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主婦(12)_世界地圖

一二

　　第一章平淡如水起波瀾-08

　　五天之後，林婕坐在矮凳上，把這幾天削好的雷蛇部件拼湊起來。魏叔，柳兒蹲坐在旁邊看。傑兒逗著放在小推車裡的婕兒在玩，小狐狸在一邊蹦上蹦下的，沒個安寧。

　　柳兒硬蹭著住下來，他啥都沒帶，前幾天剛給魏叔新添的衣物有兩套被他據為已有。魏叔恨得牙癢癢，整日嘀咕著那是娃兒買給他的。六叔和山叔他們問柳兒是誰？她開玩笑說是魏叔的不孝子。柳兒差點被六叔他們捉來吊打一頓，怕鬧出人命（主要是六叔和山叔的小命），她才說是魏叔的另一個兒子，腦子有點不太好使。惹得六叔敲她一響頭，鬍子吹了老半天。魏叔則是實實在在敲了她三響頭，說他哪有福氣做這個大魔頭的老爹。

　　「柳兒，你能不能別再碰那個彈片，你已經弄壞了五個，再弄壞第六個，天黑之前雷蛇都做不好。」林婕無奈地提醒那個罪魁禍首，他的好奇心未免強過頭。

　　「哦！」柳兒乖乖地放下手中的彈片。

　　「好了！」比前一把帥氣，一回生二回熟嘛！

　　「好了嗎？讓我試試。」柳兒嚷嚷著。

　　「別急，先到屋後的空地去，傷著人可不好。」林婕沒遞給他，怕出意外。

　　魏叔抱起婕兒，一夥人跑到屋後，見四周沒人，立馬行動。

　　「快給我啦！」柳兒在旁邊又開始催，真是拿他沒轍。

　　「好，先打開保險栓，握好，瞄準，扣動扳機，砰！」林婕手把手地教柳兒用，她可不想再看到第二支雷蛇的殘骸。

　　「哇！中了中了！」柳兒興奮地直跳。

　　「你先關上保險栓，這樣會不小心傷到人的。」林婕見他手指還放在扳機上，四下裡晃悠著，大冷天都被嚇出汗來。

　　「好了，先給魏叔玩一下。」

　　柳兒嘟著嘴老大不樂意，他還沒玩過癮。魏叔用過之後亦是嘖嘖稱奇，上次錯過機會，他一直沒機會見識。柳兒一等魏叔用完，就搶回來抱著不放，生怕人家搶走。林婕和魏叔直搖頭，傑兒在一旁直歎氣，婕兒在她懷裡拍著小手表示贊同。

　　兩天后，魏叔給婕兒的兔唇進行縫合處理。麻沸散的效果一過，婕兒就哇哇大哭，讓人恨不得耳朵聾了才好，不用慘遭虐待。六叔罵她好端端的惹事生非，無事找事虐待孩子。自此，婕兒則粘她粘得緊，誰抱都不肯，她一放手，立馬大哭大鬧，都不知以前那個整天笑呵呵的小彌羅佛上哪念經去了。

　　時光在飛速而去，眼瞅著年關將至。村裡家家戶戶在準備過年的事宜，她家亦不例外。修善屋頂和打掃屋樑的事兒全交給柳兒和魏叔去做，她則忙著清理屋內的死角。

　　「小妹，我做好了。」柳兒弄得滿頭滿臉的灰。初時見魏叔喊她娃兒，他也跟著喊娃兒，引得魏叔和傑兒仰天大笑。

　　「先洗個澡吧！」林婕去廚房給他燒水。

　　「柳兒，要不要幫你洗頭？」林婕好奇，柳兒臉上的面具到底是咋回事？

　　「好啊！」柳兒爽快地答應。

　　林婕樂不可支，她一直想知道那面具是怎麼做的，以至於一時半會兒忘記一件事兒。

　　「柳兒，水燙不燙？」林婕問坐在大澡盆裡的柳兒。這個世界的人也是麻煩，什麼身體髮膚受之于父母，男男女女從小開始留長髮。六叔每次看見她那頭及肩的半短髮，搖頭歎息說狗啃的。柳兒的頭發黑中帶點墨綠，光澤度很好，及小腿肚的長髮居然沒有一根枯黃開叉。他整天披頭散髮的，看著就像以前聽說過的巫山神女，精靈妖魅之類。

　　「柳兒，我要衝水，閉上眼睛。」勺了一大瓢水，從他頭頂處淋下來，洗乾淨後，擰掉水分，拿起椅背上一塊類似於前世毛巾的布巾把頭髮整個包在他頭上。

　　「我夠不著。」柳兒拿著布巾嘟著嘴看著她，意思是幫我洗。

　　怎麼性子和傑兒那麼像？每次讓傑兒自個洗澡，他總會來這招。問及原因，說是娘幫洗得很舒服。算了，洗頭小妹都做，當一回搓背工也沒啥關係。柳兒一見她接過布巾，就很享受地把臉趴在盆沿邊上，半閉著眼睛，嘴角微提。

　　柳兒背部的膚質很好，白皙細膩，泡著熱水透出淡淡的粉紅。怎麼脖子上有點發白？她想都沒細想就用兩手指拈起來。柳兒霎地睜開眼睛，騰地坐起來。他這樣一動，她兩手指正提著一大塊皮晃悠晃悠。柳兒愣住，林婕傻眼。

　　面具下的臉，美的讓人移不開眼。妲己再世，不及他一抹流光勾人心魄。若是有照相機多好，照一張放在懷裡，晚上做夢都銷魂。

　　柳兒的臉變得獰猙，眼睛的顏色由黑轉墨綠，瞳孔裡全是殘酷的冰冷和嗜血的瘋狂，殺氣在空氣中流溢。在一旁小推車的婕兒像是感覺到了危險，不安地哇哇大哭。

　　「那個，當我沒看見。」陪著笑臉尷尬地說，整個身體緊繃，冷汗直流，不著痕跡地挪到婕兒跟前，擋在她前面。她心裡非常清楚，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

　　「柳兒，放過婕兒，她不會記得你的相貌，看在這段時間相處的份上。」林婕動之以情，曉知以理！

　　「我不是他，沒有必要放過你們。」柳兒站起來，整個洛神出水，若不是場面不對的話，真想好好欣賞一番，心裡自嘲的苦笑。不過，為什麼柳兒會稱自己為他？

　　「見過這張臉的人都得死……要把眼珠子挖掉……」他一再重複地說著。

　　「我剛才還摸過你的頭髮，你的背部肌膚，你要不要把我的手也砍掉？」林婕苦笑著打趣，腳後跟踢小推車一下，讓其往外溜去。魏叔去哪兒？怎麼還沒有過來？

　　「那把雙手雙腳一起吹掉，做成人盅，臘起來吃。」柳兒面無表情地說。

　　「你不是柳兒？你是誰？」這個人絕對不是柳兒。咬字清晰，條理分明，這不是柳兒的個性和語氣。

　　「柳刹一劍！」他笑了，笑得邪魅，仿若在玩什麼有趣的遊戲。

　　「你是另一個柳兒，對不對？」見他殺氣卸掉，林婕才輕舒一口氣。先把婕兒給弄門外去，免得等一下他又殺心伺起。魏叔不知從哪兒冒出來，身影一閃把婕兒給抱走。看著空蕩蕩的兩手，敢情魏叔一直在屋外伺機而動？

　　柳刹一劍在澡盆裡托著下巴看著她笑，仿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還不出來，水都冷了。」林婕看他這樣笑，心底直發毛。

　　他愣了一下，笑容僵在臉上。

　　「天寒地凍的，快點出來穿衣服。」林婕催促道，澡盆裡的水早已冰冷，也許心裡當他是那個讓人照顧的柳兒吧！

　　柳刹一劍神色自若地跨出澡盆，扯掉大布巾，露著白嫩嫩的兩屁股，背著她拿椅子上乾淨的衣服穿。林婕傻眼，這個人是咋回事？

　　「你在發什麼呆？」柳刹一劍在林婕眼前晃了幾下。

　　「快穿好衣服，顯擺你的寶貝啊！」林婕翻了個大白眼。

　　「哼，某人看美色發花癡還好意思說。」他冷哼一聲，咕噥著把衣物套上。

　　「有人敢露我為啥不看？」林婕沒好氣地反駁。待他穿好衣物，幫他擦乾頭髮，梳了條馬尾辮給他，

　　「不好看！」他瞧著銅鏡裡的模樣，不滿地抗議。

　　「我就這水平，有本事自己梳去。」敲了他一響頭，自個不會動手的人，沒資格嫌棄。

　　「我說，你和柳兒是咋回事？」林婕懷疑他是精神分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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