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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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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玦對那個爹字前面的表達非良好意義的修飾定語視而不見,自我麻醉的笑道:「這排總算沒有錯字了。」 「把你怪哪裡去談戀愛了?」 「談戀愛什麼意思?」蕭玦盯著那幾個字,總覺得意思古怪。 秦長歌瞟他一眼,道:「就是打架的意思。」 蕭玦瞅她一眼——你當我是白癡哪? 「看在你是我娘份兒,兒子我提醒你一句先,挑男人要慢慢挑,別嫁得太早。」 蕭玦哢的一聲粉碎了手中吃剩的牛肉。 這叫什麼兒子? 「我很生氣。」 看信的人對著這換了紅顏色的分外猙獰的「我很生氣」笑嘻嘻。 「餡害的人不是這樣搞的,你們沒義氣的,以為皇帝好當啊? 兒子……知道你號稱「吃神」,但也不能時時刻刻記著餡餅啊。 「我最近被你們害得,天天在奏章上畫圈圈,圈圈越畫越圓。」 旁邊畫了個圈圈以示證明,秦長歌嘖嘖讚歎:果然很圓。 「我畫膩了,我給你們三個月時間,你們到期不回,我就在奏章上畫裸女。」 旁邊畫了個他自認為的裸女,秦長歌眯起眼睛仔細看了看,道:「咋這麼象頭烤乳豬呢?」 蕭玦冷笑,「以後就按這個標準,給他選太子妃!」 「還要在刊行天下的邸報上寫《西梁大帝和瑞——皇后不得不說的故事》」 秦長歌瞟一眼臉色全黑的蕭玦,笑吟吟道:「喂,陛下,你什麼時候要了新皇后,瑞一皇后?」 蕭玦已經被兒子操得習慣了一點點,面不改色答:「就是方才,信中,你兒子幫我娶的。」 「當皇帝很無聊,天天早起,存心不想讓人活。」 蕭玦憤然,「你爹我天天早起都二十多年了,不還活著?」 「總之,總而言之。」 囉嗦,你真囉嗦。 「把我乾爹帶回來,把你們兩個帶回來。」 秦長歌望天:這什麼語法?主語呢?這孩子強大的邏輯,咋這麼詭異呢? 你關心人怎麼也這麼沒溫情叱? 「哦對了還有件事。」 就知道你不捨得這麼快廢話完。 「臭爹的小老婆們,雖然被攔著不許見我,但是搶著送湯啊水啊點心啊什麼的,看起來很好吃。」 蕭玦呼的一下撲過來,驚道:「這饞神,我就知道他看見吃就腿軟——」 「我都請我的便桶們享受了。」 秦長歌摸摸袋子裡的僵餅,滿目羡慕的哀歎,「好幸福的便桶……」 蕭玦開心的笑,「就知道我兒子沒這麼蠢……」 「……好了,別翻了,我知道你們還想看,下面還有很多紙,但是,沒字了。」 秦長歌一怒之下把信紙扔了,我沒翻! 蕭玦脾氣好一點,他把信撿起來,不死心的繼續翻後面一疊厚厚的紙。 感嘆號! 感嘆號!! 感嘆號!!! 每張紙都沒字,每張紙都比前面多加一個感嘆號,幾十張紙翻完,最後一張上滿滿的全是感嘆號。 「這是什麼東西?」古人是沒有標點符號的,蕭玦對著這個符號愕然。 「他在說……」秦長歌似笑非笑,遙望著西梁郢都的方向,想像著兒子孤零零趴在禦書房超大紅木案上惡狠狠畫感嘆號,小臉上沾滿墨汁的樣子,心裡有點酸酸的溫暖,以及淡淡的歉疚。 五歲就要學做監國,雖然象徵性的但也要早起晚睡的去管一國國務,還被老爹老娘沒良心的丟下,難怪他這般感歎: 「苦!」 「苦!!」 「苦!!!」 第四十四章 秋水 收好包子的「家書」,秦長歌撥了撥火堆,看看在另一個火堆和容嘯天說著什麼的祁繁,若有所思。 蕭玦卻一向在她面前有話就講,很直接的問,「長歌,你說你這位屬下,是南閔人還是中川人呢?」 抬眼,給他一個「原來你也不笨」的神情,秦長歌淡淡道:「你也發覺祁繁提到鈴鳥時神情不對勁?咱們吃了神鳥他那個悲痛欲絕,看來也是屬於神鳥的膜拜人群,不過我等他自己說。」 她倚著樹,似笑非笑道:「凰盟三傑,我最早遇見的是非歡,祁繁和嘯天,則是我在德州碰見,當時他們正在管人家閒事,卻又不敵人家被追得狼狽鼠竄,我這人不好多事,本不想管,祁繁玩了點小心眼令我改變了主意,我看中他的機變,救下了他們,當時他們並沒有立即跟著我,後來機緣巧合,幾次碰壁幾次被我解圍,才死心做了我屬下,這許多年來,我從沒問過他們來歷——凰盟有個原則,不動用自己的力量,去查自己人。」 她笑了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祁繁他們,並不是一開始進入凰盟就是我的親信的,但只要有朝一日成為我的親信,那就是,真正的親信。」 她說著與祁繁的初遇,腦海中浮起的卻是很多年前,那個秋水湯湯白露為霜的清晨,水湄之側蘆葦開得熱鬧,少年立于大片飛揚的蘆花之中,那些白色的精靈悄然鑽入他藍如天水的衣袖,他微微拂袖,一個優美飄颺的姿勢。 那一年,十六歲少女駐馬岸上,遙遙注視少年的背影,明明有許多急若星火的事要做,不知怎的,看著那背影,年輕而沉默,秀麗而蒼涼,于水之湄,風之底,那般寂寥的立著,那般可近不可褻的清淡著,便覺得心底思緒翻湧,想起幼小的自己被大師兄帶進千絕門,那一日也是秋日深涼蘆花如雪的日子,一時竟出了神。 隨即便見那少年,一步步涉水而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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