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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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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已經是十足十的挑釁了! 眾人驚怒交加,顏梓卻是手一擺,制止了幾人欲上前算帳的步伐,卻也免露出怒容,「熙王大約是醉了吧,說出這種不知自重的話」 夜風之中,鼻子警醒的人確實能隱約嗅到熙王身上的酒香。 「本王不過是實話實說,你要是不服氣,大可拔劍出鞘一試。」 熙王嗤笑一聲,無所謂的將摺扇插入扇袋,又撫平了腰間香囊,一副紈絝子弟滿不在乎的模樣。 話說到這,已無轉圜餘地,顏梓面容一凝,一種冷肅兵戎之氣充斥全身,魁梧身材宛然鐵塔挺松一般,他跨出一大步,脫離了那幾人的範圍,站定在了熙王的對面,「既然如此,還請王爺賜教。」 熙王笑著搖了搖頭,好似在嘲笑他不知天高地厚,那般藐視的眼神讓一旁幾人止不住火氣,若不是理智還在,真想上前狠揍他一頓。 他拔出腰間佩間,金鑲松玉的凝煙華貴,卻也寒亮攝人——顏梓眼光何等老辣,一眼便看出,這是柄鋒利好劍,卻並未多經鏖戰,連它主人持劍的姿勢都有些賣弄。 「王爺先請。」 「不,還是你先來。」 熙王懶洋洋的含笑看著他,好似仍是在嬉笑般不正經,「我怕我先出手沒個輕重,要是傷到你這位國之棟樑就不好了。」 簡直是狂妄太過了! 這次連薛汶都挑高了眉,心裡暗暗希望顏梓給他點顏色瞧瞧。 顏梓深吸一口氣,好似要壓制住胸中怒火,「既然如此,末將冒犯了。」 一聲既出,劍光飛馳電掣而去,宛如九天驚雷快得看不清殘影。 若論這一劍的威勢,便是世上公認一等一的高人也未必能接得住——顏梓動了真火,一出手便是毫不留情!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連叫好都沒反應過來,薛汶看得真切,卻暗叫一聲糟糕:熙王是太后的愛子,若是傷得重了,只怕又要鬧出軒然大波…… 一念未盡,他瞪大了眼,因極度的震驚而張大了嘴,簡直能往裡填一個鴨蛋——熙王只是信手一擋,竟將顏梓的劍招輕描淡寫擋住。 「哈哈哈哈……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絕世劍招」 長笑聲中,熙王長劍橫抽,震得顏梓猛哼一聲倒退三步。 雪亮長劍隨意點刺之下,竟在瞬間連出數招,宛如羚羊掛角無跡可求,又似天外飛花輕散如夢。 劍意宛如青蓮般蔓延迷離,電光一般暴烈四散,眾人只覺得胸前一亮,再睜眼時,竟見胸前衣襟上數個大洞,乾淨而齊整,竟是周身要害大穴所在! 「如何,現在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熙王俯視著跌落在地顏梓,隨後更得意的掃視一圈面如土色的眾人,眼中滿是睥睨螻蟻的張狂笑意。 「咯噔」一聲輕響,是梅枝斷裂落下的聲響,被他的笑聲遮蔽,無人察覺到不遠處輕微的動靜。 丹離的掌心,斷裂的梅枝殘片緩緩滑落,有些木刺更是刺入她掌心,她卻恍然不覺,整張臉好似見了鬼魅! 一般蒼白欲死! 第一百六十三章 昆山玉碎鳳凰叫 她瞪大了眼,一雙黑眸閃著詭異而震驚的光芒,死死盯著熙王,端詳著他志得意滿的笑容。 果然……我上次沒有看錯! 上一次,熙王與阮七交手之時,所用的劍招也是——意劍之「蓮」! 不遠處傳來顏梓驚怒交加的低喝聲,「怎有可能——你用的,居然、居然是意劍之招?」 熙王哈哈一笑,聲音得意而又張狂,「意劍招式又有什麼了不起,值得你們在這裡吹噓拍馬,羡慕得直流口水,意劍的真傳秘籍本王早就看過無數遍,紙頁破的都可以用來擦鞋墊桌子了,你若是肯跪下求我,說不定我會願意賞賜你一兩頁破紙」 什麼? 丹離雙瞳一凝,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的心頭隨即閃過一個可能性:難道熙王是……? 不,不可能! 她斷然搖頭,從年紀上推算,熙王不可能是那個人,而且,以他這種心性和資質,根本不可能被意劍之主收入門牆。 那一邊,顏梓也呆了一呆:「真傳的秘籍?據說只有意劍真正的嫡傳弟子才會有,難道你是……?」 他隨即怒聲反駁,「不可能意劍之主是何等目光如炬,他怎會收你這種人為嫡傳弟子?」 熙王又是一陣大笑,有意無意間,他手中的長劍向前,戳入了顏梓胸前肌膚,頓時血流而下。 顏梓對他怒目而視,絲毫不以性命為意。 「哈,真是笑死我了,意劍那老頭還什麼目光如炬,真是要笑掉我大牙! 熙王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樂不可支,」實話告訴你,你崇敬的那位意劍之主,這輩子看人就從來沒准過! 他看著顏梓因驚愕憤怒而漲紫的臉,酒意越發上湧,顯得有些滔滔不絕了,「意劍那個老頭,這輩子只收了七八名徒弟,其中有三人得了他衣缽,是他屬意的繼承人。」 「只可惜啊,在很多年以前,他的大徒弟就迷上了法家的歪理邪說,認為劍者本身難以與千變萬化的術法抗衡,應該掌握朝堂的力量將之剿滅,他與老頭一頓大吵後,飄然離開師門不知所蹤了。」 丹離隱在梅枝之間,不由的暗暗點頭:傳說中的大師兄她也沒見過,不過本門或明或暗的種種傳言,確實與熙王所說一致。她方才懷疑熙王是此人,但考慮年紀外貌各方面,還是並不相符。 熙王笑聲中帶著嘲諷,繼續道:「他的第二、三個衣缽傳人是後來才收的,據說是一對小情侶,老頭子很是得意,對著其餘徒弟誇讚他們資質絕佳,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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