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主婦(4)_世界地圖

四

　　你有讓我說嗎？林婕腹誹。

　　「不用花什麼錢，辦個幾碗肉，兩壇酒就成，主要是讓村裡的長輩見見你，以後在村裡生活也容易些。」

　　「六叔，那你看一兩銀子夠不夠？」

　　「夠了夠了！你把銀子交給你虎平嫂，讓她去辦。村裡這些年變了不少，她比你熟。」

　　林婕趕緊去裡屋拿一兩碎銀子出來交給虎平嫂。

　　「四媳婦，你就買兩斤豬肉和兩壇酒回來，看看村裡現在誰家有野味的，弄個把回來，村裡的野味不值幾個錢，有的話可以多弄兩個，其他的青青菜菜去自家地里弄回來就好。我現在去通知他們今晚過來。」

　　虎平嫂應聲而去。

　　「六叔，那我該做什麼？！」林婕還真不知道自己該幹嘛！

　　「該幹嘛就幹嘛，家裡碗筷不夠吧？去我家拿過來。看看柴米油鹽什麼的夠不夠用？不夠就先從我家拿過來。還有先把用得著的東西洗好，做菜的事交給你虎平嫂就好，這個她比較會做。這些還用我教你？你這些年在周家都學到什麼？」六叔搖頭晃腦的走了。

　　好一派長輩威風，林婕苦笑。

　　晚上，該來的都來了。整晚就聽見六叔說這個是誰誰誰的。一頓飯下來，算是賓主盡歡。族長當場讓傑兒入了蘇家族譜，說既然已經回來，那就是蘇家的子孫。六叔一臉的滿意，他不會是一開始就打這個主意吧？

　　第一章平淡如水起波瀾-03

　　今日，林婕正在小院裡試圖做一把現代式的弓箭，這弓箭是根據抗日戰爭時一位有名氣的將軍改造出來的弓箭做的，她在軍事學院時有研究過它的做法，從未想過它會有派上用場的一天。這種弓箭的箭特別短，只有十公分長，除需要鐵做尖頭外，箭身也要求極好的木材。這樣才可以滿足一次性裝填十支箭，連發三支箭的特性，由於採用槍支的扳扣方式進行射擊，後座力不強，唯一的遺憾是繼承了機關槍準頭不夠精確的弱點。折騰好幾天，雛形初現，林婕最後把弓弦裝上。暗喜：幸好以前有偷學爺爺的木工手藝，雖未得真傳亦學了七分。

　　傑兒托著下巴蹲在她的身邊，烏溜溜的大眼睛裡滿是好奇，婕兒在坐式小推車裡咿咿呀呀地練習單音。

　　林婕推著婕兒，身邊跟著傑兒，拿著剛做好的弓箭到屋後的空地試一威力如何。她家的宅子在村子的最裡邊，除進出山林的獵戶，平時少有人經過她家的門前屋後。自打回蘇村，轉眼間二十多天過去，再找不著一件稱心的武器，她的計劃沒法正常開展。眼瞅著快入深秋，到時寒冬臘月身無分文，就得喝西北風過活。

　　先試著原地站立射擊，由於是槍支式，對於精通此道的她來說正好得心應手。原地站立射擊的效果不錯。她又試著移動式射擊和臥式射擊等，效果也很好。心裡樂不可支，此弓箭只怕比那位將軍做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傑兒站在娘的後邊好奇萬分，娘剛剛做成的東西好奇怪，他沒有見過。見一東西從娘手裡跑了出去，遠處的大樹就開了一個可見光的大洞，把他嚇一跳。

　　林婕一組動作做下來，滿頭大汗，由於興奮的緣故，並不覺得累，見傑兒站在婕兒邊上，兩眼直發光地盯著自己手裡的弓箭。

　　「傑兒，喜歡嗎？」逗他一下。

　　傑兒急急點頭，像顆小子彈似的沖到她身邊，伸長著雙手想夠著她手裡的弓箭。

　　林婕把弓箭舉高，本還想逗他一下的，見他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趕緊放下來，關掉保險栓遞給他。十公斤的重量對於傑兒來說太重了，他拿不住，拼命想扛起來亦無法。

　　「傑兒，喜歡這個？」林婕一臉的笑意，小傢伙要想用這把弓箭的話，少說還要長上七八年才行。

　　傑兒點頭，一臉的眷眷不舍，雙手不停地摸著。

　　「娘給你做個小一點的。」她小時候沒少用彈弓打鳥，小孩子都喜歡一些槍支類小玩具。

　　傑兒笑眯著大眼睛，林婕很開心，把弓箭像背槍一樣挎在右肩上，一手推著婕兒，一手牽著傑兒的手，轉回屋裡。

　　今晚先進山去摸摸情況，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可以獵上好東西。逗著懷裡咿呼著的婕兒，林婕想著出神。傑兒亦在一旁逗弄著婕兒，和她點頭哈腰一番。不時用剛洗過的小手輕撫著婕兒的臉，一家子和樂融融。

　　「來人啊！小仁掉井裡啦！」聲音遠遠地傳來，是在村子中央一帶。

　　那裡有一口大古井和幾棵大愧樹，旁邊是從山裡流下來的山泉彙聚成的一個十米見方的大水潭。村裡的人閒時總喜歡在那裡話家常，婦女閨女們更是喜歡聚在那大愧樹下織布紡紗，因而那一小片空地被村裡的人合力弄成了鵝卵石鋪著。小孩子也喜歡在那一帶沒事亂搗蛋，大槐樹成了他們的遊樂場。

　　小仁，記得好像是族長的孫子，和傑兒同歲。林婕把懷裡的婕兒放回小推車，自己則本能往那個方向奔去，

　　傑兒也聽見了，見娘奔出去，自己亦急急地推著小推車呼嘯著追出去。

　　林婕奔至出事地點，發現古井邊圍了好幾圈的人。大家議論紛紛，束手無措。

　　「不行，井口太窄，大老爺們沒法子下去。」

　　「掉下去有好一會兒的功夫，估計是不行了。」

　　「胡說，我家仁兒會泅水，他不會有事的。」族長的兒媳婦傷心欲絕，猙獰的樣子有著瘋狂。

　　「都是你家小三害的，你陪我家仁兒。」族長的兒媳婦抓著蘇岩媳婦一陣拳打腳踢，被眾人拉開，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蘇岩的媳婦則緊緊抱著自家獨苗，半刻也不敢鬆開，臉上是蒼白無助的絕望，自家男人不在，自己無論如何不能讓小三出事。

　　原來小三和小仁一起在古井邊玩耍時，不小心摔一跤，推了小仁一把，讓他站不穩才給掉井裡去。

　　村裡因大水潭的關係，男人們大多會水，但此時在場的男人個個都是大漢，瘦小精悍的連影子都不見一個，沒法下去救人，大家面面相視乾等著著急。族長讓村裡兩後生扶著飛奔而至，見此情況是老淚橫流，他家三代單傳，兒子常年在外做地方父母官，家裡就這麼一根獨苗，平時疼到骨子裡去，哪知才一柱香的功夫，就出這麼一檔子事。

　　林婕思索著，井口太小，井又很深，只容一嬌小的人進去，自己有過深井救人的經歷，應該可以做到，想到此說：「族長，我下去。」

　　族長現在六神無主，聽著風就是雨，什麼事都惟命是從。

　　林婕把繩子綁在自己身上，讓村裡幾個壯年把自己吊進井裡去。井裡光線不足，井壁由於長年潮濕的關係，長著很多蕨類植物，滑不溜鰍，兩腿叉開以緩衝下降的速度。幾下縱身之後，腳碰到水面處。裡面伸手不見五指，根本看不清小仁在哪裡。林婕解開身上的繩索，深吸一口氣，一頭紮進水裡，她當然知道這樣很危險，但拴著繩子沒法往下游。

　　五分鐘，終於讓林婕在井底處摸到一小孩，扯著他往上面遊去。浮出水面時，發現懷裡的小傢伙已經沒有呼吸，心臟停止跳動。她心裡一歎，先弄出去再說吧。

　　井口外面的人驚喜萬分，剛才怎麼喊都沒有人回應，又感覺到手裡的繩子變輕，就猛著往上提繩子，結果幾個人摔成一堆，提起繩子一看，大家心裡一陣發涼，現在又搭進去一個。

　　傑兒看著那空蕩蕩的繩子，呆愣著沒動。心也像那繩子一樣，空蕩蕩的，想哭卻哭不出來。

　　大家抱著僥倖的心理，又把繩子放下去，不一會兒就聽見井裡有聲音傳來，眾人心裡一喜，一群人趕緊把繩子往外提。

　　林婕一出井口，傑兒就猛抓著她的褲子不放，晶瑩的淚珠叭啪叭啪地往下掉。

　　族長一見到孫子那被水泡得發白的小臉，兩眼翻白，暈了。他的兒媳婦則是抱著小仁死活不肯放手，哭得歇斯抵裡。眾人亦是鼻子酸溜溜的，不停抹著眼淚。蘇岩的媳婦緊扣著小三直至十指發白，小三由於痛的原因，不安分地扭動著，卻自知闖了大禍，不敢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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