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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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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睡到一半,香寶忽然驚醒,睜開眼睛的時候,榻前竟然站著幾道黑影。 「你們是誰?!」注意到守夜的侍女無聲無息地躺在地上,香寶驚慌地坐起身。 那些黑影低低地笑。 「呀,看她的肚子!」刻意壓低的獰笑聲。 香寶一顫,下意識地用雙手捂住腹部。 「是夫差那個昏君的孽種吧……」譏諷的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厭惡,揚了揚手中明晃晃的長劍,他竟然直直地刺向香寶的腹部。 「不要!」香寶閉上眼睛,緊緊護住腹部,尖叫起來。 一道人影忽然從窗外掠進房間,劍光一閃,只聽見一聲慘叫。香寶睜開眼睛,便看到一隻胳膊掉在她身邊,鮮血濺了她一臉。 香寶呆呆地低頭,看到那只被斬下的手上還握著劍。 來人蒙著面,劍劍揮下,只斬手,不殺人。於是房間裡立刻慘叫連連,慘叫聲音終於驚動了門外的侍衛,門被撞開。 「夫人!夫人!」喜樂跟在後面沖了進來,在看到房間裡的慘狀後,忍不住失聲尖叫起來,身子晃了晃,差點昏厥。 滿地都是被斬了雙臂的黑衣人,他們在地上翻滾,哀號,卻還活著。 蒙面的男子見有人進來,飛身掠向來時的窗口,香寶愣愣地看著他。他忽然回頭看了香寶一眼。看到他的眼睛,香寶呆了呆,是他…… 範蠡?他怎麼會剛好在這裡? 刺客事件驚動了夫差,原本在宮中設宴款待越國君臣的他,連夜趕到了館娃宮。 「大王,一定是越人!這樣巧他們剛入吳,這裡便出了事!」 遠遠的,香寶聽到伍子胥的聲音,再聯想剛剛範蠡的出現,香寶忽然想明白了。 一石二鳥,真毒。 伍子胥借著越王入吳的時機,派出刺客來,即除了她這禍水和腹中妖孽,又嫁禍了越國。 但是……蒼白的唇勾起一抹笑,香寶看向開著的窗,只可惜還是越王技高一籌,早就料到這一點,所以才會派出範蠡來解決這件事吧。 不殺人,只斬手,留下活口,連嫁禍都不行,真是高明呀。 夫差沒有理會喋喋不休的伍子胥,大步走進房間,看到香寶好好地坐在榻上,懸在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來。 伍子胥卻在見到滿屋子沒了手的殺手之後,閉了嘴。 香寶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來,蒼白的臉上沾著被濺到的血,她面對著滿屋子的無手人笑得不可遏制。喜樂本來就被嚇得不清,又見夫人忽然笑得詭異,更加害怕了。夫人她……莫不是瘋了? 夫差略一皺眉,大步走到香寶身邊,對腳下那些慘叫哀號的人都視而不見。拎起香寶身旁那只血跡斑斑的斷手,如垃圾一般丟在地上,夫差抬袖拭去香寶臉上的血漬,「不要笑了。」 香寶止了笑,仰頭看看他,一頭裁進了他懷裡。 抱住失去意識的香寶,夫差看向愣在一旁的喜樂,「去找醫師。」 「誒?是!」喜樂愣了一下,忙轉身跑了出去。 因為刺客夜襲館娃宮,史連接到命令,帶了侍衛趕去,剛到館娃宮門口,史連便注意到一個人影從牆內掠了出來。 「誰!站住!」史連大喝一聲,持劍追上了去。 「是我。」範蠡壓低了聲音道。 史連微微一愣,收了劍,隨即皺眉,「你怎麼在這裡?」 範蠡沒有回答他。 「你太魯莽了,這個時候竟然在這裡出現,想害死她嗎?」史連聲音微沉,隨即一驚,「莫非……你就是刺客?」 「不是,不清楚是哪邊派出的人,你進去看看吧。」範蠡說著,轉身隱入黑暗中之中。 史連只得握了劍,進了館娃宮,在看清房間裡的慘狀後,史連也略略一驚。 「還愣著幹什麼,把房間打掃乾淨。」夫差淡淡吩咐。 「這些人……」 「拖下去,一個一個淩遲,直到他們說出主謀是誰。」 「是。」史連低頭領命。 站在一旁的伍子胥微微變了臉色。 趁著月色,範蠡回到了住處。 「范大夫。」一個聲音冷不丁地響起。 范蠡轉身,看到勾踐正坐在園中。 「來陪寡人喝杯酒。」勾踐指了指石桌上的酒杯。 範蠡走到他面前。 「這麼晚,范大夫去哪兒了?」親自斟了一杯酒遞給他,勾踐似是漫不經心地道。 範蠡未語,只是坐下飲酒。 「見到她了?」勾踐飲了一口酒,笑道,「這個時候去見她,著實不像范大夫的作風。」 「館娃宮裡的刺客,可是君上派出的?」範蠡忽然抬頭,看向勾踐,一貫溫和的眼睛亮得有些刺目。 勾踐微怔,「刺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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