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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瑟瑟雖然扮的是男子,但她終究是女子。被玄衣公子這麼一摸,這一氣非同小可,不及思索,一腳就踢了過去,足尖帶著淩厲的風聲,轉瞬到了玄衣公子胸前。

  玄衣公子也不知是被嚇得傻了,還是因為占了便宜高興呆了,竟站在那裡望著指尖淺笑,臉上隱有淡淡紅暈浮起,渾然不知危險降臨。

  眼見瑟瑟將一踢得逞,眼前白影一晃,足腕被一隻修長的手攥住了。

  白衣公子唇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漆黑的眸淡淡凝視著她,道:「閣下,踢人可不好!」

  他縱然語氣平靜,眸光卻咄咄逼人。

  瑟瑟心中一冷,怒意膨脹。

  「放開!」她冷冷說道。

  「我若不放呢?!」他動作優雅地輕輕托著她的足腕,淡淡淺笑著,一身白衣隨風飄蕩。

  他說話的語氣雖然輕薄,但因他氣質貴雅,竟令人感覺不到絲毫孟浪。縱是如此,也惹惱了瑟瑟。她冷哼一聲,手腕忽然一翻,兩指併攏,朝著白衣公子頭頂百會穴戳去。這一指若是戳上去,這個白衣公子必死無疑。

  可是白衣公子眼看著危險降臨,竟然驚呼一聲,似是很害怕地闔上了眼睛。既不躲閃,也不去接她這一招,好似等死一般。

  瑟瑟心中一驚,想起方才他說的話,他說他不會武藝,也能將這加了機簧的弓用得得心應手。莫非,他真不會武藝,只是箭術精准?

  這個白衣公子,不是沒有武藝,就是武藝高深莫測!否則他不會這般大膽,等待著硬生生受她這一指。眼見得瑟瑟的指尖已經觸到了他頭頂上的髮絲,他依舊無動於衷的樣子。

  瑟瑟頓覺索然無味,將指風化為無形,擦著他的頭頂掠過。

  白衣公子似乎感到危險已過,睜開雙眸,唇角一扯,展顏一笑,黑眸中波光瀲灩。

  瑟瑟只覺得心頭激跳,也就是這一瞬,白衣公子手底忽然一使勁,拉著瑟瑟的足腕向後一扯,只聽哧啦一聲,瑟瑟肩頭上的衣衫徹底破裂,露出了她皓白細膩的香肩。那好似春雪堆就的冰肌玉膚,那細膩溫潤的白,好似閃電,映入眾人的眼簾,就連室內的燭火似乎也因此幽暗了一瞬。

  「哎呀,沒想到這小賊竟然是一個雌兒!」玄衣公子驚異地叫道。

  春光外泄,瑟瑟徹底狂怒,清眸中寒光四濺。聽到玄衣公子的話,更是羞惱。什麼叫雌兒,女的好不好,難道她是動物不成,竟用雌雄而論!

  她手下留情,他卻一點兒也不領情,還故意害她春光外泄!

  她那只抓住房梁的手猛然一松,直直從房梁上躍下,被白衣公子抓住的玉足狠狠踹了白衣公子一腳。

  白衣公子很配合地踉蹌著跌倒在地,瑟瑟輕飄飄落在地上。雙手一得空,寬袖中錦緞忽然飛速探出,擊向不遠處的燈燭,帶起的風將燭火熄滅。

  屋內瞬間陷入一片昏暗。

  瑟瑟俯身,精准地撲向了白衣公子倒地之處,單手拎住了他的衣襟,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同時玉指如飛,封了他的穴道。這下子不管他真不會武功,還是假裝不會武功,她都放心了。

  「都後退,不然我一掌劈了他!」瑟瑟冷冷說道,故意將語氣加重,使自己的聲音陰狠一些。

  「後退,都後退,誰也不准上來!」被一把抓著衣襟的白衣公子慢條斯理地說道。

  侍衛們得令,齊齊退開。一個侍衛試圖將燈點亮,瑟瑟冷哼一聲,玉指狠狠扼住了白衣公子的咽喉,冷聲道:「不准點燈!否則我戳瞎他的眼。」她的肩頭還露在外面呢。

  「好,我們不點燈,你們,快把門口讓出來。」玄衣公子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了過來,他終於還了魂。

  侍衛們聞言,齊齊將門口讓開。

  瑟瑟用力拽著白衣公子向門口走去,這個白衣公子被她點了穴道,根本不能走。瑟瑟只得連拽帶抱去扯他,這期間兩人難免耳鬢廝磨,身體相觸。她竟然和一個陌生男子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這也未免太孟浪了。可是卻又不得不如此,這令她更加惱怒。只覺得這是自己有生以來,最狼狽最慘淡的時刻了。

  出了幽暗的閣樓,一陣涼風襲來,瑟瑟頓覺肩頭微涼,這才驚覺她皓白的肩頭已然暴露在朦朧月華下。若是這樣衣衫不整地走回去,她都不要活了。

  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玄衣公子和那些侍衛,瑟瑟目光忽然一冷,她可不想被這些人看光了去。無奈之下,她只得去解白衣公子身上的衣衫。

  他身上衣衫全是盤龍扣,很難解。瑟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開一粒。剛呼了一口氣,卻聽得白衣公子驚呼一聲,道:「俠女,你要幹什麼,劫財也罷了,你還要劫色嗎?我,我可還是處子之身,求俠女憐惜著點兒。」

  月光下,他一雙黑眸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這句話沒把瑟瑟氣死,不過,她伸手解他扣子這架勢,還真是怎麼看怎麼像劫色。

  瑟瑟眸光一凝,冷聲道:「閉嘴,再說,我真的劫色!」她此生從未說過這樣的話,說完,只覺得雙頰發熱,碰見這個白衣公子,她算是倒黴了。

  好不容易將他的白衫剝了下來,瑟瑟披在身上,罩住了裸露在外的肌膚。他的衣衫尚帶著他身上的體溫,暖洋洋的。

  「今夜,我本來只是借你們的寶貝,用畢便將歸還。但,今夜你射了我五箭,我看,也算是抵消了。叫這些人將府裡的機關全部撤了,本姑娘這就離開。」方才這個白衣公子對她毫不客氣,幾番調弄,她本惱羞成怒,不過想到自己畢竟是來偷東西的,十分不光彩,也就不計較了。

  白衣公子極是識趣地下了命令,那些侍衛手腳麻利地將機關撤了。

  瑟瑟挾持著白衣公子從璿璣府大門走了出去。到了府外,沒有了那些詭異的機關,她便安全了。瑟瑟將白衣公子扔在街上,披著他的外袍,躍上高牆,施展輕功,飄然而去。那些緊隨其後的侍衛見狀,正要追過去,白衣公子卻擺了擺手,道:「她的輕功極好,你們追不上的!」

  他微笑著從地上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微塵。很顯然,他的穴道早就自解了,方才只不過是在配合著瑟瑟演戲。

  「樓主,怎麼這麼容易便將她放走了?!」玄衣公子抱臂問道。

  白衣公子回首笑道:「怎麼,鳳眠,你莫不是看上了這個女賊?只不過摸了一下,你就恍惚成那樣。難道,是捨不得她走了麼?」

  玄衣公子正是玄機老人的嫡孫鳳眠,聞聽此話,頓覺十分尷尬,曾觸過她胸前柔軟的指尖也漸漸燙了起來。

  「她還會回來的!」白衣公子目光忽然一凝,緩緩攤開右手,白如美玉的手心裡赫然躺著一塊金燦燦的物事。黃金的鏈子,綴著一塊銅錢大的圓牌,牌子上雕刻著古怪的紋飾。

  「鳳眠,你可識得此物?」白衣公子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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