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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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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戰拿起一道點心,甜滋滋吃了兩口,回道:「你是個有權利欲的女人,而且你的權利欲包含著你對自己人民的責任和憐憫,你有資格做王后。」他說著,又吃了一口,「此外,現在這大漠,即將硝煙四起,其中兩股勢力都和你有瓜葛,你覺得還回避得了嗎?」 知皇北霜者莫過那戰,這胸懷天下的國王,深深瞭解那種為政為民,可以不顧一切的感覺,如她。 「你愛我?」皇北霜問。 「不愛!你不是我的女人!」那戰答道,聲音豪不猶豫。 「你不會碰我?」她又問。 「不會,除非你主動。」他笑。 「……」她沉默下來。 「行?」 「行!」 沒有溫存,卻有種知己相逢一言解的默契。求婚,竟可以這樣平淡,是因為沒有愛嗎?有愛,人才會癡狂難解。皇北霜看著那戰,莞然一笑,在他的面前,她從未腦海一片空白。 醒了,那麼多天,沒有見到你,所以我醒了,因為夢裡沒有你。 醉了,那麼多夜,沒有見到你,所以我醉了,因為身邊沒有你。 冷酒欺唇,我知你的傷痛還在, 所以,我連想你,都不敢了…… 皇北霜,族姓厄娜泣,位稱娜袖。公元三百三十一年,秋至,入雲沛和親,展王初見,喜其貌,即封霜妃。其後不足四月,贊其賢,終至廣寒立後,賜號關影。於公元三百三十一年深冬,斷亥日,正式冊封,詔告天下,大赦三洲。又七日,展王為悅其心,俱收北漠厄娜泣族七千余人入關,另辟疆土,破田建居,置其,博得關後一笑。 浩大的冊封典禮,預示著皇北霜正式站上大漠歷史的舞臺。 予我長袖,我必善舞! 要說一個人如果傷害了另一個人後,就非要也傷害自己來獲得平靜,那只能說明這兩個人之間有一種情感上的依賴,而為了保持這種依賴不被淡化,人就會做出一些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事情,比如現在的皇北霜。 「霜妃,真要這樣嗎?」夜佩憂心的說:「萬一讓人看見了,不成了天下的笑柄?」 皇北霜一笑,「那就讓人笑唄!」聲音裡不無寂寞。 「那我真點了!」夜佩緊張地確認道。 「點吧!」 「我點了!」說著,夜佩拿起一支毫筆,往茶几上的一個小貝盒裡蘸了許久,筆頭上染上了朱紅濃稠的液體,看上去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她對著皇北霜藕白纖細的臂膀猶豫再三,終於在上麵點下了一朵三瓣芙蓉。 「好了,什麼感覺?」點完了,她忍不住問。 皇北霜小心地放下衣袖,才輕道:「傻丫頭,又不是毒藥,能有什麼感覺?」 夜佩舒了口氣,「世界上竟然有這種東西!奴婢真是驚訝!」 皇北霜道:「除了彌贊,生活在黃沙亂土中的女人,一女幾夫,兄妻弟占都很正常,貞潔並不是十分重要,所以沒有人會點守宮砂!」 「陛下知道了會不高興吧!」夜佩十分擔心。「王后是處子,被人發現了可不得了。」 「我會小心不被人發現的,別多心了!再說,並不是人人都知道守宮砂。」皇北霜訕笑起來,扭頭看著窗外的解馬樹,又長高一些了,開春以後,就會開滿白色的花兒吧。 點上了守宮砂,莫非她想證明什麼嗎?她不知道,只覺得心裡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虛偽和貪婪,她從來沒有這樣討厭過自己。 「再萍,把我的簫拿來吧!」皇北霜走到窗邊,若有所思。 「涼簫傷神,您今天就好好休息一晚吧!」再萍回道。 皇北霜卻歎口氣,「不行呀!我平靜不下來!」 「怎麼平靜不下來了?」 孰料,那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門口,手裡拿著一個棋盤,「睡不著的話,下盤棋如何?」說著,將棋盤擺上了茶几。 皇北霜微怔,「陛下,我並不善弈!」立後之起,她與他以你我相稱。 那戰一笑,「別太好勝!只是放鬆一下,讓你三子。」說著,已然擺好了棋,待她坐下。 皇北霜無奈坐下,一手持棋先下。「陛下是否太自信,讓我三子可不是輕鬆的事!」 說著,兩人都沉默了下來,一心投到了棋盤上。 房間裡很安靜,過了兩個時辰。 「如何?」那戰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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