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春色無雙(5)_路過而已

五

　　錦瑟「騰」得一下從地上跳起來，袖口飛出了一條細長的鞭子，長鞭來勢洶洶，三下兩下就纏住了我的脖子，她慢慢收緊：「我爹爹是征戰沙場的一員大將，從小就教我于萬人之中取人首級，你說我現在應當怎麼辦？」

　　我被她的鞭子勒得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於是我言簡意賅：「賤人。」

　　錦瑟將鞭子收得更緊，她白皙的手上爆出了青筋，我隱約聽見我骨骼的響聲。

　　一隻手搭上了她握著鞭子的手。我漸漸地覺得呼吸沒有那麼困難了。王爺將錦瑟手裡的鞭子慢慢抽離：「錦瑟妹妹，何必與一個小丫頭較勁。」

　　錦瑟說：「她罵我賤人。」

　　我揉了揉吃痛的脖子，說：「娘娘此言差矣，身既為人，何必犯賤！人若犯賤，就是賤人，既是賤人，罵從何來？陳述事實，何罪之有？我不認為我罵了人。」

　　我這樣當面罵她，她反而不生氣，她激賞地鼓掌：「說得好說得好，三王爺不妨來評評理，我身為妃，她身為奴，妃要奴跪，何賤之有？」

　　王爺歎氣：「沒有。」

　　錦瑟質問我：「事實安在？賤從何來？」

　　東宮發話了：「夠了。」

　　「哎，兩個美人吵架，本王也很為難啊。」王爺一杠子插在中間，「這樣，雙雙去向娘娘道個歉，這事就算完了。」

　　很遺憾，我這個人呢要麼就不反抗，要反抗呢就一定要反得徹底，大不了死就一個字，下輩子投個好胎，繼續做我的局長千金。我這都是被人逼的。所以娘娘不犯賤奴婢我要犯賤了，我不理會王爺的好心，頭一仰，傲然道：「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錦瑟大怒：「來人哪！給本宮拖下去打！打到死為止！死了扔出去喂狗！」

　　我哈哈大笑，不知怎麼的想起了《阿Q正傳》，魯迅先生人才啊，不然怎麼能夠寫出我的心聲呢？「老娘先前比你闊多了，我就當是兒子打老子好了！」

　　其實奴婢我一不怕砍二不怕剁，偏偏怕痛，之前就是因為被管家抽過，乖覺了好一陣子，沒想到這麼快我的小姐脾氣就上來了。

　　我是真的不適合做奴婢。

　　灌了水銀的棍子，足夠打得我全身開花。

　　不知道挨了多少棍，我眼前一黑沒有了知覺。我才明白原來暈過去是這麼幸福的事情。

　　我緩緩地睜開眼睛，眼前不再是黑漆漆的小破屋，而是一片輕薄的紗帳。柔軟的錦被掩埋不了我渾身像是被人輾成粉末一般的疼痛，我眼波一轉，看到了守在床前的東宮。

　　我此時有些迷糊，總想著如果在說錯了話可能又要挨打吧，我很沒骨氣地叫了一聲：「東宮……殿下……」

　　剩下的話，我說不出口。

　　因為被東宮柔軟溫熱的嘴唇給壓了下去，他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吻了我的唇。

　　他替我擦臉的時候也是這樣用心的，我被吻得暈頭暈腦，潰不成軍。我輕輕合上眼睛，什麼也來不及去想。

　　他的指尖滑過我的臉頰，勾畫著我臉上的線條，那麼仔細，那麼輕，像風一樣，帶著絲絲眷戀，好似要把我的臉刻在心裡，永遠記住。

　　東宮鬆開了我：「抱也抱過了，吻也吻過了，你真讓人覺得索然無味。」

　　從雲端一下子摔到穀底也不是這麼個摔法，我到底哪裡又得罪了這位東宮殿下，讓他得出這樣的評價？我氣不過，於是嘴又管不住了：「抱過了吻過了才覺得沒意思，殿下還真是遲鈍。」你早說沒意思，別到王府去找我，我還能躺在這裡裝木乃伊嗎？說起來罪魁禍首就是你，還好意思挑三揀四？

　　東宮不把我的壞嘴當回事，他自顧自地說：「我真是傻……怎麼就忘了你是從來都不肯服軟的呢？我對自己說，只要你承認你是無雙，我就不會讓錦瑟動你一下。可是你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說……」

　　我操，我本來就不是謝無雙我說個屁呀！你就瞎傷感去吧，以後你就會知道我是為你好，趁著自己還沒陷得太深，及早抽身，好過到頭來發現我這謝無雙是冒牌貨，那才真叫一個痛不欲生。

　　我沒心沒肺地說：「我說殿下，可以了啊，我被你害成這樣我都沒抱怨，你在這裡念叨個什麼勁兒？如果你的目的只是要我承認我是謝無雙，那恭喜你，你成功了，你要覺得有意思，我說一百遍都成。我是謝無雙我是謝無雙我是謝無雙，我就是那宇宙超級無敵霹靂倒楣的女人，謝——無——雙——！」

　　帥哥被我講得臉色發青，大約是真的傷心了：「謝無雙！你真的就這麼討厭我是不是？你跟著林晗走了，我不怨你，林晗把你拋棄了，我也沒有落井下石，我雖然娶了錦瑟，但是我心裡想著你，碰都沒有碰過她一下，你還想怎麼樣？」

　　我震驚了，一開始我只覺得東宮對謝無雙有意思，可沒想到他用情這麼深。東宮殿下，擱現代來，你簡直就是情聖哪！

　　可惜我真的不是謝無雙，謝無雙能為了愛情而不要麵包，跟著自己愛的人私奔，想必是一個性情中人，說不定會為東宮這份癡情而感動。可我只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傢伙，什麼事都只想著自己好，不能吃苦，又愛虛榮，所以我絕對不看好東宮。

　　我有一個缺點，那就是關鍵的時候總是太清醒。能拿著感情放到天平上去稱，再計較得失。女性意識強烈的我不能夠忍受男人有三妻四妾，人家東宮有了錦瑟，雖然沒什麼夫妻之實，但名分在那裡，我不想做小三。要我做人小妾，還成天和人勾心鬥角，每夜為愛傷情，不如再把我從十八樓推下去，PIA嘰一個痛快，十六年後又是一個美女。

　　東宮抒完了情，見我沒什麼表示，絕望了：「無雙，你夠狠。你放心，我沒有你狠，你不喜歡我，我不會再纏著你，等你傷好了我就讓人把你送回老三那裡，不讓錦瑟找你的麻煩。」

　　我點點頭，笑得窩心：「謝無雙真好命，我替她謝謝你。」

　　東宮不甩我，瀟灑地走了。

　　第五回：

　　東宮是個非常非常好的人。

　　他果然沒有再來找過我，也沒有給錦瑟任何接近我的機會。

　　我的身體好得很快，沒有在東宮府上悶太久，就被送回了瑞王府。大家看我的目光是新奇的，和以前大大的不一樣了。這就好比出國留學，我去渡了一層金，洗乾淨了臉上的灰塵，自然身價不同了。李大嘴很開心地親自迎接我回廚房，還給我準備了一碗新鮮的雞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們雙雙是個有出息的！你剛進府的時候就覺得你是一個美人坯子，沒想到你和東宮都能攀上交情……那個，雙雙，你是怎麼和東宮有一腿的？」

　　我大口大口地喝著雞湯：「這個說來話長說來話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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