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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杜若錦看著欣月不屑得目光,吃不住勁,可是她還是避開欣月的話,繼續對高紙渲說道,「相信我,正如當初我相信你一樣……」

  欣月冷笑了一聲,轉過身朝著高紙渲說道,「紙渲,二少奶奶現在還是搞不清狀況,我看是需要你親自給她解釋,你曾經也罷,如今也罷,對誰才是真心?」

  高紙渲看了杜若錦一眼,沒有吭聲,欣月上面攬住他的胳膊,說道,「紙渲,你還是不忍心?你怕傷害了二少奶奶?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樣的猶疑不決,才最終會害了她?」

  高紙渲聽完欣月的話,才下了決心一般,閉目長歎,不看杜若錦一眼,說道,「二嫂,是紙渲從前不羈無狀,才讓二嫂誤會紙渲對你有意,其實,我心裡那個人,一直是欣月……」

  杜若錦此刻猶如萬箭穿心,痛徹心扉,上前一步,舉手就打了高紙渲一巴掌,帶著哭音說道,「高紙渲,是我看錯了你……」說完便轉身跑開了。

  站在原處的高紙渲睜開眼睛,看著杜若錦跑開的身影喟歎一聲,對欣月苦笑道,「這下,你滿意了嗎?」

  欣月冷哼一聲,說道,「怎麼,你心疼了?」

  高紙渲不語,正要轉身離開,被欣月攔住,欣月咬牙似是不滿高紙渲的態度,脫口而道,「高紙渲,別忘了你我的使命。你現在心裡還惦記著,就是在害她,你如果真的喜歡她,就遠遠地躲開她。」

  「我的事不用你管,以後不需要你在她面前說這些難聽的話傷害她,卻說是在幫我。」高紙渲明顯有些不高興,轉身離開。

  欣月在他身後跺腳,說道,「高紙渲,你別以為我沒聽見你的話,你叫她少去找錦親王,說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你說這樣的話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躲開這是非之地。你別以為我不明白你的心思,只是我勸你,不要意氣用事。」

  高紙渲未做停留,不知道是否將欣月的話聽了進去,欣月無奈,氣惱不已,可是終究還是追了上去,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杜若錦打了高紙渲一巴掌後,悲傷不已,淚眼婆娑,辨不清方向,獨自一人越跑越遠,不知不覺竟來到了後山。

  杜若錦坐在一處涼亭裡,哭泣不止,似是這些日子難以梳理的情緒的宣洩,不知過了多久,哭的累了才停下緩了幾口氣,發現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杜若錦驚懼不已,站起身來,環顧四周,發現,此處似是來過,猛然間想起,上次與墨言紙渲還有桑菱來此登山遊玩時,這座涼亭就是落腳之處。

  杜若錦順著一條小路往前走,沒過一會,便到了那處斷崖,杜若錦雖然害怕,可是仍舊慢慢挪步走到了懸崖邊坐下來,眼睛酸痛,淚水情不自禁得再次流出,只是這次痛,痛到骨子裡了。

  杜若錦低頭望去,深不見底,到底是什麼才令高紙渲義無反顧得隨著自己跳下懸崖?難道只如他所說,不過就是一時的不羈無狀嗎?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肯為我跳落懸崖嗎

  或許只這山風太涼,涼到了杜若錦的心裡,杜若錦止不住冷笑,低低歎道,「高紙渲,這一次,我為你而跳崖,你是否回來救我?如你所說,永遠站在我的身旁?」

  杜若錦的衣袖被風吹起,她挪到了身子,望了深不見底的穀底一眼,生了怯意,隨即往後挪了挪身子,不禁苦笑,心道,高紙渲,原來我竟是做不到為你跳落懸崖?難道我對你的感覺只不過是對愛執著的模糊?

  高紙渲,當初你為我終身一躍,到底是要多麼深切的情意才可以做到?為什麼,不過是短短時日,你便說,那只是一時的糊塗無狀,心裡喜愛的女子另有他人呢?

  杜若錦心裡幾番掙扎,為高紙渲尋來千萬個理由,又在回憶起今晨高紙渲決然奚笑的話後,一一否定,忘記他的深情,她辦不到,忘記他的絕情,她仍舊辦不到。

  天慢慢竟是沉了下來,遠處有黑雲密佈,竟是山風雨意襲來,杜若錦瑟縮了下身子,來不及起身,雨點已經細細密密落了下來,不過片刻,已經將杜若錦澆得渾身濕透。

  杜若錦抵不住寒意,不禁抱臂起身,卻不小心腳下一滑,險些滑下懸崖,杜若錦抓著身邊的石塊慢慢站起身來,才不過走了幾步,就看見有個人影飛奔而來。

  杜若錦呆呆得站在遠處,望著同樣全身濕透的人,靜靜說道,「是你?」

  高墨言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聲音低沉,說道,「是我,我來了,不要怕。」說罷,便挽起杜若錦的手往回走,怎奈風急雨大,這又是斷崖山處,格外濕滑,兩人在風中行路極難,高墨言將一隻手攬在杜若錦的腰上,另一隻手執起她的手,站穩一步才扶著杜若錦邁出一步。

  走過小半個時辰,才回到了涼亭裡避雨。

  杜若錦冷的打顫,高墨言見此將她抱在懷裡,試圖用體溫給杜若錦一點溫暖,說道,「等雨停了,我們儘快回寺。」

  杜若錦似是虛脫一般,癱軟在高墨言的懷裡,腦海裡一片空白,隨口說道,「如果剛才我掉落了懸崖,你是否會隨著我跳下去?」

  高墨言一怔,看著杜若錦的眼神愈加深沉,輕道,「你這樣說的意思,是曾有人隨著你跳下去了?」

  杜若錦有些慌亂,許久閉目說道,「如果你相信人對愛情有真心,就是有人曾隨我跳下去過。」這句話含糊其辭,杜若錦卻是在暗指高紙渲當時的心境。

  高墨言抱著杜若錦,默然不語,兩個人靜靜得坐在涼亭裡,望著滿山落雨,霧氣濛濛,都是怎樣的心境?

  許久,杜若錦才試探問道,「你為什麼來妙真寺?」

  「你和娘出府之時,我還在老太爺房裡,等到我出來後,張媽就匆匆來找我,說門外有人送來一封信,要我馬上趕往妙真寺,接娘和你回府。」

  杜若錦有些疑惑不解,到底是誰送的信?自己在妙真寺遇到的人,無非便是錦親王和高紙渲,可是他們兩個都沒有理由叫人送信給高墨言呀。難道是竹林旁看到的那個黑衣人?

  杜若錦絞盡腦汁的思索,突然大悟了一般,驚呼出聲,又緊忙掩嘴,心裡的那份訝異卻難以掩飾。

  杜若錦本以為高墨言會追問她,高墨言卻沒有,只是環抱著她的臂膀格外用了些力。杜若錦松了口氣的同時,卻為高紙渲憂心忡忡起來。

  他,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雨漸漸小了些,高墨言扶起杜若錦,兩人從後山往妙真寺走,一路上,杜若錦沒話找話,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高墨言悶悶地說道,「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夫妻同心這一句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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