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帝夢清蘿 | 上頁 下頁 |
一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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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妃對於順治的任命只是抬了抬眼簾,便在原地應聲稱是,宛如聽著順治的話臉色也不似剛才一般自然,謝恩後站起身,福了一福道:「皇上,太后。皇后娘娘,臣妾得先行告退了。」 順治微一點頭,宛如招呼烏雲珠的貼身宮女道:「蕊初。跟我回承乾宮,將承乾宮所有的奴才都召回來!」 這邊佟妃聽宛如這麼說。悠悠地道:「臨湘,咱們也跟著去吧。」 那邊佟妃與貞嬪相繼退下,太后心煩地擺了擺手道:「大傢伙兒也都先回去吧。」 順治也不理眾宮妃。轉身朝著薩滿法師道:「那件物什,究竟要掛在何處?」 法師微一低頭道:「龍氣最盛之處。莫過於皇上地寢殿。」 「乾清宮?」 法師點頭稱是。太后憂道:「不知……這東西會不會對皇上有妨?」 法師道:「此物對皇上無妨,不過,卻對太后有妨。」 順治急道:「這又是何道理?」 「皇上,太后與皇后娘娘同為大清國母。這折頸之鳳針對的,除了皇后娘娘。也只有太后了。」 順治一聽臉色大變道:「怎會如此?皇額娘的身子可有不適之處?」 太后微微錯愕了一下,跟著極其欣慰地道:「哀家沒事,皇上放心。」 順治皺著眉道:「不妥,皇額娘還是先回慈甯宮去,這些天都不要過來了。」 太后剛想說話,法師欠著身子道:「理應如此。」 順治隨即吩咐道:「常喜,將那個物什掛到乾清宮去,其他人先各回各宮,這此事完結之前,不得出宮一步!」 眾宮妃聽命相繼告退,最後只剩下太后、洛顏、靜妃與淑惠妃,剛剛那麼多人,沒看添彩要,現在眾人退下,我才看見榮貴地雙眼早已哭成了一雙核桃,再加上一夜未眠,更顯得楚楚可憐,我朝她笑了笑,榮貴再不管太后和順治在側,跑到我身邊抓住我的手,開始還哭得嗚嗚咽咽,到後來乾脆放聲大哭,見她哭得傷心樣子,我也不禁紅了眼眶,靜妃上前將她拉開,皺著眉頭道:「別再哭了,你一哭,她也該哭了。」 太后也微紅著雙眼道:「是啊,貴兒,你也先回去罷。」 我輕聲道:「放心,姐姐沒事,你先回去,姐姐讓襲人多做些金絲糕給你,好不好?」 榮貴抽抽答答地搖著頭,順治長歎道:「你先回去,你在這裡,惠兒更難過。 聽得此言,榮貴的頭垂得更低,她萬分不舍地拉著我道:「姐姐,貴兒會一直為姐姐頌經祈福的。」 順治又道:「靜妃,你也送皇額娘回去罷。」 靜妃聞言與順治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我,無奈地勾了勾嘴角輕笑一聲道:「姑姑,咱們也回去吧。」 太后點了點頭,又看著我輕歎一聲,這才起身,與靜妃一同走了,洛顏湊上前來沉聲道:「皇嫂,你放心,洛顏一定會查出幕後真凶是誰,我這就去承乾宮。」 說著,也不跟順治打招呼,風風火火的便走了,這時角落裡一個陰森地聲音響起:「皇上。」 我嚇了一跳,原來是那個薩滿法師,他竟然還沒走,他說道:「請皇上與娘娘移駕乾清宮,本巫要準備做第一場法事了。」 順治輕歎一聲,也不多言,抱著我上了禦輦,回到乾清宮,此時那副讓人看了渾身不舒服地「鳳凰折頸」已被掛在寢殿正中,繡品前得案俱已備好,順治將我放至床上,便坐到床邊,那法師道:「還請皇上在殿外等候。」 順治冷著一張臉道:「法師儘管施法,只當聯不存在就行了。」 法師見順治說得堅定,也不勉強,吩咐宮人點燃檀香,此香不似一般上供檀香,俱成粉末狀,剛一點燃,便熏了一屋子的煙,我被嗆得咳了兩敗俱咳了兩聲,順治連忙揮手驅散煙霧,法師又道:「皇上若有不適,請先出去罷。」 順治搖搖頭,「法師請繼續。」 薩滿法師腰間的銅鈴聲再度響起,屋內的煙霧也越來越大,到最後,我幾乎看不到順治地面容,只能緊緊的依偎著他,感受著他地存在。 那法師也不知用了什麼招術,原本只有他一人在那裡低唱著不知是什麼咒語,到後來,聲音竟越來越大,好像有十幾人一同吟唱咒語一秀,震得我耳膜生疼,難道他指的「折磨」就是這個嗎?真夠折磨人的了,我正在不耐之際,忽覺腳底一麻,接著,那種麻痹的感覺從腳底一路向上漫延,迅速攻佔我整個身軀,胸口處那種雷擊之感再度出現,隱約覺得與先前的症狀不同,但又說不出究竟有哪裡不一樣,我難受至極地大叫一聲,整個身子不由自主地蜷在一起,一個有力的臂膀將我抱住,順治略帶驚慌的聲音傳來:「快!快燒了它!」 那法師置若罔聞地繼續念著他的咒語,我只有呼喊出聲才能稍解胸口的沉痛,我的身子不斷翻滾,卻掙不開那一雙牢牢圈住的我手臂,我聽見他大吼道:「快燒掉那邪物!惠!惠兒別怕,我在你身邊,惠兒!噓……別怕……別怕」 他的臉貼在我的臉上,雖然濃霧阻隔了視線,但我卻分明感覺到了他臉上的濕意,我心中既感動又難受,我控制不住地大叫「福臨……我……我要死了……」 「不准胡說!」他的聲音大得幾乎蓋過薩滿的吟咒聲,我臉上的淚水越來越多,已分不清到底是他的還是我的,他吼過之後忽然放開我,接著香案之處一陣乒乓之聲傳來,其中還夾雜毒害幾聲悶哼,他……究竟在做什麼?我心中一急,顧不得身上疼痛,雙手支撐著想要坐起,誰知落手一空,我從床上滾落在地,我痛呼出聲,誰知這一摔反倒讓我胸口處的悶痛感消失了不少,我居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第一百零九章 萬事不由人計較 當一切再度恢復平靜,我又躺在乾清宮的寢殿中,寢殿中門窗大開,雖是寒冬,所幸屋內火爐熊熊,只覺一絲清涼之意卻不覺寒冷。 隨著清新空氣的湧入,室內的煙霧也消散得差不多了,讓人能看清室內的一片狼籍,薩滿做法的香案被撞得倒在一旁,香米朱砂撒了一地,那條掛在半空中的「邪物」也被扯落在地,上面清楚的能看到幾個腳印,薩滿法師不發一言的站在一邊,仍是那副酷酷的模樣,只是細看這下就會發現,他原來盤在一起的頭髮已經散落,面具也有點歪歪的,順治此時青著一張臉坐在床邊,瞪視著那個薩滿,那法師有些不自在地道:「皇上何必心急,本巫做法正值最關鍵的時刻,是斷不能停要下來的。」 順治沒好氣地道:「難道要聯眼睜睜的看著皇后受苦麼?」 薩滿法師道:「好在本巫在最後關頭完成了法事,天神念在皇上對娘娘一片真心,已將那邪咒破去了。」 「什麼?」順治不敢相信地問道。 那薩滿道:「從現進起,娘娘已完全康復,不再受邪咒所困了。」 順治皺著眉道:「可是,你不是說得七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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