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凰宮 | 上頁 下頁 |
一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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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笑著不語,好像真得困了,香墨不再說話,悄悄退去。 殿裡,久久彌散著的是蘭萫清雅的味道,聞得時間久了,我仿佛已經忘記了從前的那份熟悉,只是,娘身上的味道是永遠不變的,也忘不了。 如果天地有知,我真想告訴她,娘,女兒後悔了,後悔當初意氣進宮,鬧到現在不可挽回的地步。 陸陸續續的,從燕昭華開始,嫿淑媛,梅修儀,蓮容華,儀順成,就連傅良人也在列,接連被皇上翻了牌子。 燕昭華已被擢升為燕淑妃,正一品,梅修儀被擢升為梅妃,正二品,蓮容華被擢升為蓮婕妤,從三品,儀順成被擢升為淑儀,從二品。 而嫿淑媛與傅良人則分別被封為賢妃,德妃,與淑妃並列為正一品。 此時,紅淚還是紅淚,玉昭儀。 第六十二章 旖夢 昭儀,從二品。 剛躺一會,就有宮人來回說玉昭儀求見。 我哦一恩,輕笑起身,「讓她進來。」 她終於忍不住了,比我想像中的要有耐心,原以為她早都應該來找我,看來,我還是小看了她。 宮人領命下去,不一會,紅淚冷豔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口,她穿一身緋紅宮裝,披純白狐裘,遠遠看去,臉上神彩不見,黯淡無光。 「臣妾參見殤國夫人。」她施身行禮。 我慢抬手指,笑著道:「免禮,賜座。」 「謝夫人。」她謝恩坐下,至始至終都沒有看我,我冷聲屏退宮人,斜倚繡屏看著她,「今天來有事嗎?」 沒有外人,她也不用再客氣,冷聲道:「你明知故問。」 我淡淡笑了,「本宮不知道,還請玉昭儀明說。」 我故意將昭儀二字咬得格外清晰,她身子一顫,緊緊握住雙拳,咬著牙道:「你打算怎麼樣?這麼不停的提撥別人,讓她們把我踩在腳下嗎?」 「本宮只是無意間提撥了她們,再說,施恩於人也得人願意受,玉昭儀心高氣傲,憑藉無雙美色擄獲君心,並不是那些泛泛之輩,本宮就是想提撥,你也不屑不是嗎?」我笑望著她,美目中滿是諷刺。 她看我一眼,猝然別過目光,冷笑道:「別以為皇上寵你你就能目中無人,宮裡,還有太后,皇后,接著才輪到你殤國夫人。」 我笑,「是呀,賢妃,德妃,淑妃,梅妃,之後,才是玉昭儀。」 「你……」她氣結,指著我說不出話來。 我仰身一笑道:「我怎麼,我說的不對嗎?曾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玉昭儀,突然被幾個新秀女給占了風頭,你心裡……應該不好受罷?」 我傾身問她,將一雙流波深眸牢牢釘在她臉上,看她臉上神色變化,從極怒到諷刺,然後冷笑,「你不就是想讓我求你嗎?」 我抽身坐好,重新靠著,笑道:「本宮不要你求,你也不會求。」 「那你想要怎麼樣?」 「想讓你認清事實,在宮中,到底誰才是可以幫助你的人,又有誰才能保你平安無事,究竟何去何從,本宮相信你心裡很清楚,要不然,你今天也 不會來。」我道,以手支頤。 我一直堅信紅淚是我在宮中唯一一個可信的人,血濃於水,親情,就算她再恨我,也終是捨不得害我,現在她不過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認不清方向而已。 她聽後不語,漠然冷笑著,良久才道:「清塵,你很聰明,這些我不能否 認,但是不是人人都是傻子,你把事情做得太絕,終有一天會沒有退路可走。」 我笑,不以為意的道:「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把事情做絕了,還有,本宮並沒有自峙聰明胡作非為,亂說話,可是會引火上身的。」 我冷冷的道,眸光深邃,無形中給你震懾威脅的感覺。 她輕笑,「看來,你還是弄不明白我今天的來意。」 「什麼意思?」我看著她,突然覺得她笑得有點妖邪。 她轉身看我一眼,高深漠測的眼神讓我猜不透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她臉上的得意之色究竟又是來源於何處? 「你把話說清楚。」我再道,已經緊張起來。 她笑而不語,看著我,半晌才說:「宮裡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可以提撥別人,你別忘了,你上頭還有太后,皇后。」 我終於明白了,她這樣說,無疑就是暗示我太后娘娘有意拉攏她,我確定是太后,而且一定是,因為皇后有名無實,如我當年一樣不受人尊敬,她 怎麼可能去提撥紅淚呢? 「那就是說太后娘娘她老人家看中你了?」我問,笑得更加嫵媚。 她亦微笑,緋紅色宮裝襯得她雍榮尊貴,華美無雙,此刻再看,她臉上已無先才黯淡之色,仿佛她所有的快樂與不快都是來源於我,只要我不好她就開心,我好,她就不開心。 多麼微妙的情緒呀! 她不置可否,算是默認。 我垂眸輕笑,覺得有些諷刺,「那麼,你今天來只是為了跟本宮說這件事嗎?你是想讓本宮替你高興呢?還是……應該把你列為「旁人」。」 不是自己人,那就只能是旁人。 她仰身一笑,「我不從來都是旁人嗎?你什麼時候把我當成過自己人?」 聞言,一種別樣情緒劃過心澗,苦澀異常,有種付之東流的的可惜,「如果你想好了,那就不用再多說了,本宮已經知道你的意思了。」 她是意欲與我為敵,我擔心的,不是紅淚會出賣我多少,而是太后娘娘奸 詐,究竟能掏空她多少心思? 「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她笑著道,已經從椅上站起來。 「什麼事?」我冷聲道。 「太后娘娘急著召誠王爺與那個側妃入宮,帶著孩子,一家三口都在這裡,你說……是妙還是不妙呢?」她問,眸子裡笑意飄忽,隱有種恨。 我笑,「原來你還是在乎誠王爺的。 她冷哼一聲,不再說話,臉上笑意已全然湮退,剩下的,是一種埋得很深很深的感情,越藏的深,越讓人看得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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