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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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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姐妹情深 高良辰在杜若錦的逼問下,退了一大步,柔聲說道,「弟妹,你在說什麼?」她的神情仍舊是那般無辜,眼神中充滿了讓人愛憐的柔弱。 杜若錦閉目長歎一口氣,說道,「怪不得美景甘願為你背下黑鍋,你扮出的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又有誰能夠逃脫……」 大夫人這時,滿眼疑惑,對杜若錦說道,「真的是你偷的?」 杜若錦苦笑說道,「你覺得會是我偷的嗎?別說我沒進過老太爺的房間,即便去了,我偷了這些又能做什麼用?憑著皇上的賞賜,即便這輩子不做任何,也少不了富貴,何至於就非要偷那幾件玉器?再者說,即便是我偷了,我會交給這麼一個行事周不全的人,竟然未出錦州城,在銀樓就被人抓住?」 杜若錦說完,走近文謙身邊,就聽見文謙低聲哀求說道,「求你,求你,她說過,如果我把她供出來,她就將惜人給掐死……」 杜若錦回頭望了高良辰一眼,高良辰似是鎮定了下來,面色無虞,杜若錦低聲對文謙說道,「你將一切罪名推到我的身上?無非就是怕有人的威脅,難道就不怕我一樣可以置你於死地?」 文謙怔住,不再說話,氣勢明顯弱了下來,可是杜若錦卻知道,到底她還是放不下自己的女兒,與其她就是死在我的手上,她也不願意讓惜人死在高良辰的手上,所以她斷然不會翻供。 高美景插話說道,「現在這是怎麼著?明明東西就在文謙身上,她說是二嫂偷來給她的,就是真話了?她手裡拿著的二嫂的那些頭飾,指不定也是一樣偷來的。」 此話一出,倒是有幾分道理,可是知道真相的三人卻是神色各異,高良辰始終不肯說話,也不表態,似是此事與她無關,杜若錦冷眼相看,暗地裡卻在預測自己的勝算,而文謙的臉上明顯變了顏色,她知道,那玉器是實實在在從她身上發現的,如果高家一定要找個人頂罪,自然就是她無疑,她即便想要賴到杜若錦身上,深究下去,也遲早會牽連出高良辰來,高良辰一旦發覺不對,立即會報復在高惜人的身上,所以文謙思索再三,緊咬牙關,似是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氣來,說道,「對,東西就是我偷的,跟二弟妹無關……」 大夫人冷笑道,「好,這個家可真是鬧出笑話來了,一個家賊,查不出到底是誰來不說,還三番兩次出來甘願頂罪的,可是你們當高家的其他人都是傻子嗎?你們幾個究竟在搗什麼鬼?」 文謙這時話已說出,也自覺沒有什麼可怕的了,大聲說道,「東西是我偷的,我認,不需要再追究下去了。要殺要剮,由你們……」 大夫人聽見文謙沒有一句軟話求饒,心裡不舒坦,正要說些狠話逼迫她,就聽見高步青輕咳一聲,走近高老太爺的面前,說道,「爹,此事既已查清,我看就沒有必要再大動干戈了,老大家的剛生了孩子,身子弱,加上又是一時糊塗,爹您就饒了她吧。」 高老太爺這時,手裡把玩著那些失而復得的玉器,心裡格外的舒坦,說話聲音也柔和了許多,臉上的皺褶竟然也舒展開了,瞧向文謙的時候明顯有幾分厭惡,不冷不熱的說道,「她是一時糊塗也罷,精明過頭也罷,總之她的手汙了我的玉,我斷不能輕饒了她,高家容不得這樣的人在,步青,你就將她趕出去吧,以後有我在世的一天,就不許她進高家的門。」 此話一出,眾人駭然,文謙自己偷著跑是一回事,可是被高家逐了出去,又是另一回事。再者說來,她身上並不傍身之物,這樣將她趕出去,不外乎是將她往絕路上逼。 文謙聽見此話,仰頭大笑起來,笑的淒涼而放任,喊道,「蒼天呀,我文謙就不相信命,出了高家門,我不信老天呀將我逼死……」說著,頭也不回得往院門中奔了去。 杜若錦心裡唏噓不已,回頭望著高良辰的時候,只見她早已坐在椅子上,用手指輕輕扣著桌面,看起來倒是松了口氣,愜意了不少。 杜若錦和高美景互視一眼,各自又迅速別過了頭,不是因為有什麼隔閡存在,而是雙方都因為眼神中那種洞若觀火的清明盡驚駭住了,原來兩人都早已知曉事情的起折回轉。 高老太爺得了那些玉器,心下便沒了煩惱,吆喝著讓眾人散了去。 大夫人、二夫人互相彆扭著,冷哼一聲離開。高良辰也迅速離開了,高美景在她身後喚了一聲大姐,高良辰也沒敢應聲。 高美景低聲說了句,「說什麼姐妹情深,卻只是你來說,我來做。」說罷也負氣跟著離開了。 杜若錦恍然跌坐在椅子上,想起剛才的兇險,如果不是文謙權衡利弊站出來認了此事,那麼受罰的人必是自己,可是高墨言,你何嘗肯為我說句話?難道那時候的我,對你當真無所謂嗎? 杜若錦心裡淒苦,不自覺得就將目光落在高墨言的身上,可是高墨言目不斜視得便從杜若錦的身邊走過,杜若錦再回頭看的時候,就只看見他離去時飄動的衣袂。心不自覺得便沉了下去,如同跌進了冰窖之中。 ※第二百六十三章 繁華未曾落盡的一場戲 杜若錦知道,自己此刻的臉色必定是難看之極,正想要離開之時,便見高紙渲走了過來,沉吟一番,說道,「你如此在乎他,怎麼會想不到,他既然肯為了美景出頭,又怎麼會將你置於危險而不顧?」 杜若錦聽見此話,心下釋然不少,對,他既然肯為美景出頭,又怎麼會對自己的事情置之不理?杜若錦心下寬慰不少,嘴角不自覺的便勾起了一抹輕笑,正要答謝高紙渲幾句之時,便聽見高紙渲又低聲說道,「即便這個世上沒有人站出來保護你,你還有我,我會始終站在你的身邊……」 杜若錦聽見此話,對著高紙渲冷冷一笑,說道,「三弟怎麼仍舊是一副油嘴滑舌的模樣?二嫂最不待見的便是這種人了。」 高紙渲微怔,眼睛裡閃過幾分不可置信,欲言又止,終是苦笑離開。 杜若錦望著高紙渲的背影,心裡生出的那幾分不忍,生生給吞了下去。高紙渲,是不是轉身之際,心裡又在默念,我太過於殘忍?不要怪我殘忍,這一時的殘忍,只是為了讓你忘記,忘記傷痛,還有我…… 杜若錦帶著綠意回墨言堂,路上,綠意試探得問道,「二少奶奶,你真的不去找二少爺談談嗎?男人嘛,總是要給些面子的,否則他們怎麼肯輕易低頭?」 杜若錦聽了以後,哭笑不得,說道,「綠意,有些事情,我本來沒有錯,要我怎麼去服軟呢?或者說,即便是我現在想給他面子,他指不定還不肯要呢。」 綠意嘟囔了幾句,杜若錦沒有聽清,正待追問的時候,便看見欣月易裝站在墨言堂門口,等著杜若錦回來。 欣月站在那裡,眉眼間倒是看不出有任何的不耐煩,似乎是真的想做這個差事,其實杜若錦卻明瞭,除了接近高紙渲外,欣月肯定是別有深意。 欣月跟杜若錦說了酒樓的近況,杜若錦只是靜靜聽著,間或提出些自己的意見來。並且根本欣月找人算出來的節日,開業之日便定在了這個月初八。 今日已經是初二,杜若錦又交付了幾件事情,欣月當即出門去辦。杜若錦帶著綠意去了雍雲樓,外面佈置得差不多了,可是裡面還沒有粉刷完畢,杜若錦仔細轉了幾圈,找出幾處瑕疵來,務必叫幫工做得仔細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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