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11)_魅冬_學達書庫

一一

　　「那是自然。」大姐瞪了她的丫鬟一眼，然後對上我的眼睛：「我忽然覺得頭有點暈，估計是著涼了。」

　　「既然大姐不舒服，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我瞪向她的丫鬟：「還不扶你主子回去休息？」

　　大姐對於我的行為可謂敢怒不敢言，帶著她的丫鬟急匆匆地走了。我看著她的背影冷哼了一聲，轉身準備回涼亭去。以現在的情形看來，我和她的梁子算是結定了。雖然不明智，可我總不能看著自己的丫鬟被人欺負吧？哼，連一個丫鬟都比我這個主子來得張揚了，那我以後還怎麼混下去？

　　回到涼亭坐下，秋容就開口了。

　　「小姐，你剛才的舉動，不太明智。」秋容道。

　　小謝哭著跪到了地上：「都是奴婢的錯，請小姐責罰。」

　　「小謝，起來吧！我沒有怪你。我不會讓任何人在任何時候欺負我的人。」我瞥了眼小謝再看向秋容：「秋容，你也知道我心情不好嘛，難道要讓別人欺負到我頭上？」

　　我頭痛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站起身朝桃園的方向走去。原本就沒什麼興致來賞花，再經過剛才這一鬧，更沒興致了，還不如回去睡覺算了。

　　「小姐，秋容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問吧！」

　　「你為什麼要幫小謝？她不過是一個丫鬟。」

　　「因為……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負。」

　　第八章第一個年

　　終於等到了過年，北京城裡一片和樂。這是我在這裡的第一個年，可是我卻不像先前那麼期盼，反倒有些無所謂了。唉，人就是這樣。

　　我有一下沒一下地咬著小謝端上來的梅花糕，喝著茶，望著外面發呆。

　　我想家了，想幹姐姐那白癡的笑，想老媽親手煮的飯，想老爸打牌的樣子。說不定這輩子我就只能當一個古人了；說不定以後我那幹姐姐和老爸老媽還能找到我的陪葬品然後發一筆橫財。

　　日子太平靜，怪事就開始多了起來。二哥、鴦金和藿香總是搬著東西往我這邊跑，不知道為了什麼。昨天二哥就搬了很多綾羅綢緞上我這來，藿香昨天晚上搬了許多用梅花製作成的可以美白肌膚的膏藥和一大堆的補品，而鴦金則搬了許多的珠寶首飾過來，連大姐也拿了許多從宮裡帶回來的東西過來。那些東西看得我莫名其妙，什麼時候我們變得如此兄友弟恭了？我記得前些天得罪過大姐，她該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事實證明，一切都是我想太多了。

　　大年初六這天，我收到的禮物太多太多，多得連在我身邊呆了十年的小謝都吃驚。按照小謝的說法，往年的這個時候，我能收到的禮物也只有鴦金那丫頭的那份、朱允炆送的那份和大哥那份。其他人，根本就不會記得。

　　沒錯，正月初六，破蛋日！

　　今年，我收到了家裡所有人的禮物，當然也少不了朱允炆那份。禮物多得讓我頭昏眼花，看著桌子上堆得滿滿的禮物，回頭看向秋容和小謝。

　　「你們兩個喜歡什麼自己挑吧，不用客氣。」

　　我應該夠大方吧？身邊的人隨時都有可能捅你一刀，所以應該好好巴結一下，偶爾給點小恩小惠，以後他們才會給你賣命嘛！

　　看她們兩個動都不動，我不雅地翻了個白眼，自己動手從桌子上隨便挑了一些東西塞給她們。

　　「今天我最大，我要上街去玩。」

　　我話才說完，還沒準備走，一個丫鬟急匆匆地闖了進來。不過今天既然是破蛋日，我心情當然會比較好一點，也就不大介意了。

　　「二小姐，宮裡來人了，王爺讓您過去接旨。」

　　北京城的大街上，一匹壯美的馬兒在滿是人的街道上狂奔，速度快得讓所有的人都驚嚇地閃到了一邊。馬兒的主人只顧著策馬狂奔，壓根就沒想過路上的人被馬兒踢到會有什麼後果。

　　這一情景當然免不了引起路人的議論紛紛，可惜馬上正嬌叱著，期盼著馬兒能夠跑快點的馬主人一點都不在意。

　　這時，不知道誰家的小孩站在路中間，被嚇得忘記跑開，而馬上的主人似乎完全不在乎地騎著馬朝前沖去。眼看那小孩馬上就要被那馬兒踩在腳底下，街道右邊飛出一條人影，順利地將小孩給救下。

　　我和秋容當然也看到了這一幕。那馬的主人真是夠不道德的，大過年的，居然騎著馬在大街上亂跑。祖宗留下來的習俗都不知道，難道沒聽過大過年的要和和睦睦、平平安安嗎？可憐的小孩子啊，突然受了這麼大的驚嚇，難怪一臉木訥沒有表情。不過話說回來，剛才那人救人的速度還真快啊！

　　小孩的家人跑過來抱住小孩，拼命地向那人道謝。只見那人抬頭，映入我們眼中的是一張笑眯眯的迷人俊臉，不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我瞥了秋容一眼，問：「那人的武功怎麼樣？」

　　「高手。」秋容淡定地回答：「底線不清楚。」

　　我笑笑。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能有這般作為，若能為我所用，以後出門就不怕了。也許可以考慮一下去幹些殺人越貨的事情。

　　我想了幾秒，朝那個少年走了過去。秋容理所當然地跟在我身後。

　　「這位哥哥，你真是一個好人。」我臉上的笑能擰出蜜。

　　少年笑眯眯地看著我，問：「你也是那小孩的家人？」

　　「當然不是。」我依舊笑，卻沒有忽略他的眼神在某一瞬間掃過我身上的衣物。

　　「那你有什麼事嗎？」少年依舊笑眯眯。

　　近距離看，他真的很俊美。我的眼角掃過四周，沒有忽略那些「友善」的目光。這大街上五到八十歲的女人估計都被那笑容給迷住了！

　　「小哥哥你人好，長得又這麼迷人，我想邀請你上我家做客。」我笑不離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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