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主婦(13)_世界地圖

一三

　　「我是他，他是我。」柳刹一劍繞著發尾，慵懶地半倚在椅子上。

　　「別和我打什麼禪語。算了，你快戴上面具把柳兒換回來。」她催著他，再不出去，魏叔和傑兒他們該急了。

　　「柳兒？」林婕見他慢吞吞把面具重新戴上去，小心翼翼地問。

　　「你能不能不叫那個噁心的名字。」他氣呼呼地說。

　　「大魔頭，你怎麼沒回去。柳兒呢？」林婕嚇一跳，這傢伙怎麼沒走，不是戴上面具就該換回來嗎？

　　「你喊誰大魔頭？嗯！我從未說過戴上面具他就會回來。」他一臉不滿。

　　「柳兒什麼時候回來？或者你還有什麼未辦之事需要前去處理？」最好能快點或是滾得遠遠的，眼不見為淨。

　　「也許四五天，也許十來天，也許一年半載，再者目前我無事可做。」他笑得甚是得意。那豈不是要和大魔頭相處很長一段時間，欲哭無淚。

　　「先說好，沒事不要亂放殺氣，有事暗地裡解決。要是嚇著傑兒他們，我饒不了你。還有，別拿村裡的人撒氣。」林婕警告他，這人是陰晴不定的主，單看剛才的事件就知道。

　　「看心情！」柳刹一劍冷哼一聲。

　　林婕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向著門外走去。

　　「娘！」傑兒撲過來，緊緊地抱著林婕。

　　「乖，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不哭嘍！」摸著他的頭，用手拭去他的淚水。

　　「娘，他是誰？」傑兒湊到她耳邊小聲地問。

　　「柳叔叔啊！」故作鎮定地回答，傑兒的感覺真的很敏銳。

　　「他不是！」傑兒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喊他大魔頭。」林婕惡作劇地提議。

　　「大魔頭？」傑兒不明其意，這詞兒他以前沒聽過。

　　「娃兒，別胡說！」魏叔著急地大吼，真是口沒遮沒攔的。

　　「喊刹叔叔可以吧？」她抬頭問他，見他一臉的不置可否。

　　那兩隻小狐狸是一見到他就從婕兒身邊竄上他的肩膀，兩毛絨絨的尾巴襯著他著那張清秀的臉，說不出的好看。這人做個面具也做那麼好看做什麼。

　　婕兒搖著小手伸向她，想來好半天沒見著面，她應該哭了很久，兩紅紅的兔眼睛。從魏叔手裡抱過她，輕拍著，咿咿哦哦地跟她雞同鴨講。

　　「魏叔，晚飯麻煩你下廚。」現在天快黑了，倆小的應該餓壞了。

　　「大魔……不是，刹！你去倒一下你自己那盆洗澡水，等一下大家還要用呢！」她毫不客氣的指使柳刹一劍去做事。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他逗著兩狐狸玩，動也不動地回道。

　　「你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想做小白臉啊！」

　　「哼！我可以自己做飯吃。」

　　「是嗎？那先把你身上那套衣服剝下來，那也是我出錢買的。」

　　柳刹一劍傻眼，這樣也行？這個女人比他還無賴。

　　傑兒看著娘和刹叔叔你一句我一句，最後刹叔叔甘拜下風，悻悻去倒水。

　　第一章平淡如水起波瀾-09

　　今兒是除夕，大清早的村裡殺豬宰羊，家家戶戶殺雞宰鵝，以備祭祖的事兒。

　　林婕給倆小的梳了兩沖天辮，若有胭脂在手，真想給他們抹上點。穿上了虎平嫂做的紅色小褂子，說不出的喜慶和可愛。大魔頭和魏叔滿臉的黑線，說俗。

　　大魔頭和魏叔的殺雞功夫讓人不敢恭諱，哪有人把祭祖的雞整個頭給砍下來的？六叔經過瞧見，嘀咕著她家的男人不頂用。他倆倒有志一同，嚷嚷殺雞焉用牛刀。做年糕魏叔拿手，大魔頭瞎湊熱鬧搗蛋，魏叔忍無可忍一腳揣他出廚房。

　　祭祖過後，九叔一家並未趕回縣城，留下來一起守歲。

　　「小妹，這是啥東西？」六叔對什麼都好奇。

　　「跳棋，做給傑兒他們玩的。」林婕教傑兒和虎頭他們幾小孩怎麼玩，六叔看著也想摻上一腳。大魔頭在角落裡裝模作樣喂咕咕它們吃粟子，兩耳朵豎得老尖，那雙溜溜轉的眼睛更是洩露他的心思。

　　「沒聽小妹說嗎？是給傑兒這些小孩子玩的，你以為你幾歲？」這個老六真是越活越回去。

　　「這個過於簡單，不適合大人。這裡有兩副象棋，要不要玩？」她這兩天尋思著做些讓大家玩的東西，要不漫長寒冬沒事可做，總是走家竄門的嘮嗑，亦挺無聊的。

　　「象棋？」六叔和九叔疑問，山叔和虎平堂哥、蘇岩大哥、蘇硯堂哥亦是一臉莫名。那是啥棋？

　　「這個。」林婕把放在櫃子裡的兩副象棋拿出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這樣走，將軍不離九宮內，士止相隨不出官。
象飛四方營四角，馬行一步一尖沖。炮須隔子打一子，車行直路任西東。唯卒只能行一步，過河橫進退無蹤。」哼著棋譜順口溜教他們。

　　「這個好玩！這個好玩！」六叔嚷嚷著，九叔和虎平堂哥他們看著滿心喜歡。

　　「我說，走這裡比較好，可以做成炮臺。」

　　「走這個好，過河卒子頂車用。」

　　「來這裡等一下可以將小妹一軍。」

　　林婕愜意地喝著茶，讓他們自個討論去。魏叔耐不住好奇，亦抱著婕兒湊到桌邊看，不時皺起眉頭。大魔頭乾脆搬了張凳子擠到她身邊坐，兩狐狸依然亦步亦趨跟著他手裡的板粟轉。小不點們被擠兌開另找門路地盤去。九嬸和虎平嫂她們在炕上撚針線活，笑。

　　新年過後，林婕坐在裡屋想著事兒。

　　「娘，你看婕兒。」傑兒驚呼。

　　「什麼？」回過神來，看見婕兒笑呵呵地放開扶著床頭橫木小手，挪著小腳向她移動。小妮子前幾日剛學會攀著東西站，看來她是做膩了爬行動物，想向兩條腿行走的動物進發。魏叔和大魔頭在房裡練功，聽到傑兒的驚呼趕過來。

　　「魏叔，大魔頭，婕兒她學走路了耶！」林婕興奮得語無倫次。

　　「看你高興的樣。」魏叔笑眯了眼，逗著婕兒向他走去。

　　大魔頭沒表示，拿手去騷擾婕兒，想讓她跌倒，氣得她敲他幾個響頭。傑兒一骨碌爬上床去，對著婕兒呵呵傻笑。

　　婕兒挪了幾步，一屁股摔床上。她抿著小嘴，大夥兒都以為她要哭，誰知她厥著嘴巴再接再厲爬起來，繼續向她的懷裡進發。

　　林婕拍著手向婕兒打招呼，她樂呵呵地笑。天哪！太可愛了，等她走到手裡，一把抱起她轉圈子，狠狠親了她好幾下。婕兒咯咯大笑。魏叔摸著婕兒的頭，一臉的慈愛。大魔頭則是輕捏著婕兒的小臉蛋，臉上溫和。傑兒搖著婕兒的小手，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妹妹好厲害，我是哥哥哦！

　　「魏叔，我想帶倆小的到處走走。」輕撫著婕兒的小腦袋，林婕說出自己想了好幾天的決定。

　　「這裡不好嗎？」娃兒在這裡過得順風又順水的，怎會想出去？

　　大魔頭一臉的無所謂，對他來說，去哪都一樣。傑兒倒是挺興奮，娘和他說過坐井觀天的故事；也常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他也很想出去看看。

　　「這裡是很好，可我還是想到外面走走看看。魏叔，若你不想出去，留在這裡也行，但我又不放心你一個人。」魏叔和大魔頭整天抱怨說左鄰右舍吵死了，但這段日子他們卻睡得十分安穩，臉色較之以前紅潤。他們怕是捨不得離開這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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