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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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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鈺?」胤禛的聲音高了幾度,雲鈺這才反應過來,低頭看向那十數個封號。僖妃、齊妃、辰妃、敏妃、純妃……她突然抬了眼:「我要當皇后。」 「皇后……」胤禛沉默了一下,有些為難,「你得等等,我得先尋她個錯處,廢後之後,才能冊你為後。」 心頭一片暖意湧上,這男人……「如果,我要當皇帝呢?」她撥弄著胤禛的衣領,在他耳邊呢喃,順便把他的衣領再拉大些…… 「如果你能說服大臣們,我倒沒有什麼意見。」胤禛把被她拉開的衣領扣好,滿臉嚴肅,「選個封號吧。」 雲鈺將臉埋入他的懷中,呼吸著他身上淡淡的檀香:「隨你吧。」 胤禛的手慢慢撫過她如絲的頭髮,思考片刻,開口道:「元妃,就叫元妃。」 雍正元年十二月,上禦太和殿命和碩怡親王為正使,禮部左侍郎登德為副使,持節冊封烏拉那拉.雲鈺為元妃。 「額娘……」軟軟嫩嫩的聲音成功勾起雲鈺滿心的憐愛,她彎腰抱起方才三歲的兒子,任由兒子親的自己滿臉口水。 滿心滿眼的全是幸福,她有一個如此深愛自己的男人,一個如此聰慧的兒子。只是……她扭頭看向胤禛:「我想幫福惠改個名字。」 胤禛從銀耳羹中抬頭看向雲鈺,語帶寵溺:「福惠的名字,是先帝所賜,改不得。」 「可是……」雲鈺垂了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陰影,剛要抬頭辯論,高無庸卻在外面通傳廉親王求見。 胤禛頗為歉疚的對著她笑了笑,頗為無奈。他如今是天子,身不由已。許多時間已經投身政務,比做親王時忙上許多,陪雲鈺的時間自然也少了許多。 雲鈺回以一個安撫的笑容,抱著兒子離開,她總不能讓人說他「漢皇重色思傾國」,不是麼?正是與胤禩擦肩而過,見他一臉淡笑,突的沒來由傷感起來。她知道所有人的結局,卻不知道自己的。或許歷史已經改變,誰知道呢? 雍正的那些個後妃裡,哪裡有一個元妃。 緩步向著關睢宮行走,卻在經過御花園時被人攔下。 一臉淡淡的笑容,映襯著桃紅鎦金的旗服,顯出主人一身的華貴。雲鈺用手按住心口,妄圖止住狂跳的心臟,深吸口氣,聲音冰冷:「八福晉,你來做什麼?」 身後的隨侍已經在水色的支使下離開,整個空間裡仿佛便只有沐妍和雲鈺,再無他人。沐妍也不說話,只是在隨身的荷包裡慢慢地掏,慢慢地掏。 半晌,她在雲鈺眼底攤開掌心。 卻是什麼也沒有,雲鈺皺了眉,轉身便走。 「我們已經死過一次了,文雪,我不想再死一次,我不想化成灰。」沐妍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成功讓她的腳步停止。 「當年,我去找你的時候,你不是已經做了選擇麼?」雲鈺盯著她的眼,過往一切被她拼棄在心門之外,她不願意再想……不願意因為沐妍和八阿哥,破壞自己眼前單純而幸福的生活,「而且……」 「而且什麼?」沐妍有些急促的追問,「你要說什麼?」 雲鈺盯著她看了約莫半分鐘,突然唇角半彎,扯出一抹譏諷的笑:「而且,造成這結局的,不正是你自己麼?」言罷她不再理會沐妍,轉身快步離去。 隱約間,只聽到沐妍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似泣如訴,卻是不甚分明了。 回到關睢宮,卻見花廳裡坐著一個人,見她進來,頓時跳了起來,滿臉的喜悅。 「額娘。」是弘時,如今他也是18歲的美少年,眉目之間頗有些胤禛當年的影子。這些年他與雲鈺感情極好,齊妃那裡去的倒不如關睢宮勤快。雲鈺欣慰的是,自己的話沒有白說,弘時並非像歷史上說的,與老八及十四他們那麼親近。 胤禛也因為自己的關係,待他不錯,倒是弘曆,卻顯得有些生份。誰知道呢?若這樣下去,或許胤禛不會讓弘曆當在繼承人,這些都說不定。 歷史改變不改變,也就是在人的一念間而已。 弘時上前挽了她的手:「額娘,兒子有個東西給你。」他滿臉的興奮,像是得了什麼珍貴的東西急著獻寶。一邊的福惠聽說有東西,也瞪大了雙眼,好奇的盯著弘時。 「什麼東西?」雲鈺頗為好奇的挑了眉,「快拿出來看看。」 弘時點了點頭,拿起先前放在桌上的盒子,慢慢打開。一道奪目的光芒從盒中迸射而出,七彩流轉,刺得人睜不開眼。 等光芒微的散去,雲鈺低頭看去,盒中卻是一支發簪。發簪上一隻蝴蝶振翅欲飛,那式樣竟然與自己的那支完全相同,只是上面加了無數的碎鑽,所以才會在陽光下發出這般刺目的光芒。 她心頭一緊,面上的微笑消失殆盡:「哪來的?」 她語氣極其嚴肅,聽得弘時有些不安的看向她,遲疑的開口:「是……九叔自己做的。兒子見額娘有支,所以討了來……」 「你見到胤禟了?」雲鈺手中的絹帕險些跌落,他正月間被胤禛派去丁寧,難道這會回來了?胤禛並沒有一旨讓他回來,他……這算是抗旨麼?心中泛起一股複雜的感受,不知道用什麼詞語來形容。自五十一年之後,自己便與他少了來往。但胤禟卻不因為自己利用他而有什麼改變,賭坊分紅仍舊定時打到她的帳上,只是自己心中愧疚,不敢見他。 「是啊。九叔前天就回京了。」弘時點了頭,「額娘可是不喜這發簪?」 雲鈺搖了搖頭:「弘時送的,額娘自是喜歡。」她撫過那蝴蝶的翅膀,「只是額娘此刻有些累了,想休息會兒。」 弘時連忙起身跪安,望著弘時遠去的背景,一抹深思爬上她的眉梢。她不能讓胤禟落到被更名「塞思黑」的下場,自己欠他的已經是那麼多,一輩子都還不清,如何能見死不救?還有弘時……她閉了眼,心中已然有了計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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