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主婦(14)_世界地圖

一四

　　「胡說什麼呢！外面兇險的很，你那點拳腳功夫顧得了倆小的安全？」魏叔不贊同。

　　「我是想有你帶路，我們不至於迷路嘛！一起遊山玩水，見識各地的風土人情，品嘗各地的美食……」林婕羅列著種種好處。大魔頭聽出興趣來，傑兒無限嚮往外面的精彩生活。

　　「那得有所準備，衣食住行，樣樣要花銀子。」魏叔喃喃自語。

　　「魏叔，我手頭上僅有幾兩銀子，得想個法子賺錢才行。」魏叔沒指望，他當初被人追殺，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大魔頭更是只差沒赤裸裸前來投奔。

　　「打獵如何？」兩大高手在此，輕而易舉。

　　魏叔一時半會也想不到什麼別的法子，只好如此。寒冬臘月的獸皮其實比任何時候都要好，只是大雪封山，沒法進行狩獵，大夥兒只能望而興歎。

　　林婕把去外面走走的事兒和六叔山叔他們說了，六叔早年在外面闖蕩，覺得出去走走未嘗不可。山叔他們覺得外面危險，是一臉的不贊同。好說歹說，舉手發誓不惹事生非，才讓他們鬆口。

　　六叔和山叔看著兩大高手弄回來的十多張虎皮渾身無力。小妹這是殺雞啊！一刀一個。虎平堂哥則趁著寒冬有空，給她做馬車。車子的木料用的是波薩木，既輕又耐用，是做出遠門車子的最好材料。

　　第二章初識廬山真面目-10

　　冰雪盡融，萬物復蘇，山上流下來的冰雪水滿滿地溢過村裡那口大潭子。村民們開始忙碌起來，翻地，放水，播種……

　　林婕給六叔，九叔，山叔和自家各留一塊虎皮，其餘的賣掉換成現銀。六叔看著那白花花的一千二百兩銀子，眼睛瞪得賊大。這個世界沒有銀票，全是現銀交易。

　　「都弄好了？沒什麼落下的吧？出門在外，可不是在家裡。」六叔再三叮囑。

　　魏叔正給車兒套上馬，聽著那第一百二十次叮囑，滿臉的黑線。大魔頭則是抱著零嘴吃個不停。傑兒和他的好玩伴們在說著悄悄話。

　　「六叔，已經收拾好了，放心吧！」老人家就這樣，兒女出門在外，千萬個不放心。

　　「爹，你就少說兩句。」虎平聽著，都覺得惡寒。

　　「你懂個屁！若是你出遠門，我是高枕無憂，一覺到天明。」六叔白了兒子一眼。

　　「銀子要分開幾處放，藏好點。」山叔就實在多了。

　　「我曉得！」林婕對山叔笑笑，這個老人家不容易，老說托了她好大的福。

　　「路上小心！」蘇岩大哥言簡意潔，關心之意在其中。

　　林婕點點頭。

　　「小妹，這些是新做的衣物，帶上吧！」虎平嫂和蘇岩嫂自打聽說她家要出遠門，日夜趕工做了不少衣物。

　　「勞煩你們啦！」林婕真心感激，衣物一事真是麻煩她們不少。

　　「看你說的，你幫我們家多大的忙啊，這點算什麼。」蘇岩嫂笑說。

　　「該出發了，再不走天黑沒法進縣城。」六叔看了一下天色後說道，族長和長老們那兒昨天已陪同小妹去辭行，村裡的各家各戶亦打過招呼。

　　魏叔把傑兒抱上車，大魔頭是一溜煙地鑽進去。林婕抱過六叔懷裡的婕兒，坐上馬車，依依不捨和六叔他們道別。馬車遠去，踏上未知的旅途。

　　初春的暖風多少還帶著點寒意，路邊的花兒含苞待放，鳥兒在枝頭歌唱。路上行人、驢車、馬車不少，其中一輛嶄新馬車亦穿插其中，引來不少人的注視。

　　林婕和大魔頭下著象棋，婕兒讓她抱懷裡，骨碌碌地轉著大眼睛，聽駕馬車的魏叔哼歌，不時呀呀地附和著，引來魏叔的一陣歡笑。魏叔的嗓音打從答應住下來之後，就變得很沙啞，他說是吃了一種永久性變聲的藥。兩邊的竹簾拉起來，傑兒趴在窗口，看著外面的景色。

　　「娘！」傑兒驚恐地叫出聲來，跌回馬車坐下。

　　「怎麼啦？」什麼東西讓傑兒如此害怕？看了外面一眼，原來如此，周宅。不愧是大戶人家，一眼望去，飛簷不少，現在門前停著一頂轎子，聚著不少人。

　　「是二姨娘她們，還有秋叔和秋媽。」傑兒是既害怕又想探頭出去看。魏叔利索地把馬車停下來，不少行人亦停下腳步看熱鬧。

　　「周家又開始趕人了。」

　　「聽說最近周家鋪子關了不少。」

　　「以前那個周老太爺當家可厲害呢，在靈岩是出了名的。前年去了以後，周家開始鬧個不停，亂著呢！」

　　行人議論紛紛。

　　林婕靜靜地聽著，沒吭聲。傑兒戰勝恐懼之心，又探頭出去看，莫非裡面有他在意的人？

　　「二姨娘，我在周家整整服伺了二十年，你不能這樣對我們啊！」一個四十開外的婦人向她面前的女人哭訴著。

　　「喲！周家可有少過你一文工錢？咱們這可是明明擺擺算好的。你當初偷偷把一些食物藏起來喂蘇丫頭那兩個缺嘴的，我還沒扣你那份錢呢！」那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珠釵插滿頭，兩隻白皙的手腕上各戴著兩手鐲，長得挺漂亮的，說話尖尖細細，透著一股精明勁。兩小丫頭和兩持棍子的家丁站在她身後，身邊還圍著幾個轎夫。

　　「老婆子，走吧！」一個四十開外的老漢扶起那婦人往這邊走來，滿是無奈和滄桑。那個女人甩著帕子領著傭人進宅去。行人見沒戲可看，開始散去。

　　「娃兒，不下去理論幾句。」魏叔像是有點明白，調侃道。

　　「與那種人理論，會降了格調。你希望你家閨女成潑婦？」她沒好氣地回道。大魔頭看著林婕，臉色不怎麼好看。

　　「娘，我想下車看看秋媽秋叔他們。」傑兒望著她，一臉的肯求。

　　「去吧！」林婕歎了口氣。魏叔抱傑兒下車，他就往那倆人奔去。

　　「秋叔，秋媽！」傑兒對著不遠處的倆人喊。

　　那倆人茫然地望著傑兒，半晌，才一臉驚喜：「安少爺！」

　　「嗯，我是安兒！」傑兒淚眼汪汪地撲進秋媽的懷裡。

　　「你過得好嗎？你走了三天后，聽人說你們在縣城東門那裡蹲著，我讓你秋叔偷溜著去找，沒找著。小小姐呢？怎沒和你在一起？你能開口說話了？真是上蒼保佑！」那個秋媽劈哩叭啦的說了一堆，關心之情溢於其中。

　　「安少爺！」秋叔倒是言簡意扼，兩手顫抖著不停地摸傑兒的頭。

　　「我和妹妹現在和娘住在一起，還有爺爺，柳叔叔，刹叔叔，六爺爺一家，山爺爺一家，還有好多好多人。他們對我和妹妹可好啦……」

　　「是嗎？你們過得很好？那就好，那就好！」秋媽秋叔他們聽了滿是欣慰，總算有一件好事兒。

　　大魔頭有點不耐煩地逗著懷裡的兩小狐狸。小狐狸因為出門在外，皮毛太扎眼，她不顧大魔頭的幽怨眼神，硬是用染布的顏料給染了全身暗黃色，與一般的狐狸無異。

　　「傑兒！」林婕歎氣，抱著婕兒下車，總不能這麼耗下去吧！

　　「娘！」傑兒見她下來，跑回她的身邊。

　　「蘇大丫頭！」秋媽秋叔瞬間變臉，唯唯懦懦的，看來蘇小妹以前沒少欺負過他們。

　　「先上車再說吧！」林婕一把拉過傑兒，走向馬車。魏叔無聊地揚著馬鞭，見她這樣，朝天翻了個白眼。

　　「你們打算上哪？」林婕打破寂靜問坐在對面的夫妻倆，若自己不開口，估計不知要沉悶到啥時候。大魔頭早挪到她身邊坐，拿自己的發尾掃著婕兒的脖子，婕兒嘟著嘴用兩小手撥開。瞪了他一眼，他仍繼續玩著。傑兒則靠著她坐在另一邊，對著秋媽秋叔他們呵呵直笑。

　　「還沒有打算。」秋媽小聲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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