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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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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他緊張的問,袁太醫未語先笑,拱手道:「恭喜皇上,夫人有喜了。」 他騰的站起來,雙眼炯亮的看著我,從來沒有見他這麼激動過。 他一把將我擁進懷裡,「太好了。」 我微微掙扎,垂眸道:「皇上,你弄疼我了。」 他如夢初醒般松了手,又是一笑,大聲喊賞,袁太醫謝恩離去。 接著,又是一翻賞賜,連宮中打掃亭院的宮人都有賞,最後,他終於有事離開,我稍稍松了口氣。 香墨長時間望著我,不說話。 「你想說什麼?」我問,漠然倚在榻上養神,雙手,無意無意的避開肚子,孩子一個多月,只是胚胎,我想像不出它的樣子,也不敢去想。 「夫人……奴婢覺心痛。」她艱難的道,有些哽咽。 「夫人,奴才也是。」陳仲不知何時已進來了,我睜開眸看了看他,問:「事情都辦好了嗎?」 「已經按照夫人的吩咐把銀子送到了,曹參令說感謝夫人提撥。」 我笑,不再說話。 「夫人……」香墨喚我一聲,緩緩靠過來,「夫人,您的心裡難道就不痛嗎?」 濃濃苦澀蔓延心頭,我不禁垂下眸,用微笑掩飾悲傷,「本宮累了,你們退下罷。」 說完,我便翻身向裡睡去,不再理他們。 「夫人……」 他們默默站了一會,悄悄退下。 我的眼淚眼眶裡打轉,終於,在門關上的那一刻落下了,沉沉的,戳在心尖痛處。 懷孕後,易子對我的關愛,更是如火如荼,有那麼一刻,竟讓我覺得不能承受。 各宮更是竭盡本能的過來討好我,只有皇后娘娘一直沒來,一直。 太后娘娘表面笑著說好,也時常來看,笑意裡,卻隱隱讓我覺得有絲峰茫,寒如冰,刺入骨。 每每看到這絲峰茫,我便不由的笑了。 香墨照著禮單檢點著賀禮,突然驚喜的拿起一個盒子道:「夫人,這裡面竟然有誠王爺的賀禮……」 第六十一章 破繭重生 誠王爺,乍聽這個名字,還是讓我的心不由的抽了一下。 「是嗎?」我笑著道,臉上神色淡淡的。 「是呀,夫人你看。」她欣喜的端著禮盒走過來,打開來,裡面放著一件普普通通的撥浪鼓,銅鑲邊,上繪百天童子畫像。 我將鼓拿起來,輕輕搖了兩下,聽著這鼓聲,我的眼淚就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我喜得龍孕,他送撥浪鼓,一切都正常不過。 我望著鼓面上畫的小人出神,久久不語,香墨也不敢上去打擾,正要悄然退下,我卻叫住了她,「香墨,你覺得誠王爺好嗎?」 香墨遲疑的看著我,小聲道:「奴婢覺得王爺很好,很善良。」 我輕笑,「善良有用嗎?」 當年,如果他能稍作掙扎,鬱誠越一家又怎麼能瞞天過海將我送進宮來,頂著紅淚的名字活了這些多年,我似乎都快要忘記自己原來,是叫清塵。 香墨不說話,我也不說話,一時間氣氛有些沉悶,我將鼓放到一旁,側身躺下,「去罷,明天一早記得將那些銀子送去給袁太醫。」 懷孕後,最另我安慰的一件事就是……不用再侍寢了。 我借由太后之名將易子昭推向了別的妃子那裡,他沒說話,只是一直望著我,最後無聲的離去,後來,我聽說他去了燕昭華那裡。 我淡淡笑了笑,獨自躺在床上,手中握著小鼓冰涼光滑的長柄,輕輕摩挲著。 隔日,燕昭華親自送了份厚禮過來。 「夫人,這一點薄禮不成敬意,還望夫人收下。」她笑著道,將身子壓得低低的,伏身站在我面前。 我淡淡喝著茶,抬眸看她一眼,「平白無故,怎麼送這麼大的禮。」 我可不認為一對通碧無暇的瓷彩琅琺玉金瓶是一點薄禮。 她垂眸一笑,臉上浮現紅暈,款身走向我,「夫人,臣妾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昨晚……若不是夫人有意推讓,皇上又怎麼去會臣妾那裡呢?臣 妾……這次送禮,還要請夫人以後多多提攜。」 她福身對我一拜。 我輕笑,擱了茶盞道:「你本就生得花容月貌,皇上憐愛也是正常的,現在本宮不能侍寢,皇上理應由你們多多「照顧」才是。」 她連聲應是,臉上已然笑開了花。 我笑得高深漠測,庸怠的抬了抬手,「坐。」 她側身坐了,笑著道:「夫人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看就是有福之人,現在又懷了孩子,將來,在這後宮之中真是……」 她湮了半句話沒說,笑望著我。 我淡淡一笑,道:「什麼福不福的,不過是造化而已,本宮從來不信命。」 她附和著道:「是呀,夫人好造化,只是臣妾……就沒那個命。」 她若有深意的看著我,我覷一眼,冷笑,「有沒有,得要看你……」 她見有機會,立刻起身跪到我腳下,「臣妾一切都聽夫人的。」 我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輕輕抬了抬手指,「何必行如此大禮,快起來……」 「夫人,臣妾以後什麼都聽夫人的,只要夫人能……」 「噓……」我食指放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你得記著一點,在宮裡,禍從口出,你該少言才是。」 她拼命點點頭,連聲應是。 我笑著道:「起來罷。」 她依言坐下,我接著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皇上剛剛繼位,後宮還不充實,只靠本宮一人的力量是不行的,嫿淑媛的孩子是個意外,以後,保不准本宮就能順利,所以,你們也該多多分擔才是,說什麼提攜,不過都是為了殤未朝好,你說呢?」 我轉身,笑望著她。 「是,夫人說的很對。」她唯唯諾諾應著,一直低著頭。 看著她這恭敬,我不由的笑了,淡淡笑意浮上眉梢眼底,緩聲道:「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去罷。」 「那夫人歇著,臣妾告退。」她躬身退下。 我庸然倚著,輕輕閉著眸小睡。 香墨上來為我多加了條薄裘,「夫人,你覺得這個人可靠嗎?」 「除了自己,誰都不可靠,不過是兩廂利用罷了,現在她還翻不出什麼風浪,暫且看罷,希望本宮沒有壓錯注。」 香墨輕笑,「夫人壓了那麼多注,總有一個中彩的,您就放心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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