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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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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範蠡垂下眼簾,「我想也不會是君上,所以留了活口給夫差。」 勾踐下意識地眯起眼睛,這是威脅嗎?如果刺客真的是他派出的,那他出手制止,又留下活口,豈非陷他於絕境?仰頭飲盡了杯中酒,勾踐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范大夫果然機智,此舉明顯是有人蓄意要嫁禍越國,嫁禍寡人,如今留下活口,豈不妙哉?」 範蠡微微一怔,險些捏碎了手中的杯子,香寶她……會不會也這樣想? 「夜已深,范大夫早些歇息吧,這吳國非久留之地,既然已經將誠意送到,我們儘快返越吧。」說著,勾踐轉身回房。 月色下,一襲白袍的男子久久地坐著。只是想看她一眼,他去館娃宮,只是想去看她一眼而已…… 想起那些刺客,他眸色更寒,如果他不曾去看她,那些刺客豈不得了手……可是,今天的一切,都是因為他。 是他親手將她陷於險地的。 醒來的時候,香寶第一個反應是摸肚子。 「夫人醒了?」守了一天,見香寶終於醒了,喜樂高興極了。 「孩子……」 「孩子沒事。」喜樂忙道。 香寶籲了一口氣。 之後的日子裡,夫差忽然忙碌起來,勾踐范蠡一行人也回了越國。 因為刺客夜襲事件,夫差命史連帶兵保護館娃宮,此舉又引得伍子胥十分不滿,但他的意見被夫差一如既往地無視了。 史連是個一板一眼的人,夫差讓他帶兵保護館娃宮,他便真的一動不動地守在館娃宮門前,像一樽門神。 「史將軍,夫人叫你。」喜樂第N次來傳話。 史連冷冰冰地繃著臉不說話,喜樂暗暗叫苦,這位將軍冷得都快凍死人了,夫人讓她來了好幾回了,他說不理人就是不理人,完全當她不存在。 見喜樂又垂頭喪氣地回來,香寶哼了哼,裹了一件袍子,親自上陣。 「史將軍……」捏著鼻子,香寶站在史連身後。 眉毛微微抖了一下,史連側頭瞥了她一眼,「夫人,注意你的身份。」 「咦,我有身份嗎?」香寶眨了眨眼睛,萬分無辜,「那我叫人傳你,你幹嘛不理我?」 「夫人有什麼事?」忍了又忍,史連道。 「誒,反正你站在這裡也是無聊,不如教我認字吧。」香寶笑眯眯地道。 「史連的任務是保護夫人。」 見他一臉公事公辦的死樣子,香寶翻了個白眼,「哈啾」一聲,打了個噴嚏。 「天冷,夫人請回吧。」眉頭微皺,史連道。 「唉,不識字真可憐呐……被人看不起……」香寶咕噥。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史連看了看裹得像顆球,肚子上還頂著一個球的女人,她正可憐巴巴地吸著鼻子。 坐在書案前,史連認命地提筆寫了兩個字,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幹什麼要被她的可憐相打動,竟然真的傻兮兮地坐在這裡教她認字。 香寶探頭探腦地看了一眼,呆了呆,隨即撇嘴道,「真沒創意,這不是我的名字嘛,能不能換個有深度點的?」 幹什麼教人家認字都要先教名字,哼! 額前青筋隱隱跳動,史連閉了閉眼睛,忍字頭上一把刀啊。 「西、施?」站在一旁的喜樂指著那兩個字,念道。 史連寫的,是香寶。聽到喜樂的話,他暗自心驚,面無表情地將那兩個字劃掉,他又重寫了幾個字上去。 「這是什麼字,好面熟的樣子呀?」香寶看了看,問道。 「館娃宮。」史連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 原來是自己宮殿的名字,難怪如此面熟呀!香寶傻笑。 又教了幾個字,香寶打了個哈欠,開始犯困。史連正低頭寫字,頭一抬,便見正主兒站在一邊,頭一點一點的,竟在打瞌睡。 「呃,夫人大概昨夜沒睡好……」喜樂忙幫著解釋。 「白癡。」一臉嫌棄地看了眼站著也能睡的香寶姑娘,史連起身走出門去。 留下喜樂一個人清醒無比地站在原地,嘴角抽搐連連,回頭看看她的夫人,嘴角還掛著可疑的液體。汗了一下,喜樂上前去扶著她那睡得搖搖晃晃的夫人,「夫人,回榻上去躺下睡吧。」 這一睡,就睡到天黑。 睜開眼睛的時候,香寶正趴在夫差懷裡,他一手支著下巴,正看著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 「醒了?」見香寶睜開眼睛,他揚了揚眉,「睡得可真沉呐。」 枕著他的手,香寶眨了眨惺忪的睡眼,「你在這裡幹什麼?」 「唔……」他的手不安份地動了動。 香寶輕輕顫了一下,嘴角開始抽搐,「你……你在幹什麼?」 「唔,夫人還真是不解風情呢……這種事情……」他仿佛故意的一般,在她耳邊呵氣,「嗯,這種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寡人怎麼好意思開口……」 修長的手細細撫過她的微微發燙的臉頰,微涼的唇輕輕劃過她的額頭、眼睛、鼻尖,然後停在她的唇上,舔抵,輕咬。 「好暖……」放棄了她的唇,他在她耳邊低喃,歎息。 衣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解開,他俯身看著她,狹長的雙眸深不見底。一手輕輕從她身上掠過,他俯身細細吻上了她的鎖骨,引來她一陣輕顫,那微涼的手不安份地細細撫過她每一寸肌膚,最後,停在她凸起的腹上。 「聽說,生孩子會很痛。」冷不丁,他道。 香寶乾笑,這不是廢話麼?還有……會有人以這樣奇怪的姿勢討論生孩的問題嗎?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棄!孩子我生定了!」賭氣一般,香寶沖著他齜牙,道。 沒有繼續剛才那個奇怪的話題,他低頭輕輕壓上她的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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