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二兩娘子 | 上頁 下頁 |
六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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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不同于以往,展越浩有了一個很深刻的覺悟,似乎在嚴重嫉妒的同時,他需要好好地自我反省一下。 「喂,你幹嗎繃著臉?」嚴峰好心地用手肘撞了撞身邊的越浩,笑問。 「怕皺紋……」笑得出來就有鬼了! 「對啊,展當家,吃菜吃菜,別客氣。」泗叔也醒悟了過來,替他夾了一筷子的芹菜。 「我不吃芹菜,會生不出孩子。」 「……你都已經有兩個了,還生個屁啊,要那麼多去踢蹴鞠啊?」夕蘊斜睨了他一眼。 「那不一樣……」越浩哭喪著臉,很無力,有苦難言。 外面忽然吵鬧了起來,他聞聲轉頭看了一眼,才想起那兩個傳說中的「牛郎織女」……有一男一女,衣著華麗,越浩認得那是他絲棧的絲綢,這兩人正在天上飛來飛去--至於怎麼飛的,有待考證。他之所以能確認他們是「牛郎織女」,是因為這兩人身上各戴著一塊牌子,分別寫著「牛郎」和「織女」,實在破壞美感。 隨著外頭不斷響起地陣陣欷?#91;聲,突然間就從四面八方湧來很多飛禽,仔細一看,是麻雀。麻雀們齊刷刷地棲息在一根懸空的粗麻繩上,估計上麻繩上沾了不少食物。 「難怪我們有貴賓席。」那些麻雀讓越浩恍然頓悟。 估計這場異常詭異的牛郎織女相會,就是夕蘊策劃的了,只有她才會把喜鵲換成麻雀。 「你那是什麼眼神啊?」夕蘊很不滿,她這只是充分抓住每一線商機而已,他憑什麼一臉鄙夷?「我當然知道是喜鵲,可是你要我去哪裡抓那麼多喜鵲哄它們開心啊,明顯麻雀比較好抓。」 「主要還是成本低廉。」展越浩一語道破天機。 就是在這個時候,「牛郎織女」又飛了,開始相會了,人群沸騰。 可是按理應該很聒噪的夕蘊忽然噤聲了,目光定定地落在人群中,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怎麼了?」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越浩關切地問。 「沒什麼。」她轉過頭,看了嚴峰一眼,見他和泗叔正聊得起勁,才沖著越浩低語,「我突然想起有些東西沒買,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我陪你……」展越浩的話還沒說完,夕蘊就一溜煙兒地走掉了,腳步很匆忙,讓他起了疑心。 她絕不是去買東西的,因為有他在,這丫頭絕對不會花自己的銀子。想著,越浩順著她剛才出神的方向看去,映入眼簾的只有密密麻麻的人群。搜索了一會兒,他才在人群中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吳越。 「她去哪兒了……喂!」嚴峰好奇地追問。 可越浩卻沒有心思搭理他。當他好不容易擠出重圍的時候,卻只看見遠處有幾隻狗圍在一起狂吠,沒有吳越,更沒有夕蘊。比起身後的熱鬧,眼前盤根錯節的巷弄顯得異常靜謐。 展越浩在瘦西湖邊的亭子裡等了她很久,心一直揪著,直至人散燈熄,夕蘊都沒有出現。 泗叔和嚴峰勸了他幾句後,也跟著擔心了起來,最後索性陪著他一塊回展府了。 夜雖深了,府裡卻是燈火通明。東叔一見越浩回來,氣鼓鼓地問候了一聲就退下了。 「怎麼才回來?東叔和錢老爹憋了大半夜的氣了,正愁找不到人發洩。」越蒙剛陪錢有為喝完酒,正想去睡覺,碰巧見到越浩,招呼了一聲。 東叔不敢沖著大哥發火,錢有為那性子就說不準了,越蒙想著還是先提醒一聲的好。 「還憋著?夕蘊沒有回來嗎?」若是回來了,錢有為怕是早就發洩夠了,想到這兒,越浩的眉心又緊了幾分。 「不是跟你一塊出門的嗎?」被這麼一問,越蒙糊塗了。 「突然說有事就走了,還說讓展當家等著她,結果半天都沒見影。」萬泗幫著回答了。 四周靜了下來,誰也想不透她會跑去哪兒,平常有來往的那些人都在這兒了。嚴峰想來想去,也就一個地方了,「要不派人去蜀岡看看。」 「大呆怎麼會留她到那麼晚,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呆怕她,說兩句就會想辦法哄她走了。」只有泗叔頭腦還是比較清晰的。 就在一屋子人猜來猜去的當口,門口忽然有了動靜,像是守門家丁的招呼聲,絮絮叨叨的,有些聽不太清。 越浩率先沖了出去,正瞧見夕蘊跟家丁說了些什麼,怔怔愣愣地往裡面走。還是出門時的模樣,看起來沒什麼事,只是神情落寞了點兒,懷裡還多了一隻白絨絨的貓。 「那只貓……」萬泗眯起眼,好讓視線看得更清楚些,竟沒有關心夕蘊的去處,目光反而落在了那只貓身上,語氣有點遲疑,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倒是嚴峰沖得比展越浩還快,一把就拉住了夕蘊,「你在哪兒找到它的?」 「在……」夕蘊被嚇了一跳,想了半晌,不知道怎麼跟嚴峰形容。 「快說!」嚴峰一刻都等不及了,眼色很駭人。 「放手,會痛啦……」攥那麼緊找死啊! 「你先放開她,這樣讓她怎麼說。」雖然有些不明白嚴峰和萬泗到底是怎麼了,可當看見夕蘊因為痛而皺成一團的五官,展越浩便覺得心疼了,邊說邊拉開了嚴峰的手。 剛脫離嚴峰的鉗制,夕蘊就一溜煙兒地躲到越浩身後,「你不要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訴你。」 「你見過他了是不是?」一定是,他和這只貓向來是形影不離的。 「沒有,只撿到這只貓而已,你喜歡你拿去好了。」 「錢夕蘊,你……」 「越浩,我好累,我想睡覺。」她鬥不過他,總得找個厲害點的擋在前面吧。 還好,她這位夫君最近很聽話。雖然越浩也很想知道她到底去哪兒了,可相比之下,還是先把眼前這位有點發瘋的男人弄走比較重要,「回去吧,她不想說你逼也沒用,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先讓她休息,有話我會問。」 「是啊,嚴峰,你逼死她,她頂多也就是死皮賴臉地給你一隻貓。」萬泗也跟著一起勸了起來。 偏偏嚴峰也是個認死扣的人,「我只想要你一句話,到底有沒有見到他!」 「沒有。」夕蘊橫了他一眼,體會到了百口莫辯的無奈。虧她一直把這男人當朋友,沒想到他居然一點兒都不瞭解她,她是那種會撒謊的人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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