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帝夢清蘿 | 上頁 下頁
一四二


  薩滿法師無奈地道:「剛剛皇上撞倒之人並非本巫,而是附體的天神,天神感念皇上真心,幫而才將娘娘體內邪咒盡數破去,現在娘娘只需靜養數日,便可複元。」

  聽到這我才算聽明白個大概,原來順治剛剛扔下我。是去「教訓」這個不聽話的薩滿去了,而那裡企業界霧太大,視線不清。才將屋子弄成這樣一副亂七八糟的樣子。

  順治臉上一紅,訕訕地道:「這……也算是歪打正著!只是那副繡品。法師還是將它毀了吧。」

  我與薩滿地視線同時落到那副繡品之上,薩滿法師點點頭,剛要上前。我輕聲道:「慢著。」我看著順治道:「既然我已經無礙,這幅東西還是留著吧。如若賢妃真是被冤枉的。也好多一件線索。」

  順治想了想終於長歎了一口氣,他向薩滿再三詢問確定我無恙後揮手讓薩滿法師退下,我往他懷中縮了縮。整件事情真是莫明其妙,為何我好端端的又會突然發病?怎麼摔了一下突然又好了?難道這神鬼這說真地不能不信麼?

  順治將我抱起。輕聲道:「回坤甯宮去?」

  我點點頭,那裡才是屬於我跟他的地方。

  順治吩咐常喜收好那幅繡品,又宣太醫去坤甯宮候著,這才將我帶回去,到了寢殿仍是將我置在床上,我不滿意地道:「我都好了,能下地了。」

  順治佯怒道:「不行,剛摔得那麼厲害,還想再摔一次麼?」

  我想到剛剛地事情,不禁笑道:「我若是再摔,那個薩滿法師怕是要被你掐死了。」

  順治不自在地道:「當時見你那副模樣,我只想著快些毀了那幅繡品,根本沒看見他,誰讓他弄得滿屋子煙,撞了他還算輕的。」

  此時李曉白顫顫微微的在門口打著千兒道:「老臣給皇上請安,給娘娘請安。」

  順治招手讓他進來為我診脈,李曉白診了半天,面帶疑惑地道:「奇怪,按理來說,娘娘的脈象應跟上次一樣並無異常,為何此時竟有些氣虛之像呢?」

  順治道:「折騰了一大天,能不虛麼?快去開個方子,給皇后調理身子。」

  李曉白撚著鬍子想了半天,像是沒什麼結果,這才應聲而去,順治又問了問我身子的感覺,在得到我數個「沒事」的答覆後,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略帶疲色地道:「直到現在,我地心還懸在那裡,你知不知道,你真將我嚇壞了。」

  我欣慰地一笑,將身子朝床裡挪了挪,拍了拍身邊的空位,順治伸了伸腰,躺到我身邊,我的身子是沒事了,但越想這件事越是蹊蹺,我不禁問道:「福臨,你說……我真是被邪咒所害麼?」

  他搖了搖頭道:「沒有更好的解釋你為何會突然那個樣子,」他心有餘悸地抱了抱我,「而且,又出現了那樣地邪物,下咒之人能弄出那個東西,她的心腸,真是狠毒至極!」

  我想著那只鳳凰空洞而火紅地雙眼不桂縮了縮身子,遲疑地道:「你……相信這件事真是賢妃所為?」

  「我不知道。」他老實的說。

  「事實擺在眼前,但是,你心裡是相信她的,對不對?」

  聽著我的話,他沉默了許久,才輕聲道:「她……應該……不會這麼做。」

  明知他是與我親近,才會在我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但我心中忍不住嘀咕,為什麼烏雲珠有了嫌疑他在冷靜過後就可以相信她?而我就不行?難道這是人品問題麼?

  我忍不住輕歎了聲,他似是看透了我的心思,輕聲道:「先看看佟妃她們有什麼結果罷。」

  她們真的會有什麼結果嗎?相信佟妃對這件事是持無謂態度的,她甚至不會太上心,畢竟沒了烏雲珠,她也少了一個強敵,而宛如,此事關係到她乃至她整個家族的命運,她一定會盡力追查,只是,短短的三天,她能查出什麼?

  我喃喃地道:「如若沒有結果……」

  順治的臉一下子沉了下雲,寒聲道:「如若沒有結果,我不會論對錯,都會用行動告訴她們,傷害你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他抬起我的臉,無比認真的道:「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哪怕只動了這個念頭,也不行!」

  我滿足地輕笑,「謝謝你。」

  「謝我什麼?」他有點迷糊。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呵呵。謝謝你這麼緊張我,謝謝你為我而哭,謝謝你……這麼愛我!

  接下來的兩敗俱傷天。宮內人人自危,生怕一個不小心被人公報私仇與這件事扯上關係。第三天頭上,我的身子已經大好了,只是礙著順治地旨意襲人死活攔著我不讓我起身。我躺在床上,無聊的望窗興歎。窗外的雪從咋兒晚上就開始下。現在還沒停,我支著腮道:「襲人,那件事兒查得怎麼樣了?怎麼也不見洛顏來給我報個信?」

  襲人攪動著手中地參湯,吹到溫了。遞給我,這才道:「許是沒什麼結果。要不然照著格格的性子,早跑著來跟主子邀功了。」

  我輕笑了下,喝了一口參湯,指著窗子道:「把窗子打開些吧,我快悶出病來了。」

  襲人遲疑了一下,走到窗前,欠開一條小縫,正當我想讓她把窗子開大些時,湘雲在門口朝襲人招了招手,襲人看了我一眼,微欠下身子,與湘雲走出門去,湘雲性子急,在厚重地門簾落下的瞬間,我聽見她說「貞嬪她……」

  襲人再度進到屋裡,看見我寒著臉坐在那裡,又看了看那扇微開地窗戶,不發一言地走到窗前,將窗子重新掩好。像是從未發生過什麼事。

  我心中怒氣微升,「襲人,貞嬪是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襲人垂看眼簾道:「主子,貞嬪她昨兒晚上就到了。」

  「什麼?」我「騰」地起身,走到她跟前:「你是說,她在門外跪了一個晚上?」

  襲人沒有回答,我怒道:「是不是我平時太寵著你了?為什麼不告訴我?這大冷的天兒,若是她凍死了那該怎麼辦?」

  襲人依舊眉眼不動地道:「回主子的話,昨兒貞嬪來地時候皇上也見著了,只是主子那裡在歇息,皇上囑咐奴婢不要驚動主子,奴婢也沒想到貞嬪居然就在門外跪了一夜。」

  「那今天早上呢?」我氣道:「要不是我看見了,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

  襲人淡淡地道:「是」

  「你……」我要被她氣死了,「她來做什麼?」

  「貞嬪來求皇上與主子多給她些時間。」

  「她查得有頭緒了麼?」

  「奴婢不知,」襲人道:「奴婢只是覺得,這不過是貞嬪想拖延時間的手段,想以此拖住皇上地心,待皇上的氣頭消了,再尋保命這法。」

  我歎了一口氣道:「那皇上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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