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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


  白毓跟著到了曹營,只見曹軍軍容整齊,裝備精良,威風凜凜,遠勝孫權手下的人馬。即使是孫策手下,只怕也只有幾隻禁軍能與之相提並論。再看孫權,竟然好像感受不到陣陣威脅一般,逕自微笑著走向出來迎接他的夏侯惇,向夏侯惇等人介紹自己帶來的人,談吐之間絲毫不落下風。

  「不愧是未來的吳主,看得出今天這場不被載入史冊的宴會裡只有他今後能位及尊崇。但願我那時的擔憂只是多心。」白毓似乎同樣可以感受到孫策疼愛弟弟的心情,「我也不能給江東丟臉。」把胸一挺,昂首闊步地跟了過去。

  夏侯惇同樣介紹今天赴宴的曹營將領,沒想到除了他以外的曹營四大將領也都到齊了。

  「這位是曹仁將軍,這位是李典將軍,這位是張遼將軍,這位是鐘璨將軍,這位是主簿程昱,這位是參軍荀攸……」

  ……

  好吧,只能承認白毓穿越過去純粹是浪費咱們穿越的名額。只看過電視劇《三國演義》的她是不可能對那些可以胖瘦高矮不停變臉只在旁邊有行小字注明的角色有任何印象的。所以那些名字她只是聽著耳熟而已,完全想不起來是誰是誰。不過其實她知不知道沒有什麼關係,只要我們知道曹操為了打擊劉備不惜派出最強戰力重磅出擊就好了。

  白毓比我們好的一點是,她總是有現場八卦可以聽。除了諸葛瑾以外的那些同僚大約是知道自己沒什麼本事,所以總是想要表現的自己知道得比別人多一些。所幸其中還真有幾位見多識廣的,在席間的交頭接耳中白毓得到了不少資訊,比如說那位元夏侯惇大人和曹仁大人都是曹操的本家,可是說是親兵。那位李典大人是保護獻帝前來許昌的忠義之士,又受到曹操的喜愛,頗有人望。而另外二人則是曹操新收的呂布手下的降將,因為急於立功表態,反倒是這二人在這次戰役中表現最為突出。其中勸降了本來完全不可能投降的關羽的就是其中的張遼。而另外一個鐘璨似乎一心想替原來的主君報仇,一路隻攆著劉備猛打,還是現在這種地毯式搜索的主要宣導者。今天如果不是賣夏侯惇面子,他只怕還要在外面找人。

  白毓奇怪了:「殺了呂布的不是曹操嗎,關劉備什麼事?他要為主君報仇怎麼又降了曹操。」

  「說得可不是嗎!這種人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你看他帶的那個奇怪的面具就知道他不正常了。」那個傳播八卦的人毫不負責地說。

  主席那邊,夏侯惇和孫權開始互相吹捧孫策和曹操。白毓聽到夏侯惇說曹操誇獎孫策的話語時臉上止不住笑,卻又在說道曹操想給兩家聯姻的時候沉下臉來。

  忽然她感到一道淩厲的目光望著自己,望回去時,竟然是那個帶著木頭面具的怪人。那副面具下只有雙眼和口鼻露在外面,那雙眼睛正炯炯有神地從小洞裡看著自己。

  「這是什麼樣的人才在吃飯的時候還帶著面具啊?」白毓不敢得罪,當下拿起酒盞舉杯示意。對方也舉杯。

  一盞。

  然後對方示意,白毓舉杯。又一盞。

  然後對方再次示意,白毓愣了一下,只能舉杯。再一盞。於是這樣繼續下去。

  旁邊人漸漸都看到這裡,有人開始感到不對了。

  「柏先生好酒量啊。」張遼捧著一壺酒走到二人中間,「我還從來沒見過能跟沐白喝到旗鼓相當的文士呢。來張某敬你們一杯!」

  白毓十分感激這位看起來非常正常甚至還很帥氣的年輕將軍給自己解圍,於是配合著舉杯。只可惜她的解救者態度不是很強硬。

  「文遠將軍……」聲音意外的嘶啞,面具怪人的話沒有借著往下說,但是看張遼的眼神明顯不善,完全沒有給這位新舊同僚面子的意思。於是張遼咳嗽一聲,很尷尬地將手中的酒盞一飲而盡,走了。

  看到不識趣的走了,那個叫鐘璨離開自己的座位,直接坐到白毓身邊來,用沙啞的聲音說:

  「柏先生,我覺得我們兩個很投緣。我有心與先生交個朋友,不知道先生願不願意跟我單獨聊聊?」

  白毓很不自然地看了一下周圍旁觀的群眾,只能說:「這是在下的榮幸,將軍請坐。」

  「我說的是我們出去『單獨』聊聊,只有你跟我。」對方眼神很認真。

  白毓心虛地摸了摸假鬍子,笑著推脫:「現在宴會還在進行中,私自離席不太好吧。等宴會結束以後我們找個時間好好聊聊。」

  對方仿佛歎了口氣:「可是宴會結束以後你就要跟軍隊一起回江南了。不是嗎,大橋?」

  「咣當」一聲,酒盞倒在桌子上,酒灑了食物上桌子上到處都是。不過白毓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她驚恐地看著面前的怪物: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對方又歎了一口氣:「既然你不承認,那我只能說出來向孫將軍求證了。」

  這個情景連夏侯惇都看不下去了:「沐白,別嚇壞了客人。」

  面具怪點了一下頭:「放心,我只是想和柏先生出去說幾句話而已。我有分寸的。」

  孫權見有人要帶走他大嫂,哪裡肯放心。沒想到白毓卻忽然改變了陣營,對孫權說:「我和鐘先生說幾句話,很快就回來。」說完還朝孫權擠了擠眼睛。

  於是兩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仿佛相親相愛地走出了營帳。

  「你會騎馬嗎?」出了營帳以後,面具怪問的第一件事情。

  白毓愣了一下,正準備回答,卻聽對方又說道:「想來也應該不怎麼會。」

  怎麼這裡的一個個都這麼瞧不起人!白毓怒了,正想反駁,卻聽見對方打了一個呼哨,立刻從軍營的角落裡嘶嘯著飛奔而出一匹棗紅色的駿馬,黑色的鬃毛在風中仿佛一面旗幟。這樣直奔過來,白毓以為會被踏到,而它則雙蹄騰空,就這樣生生停在主人面前。一扭頭,審視起主人身邊的人來。

  白毓不想這樣形容一匹馬對自己的態度,不過那雙比墨汁還要黑亮的眼睛明明就是在審視自己,還很不屑地打了個響鼻。

  面具怪翻身上了馬,一隻手把被驚得無話可說的白毓夾了起來,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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