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白髮皇妃 | 上頁 下頁 |
一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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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風蕭瑟寒冷,吹在四下裡一片嗚咽之聲。她扭頭看向帳外,那側時著他們溫雅笑著一副看戲模樣的男人,她想一刮殺了他!她從來都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從來都沒有! 傅籌!傅籌!為什麼要在她百般防備後終於肯相信他一次的時候,做出這等殘忍之事」 地真想問問老天為什麼?她一心想平淡度日,卻處處遭人算計利用,一次次被無情的傷害。那好吧,既然這個世界強者生存,那麼如果能活下來,她從此不再隱忍不再顧及身份倫理道德,沒有家國利益天下蒼生,沒有兄妹情誼夫妻恩義,從此,她只忠於自己的心,不再任人欺淩! 身體被窒息般的劇痛撕裂著,心口血浪翻滾,鮮紅的液體從口膛漫出,在嘴角處順著慘白的面頰流淌下來,烏黑的長髮隨著眼底滔天的悲憤以及時世界的絕望而一寸寸變白,仿佛雪玉山上那終年不化的冰雪。 帳外,傅籌安穩地坐著,聽著帳內傳出的聲響,他微微揚著唇,灌下一口酒。心中在想,假如宗政無憂知道他拼命相救的女人並非容樂,而是他一直在尋找的秦家後人,那他將會是何種表情?一定會氣怒攻心痛不欲生吧?!哈,他想著就覺得痛快! 褳去烏黑色的女子的髮絲,呈現出那樣刺眼的雪色,在透過大紅羅帳的落日夕陽的輝映下,竟如同聖潔而妖冶的雪蓮,格外的震撼人心口伏在她身上的狂情男子幢孔驀地一張,腦子裡轟然一震,瞬間回復了理智,他看著身下女子眼瞳暗淡無光,頭髮迅速變得雪白,不由驚駭地停住一切動作。身下濕漉漉的溫熱粘膩的液休控訴著他所犯下的罪過,將他一顆心狠根撥緊,驚痛得差點忘記了呼吸。 來不及多想,他慌忙撐起她的身子,聚內力於掌心貼在她後背,先護住她的心脈,再將內力源源不斷地輸送到她的體內,將她體內的毒隨著最後一個衝刺化作欲:液逼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他早已是汗如雨下,精疲力竭,翻身倒了下去。她再一次徹底的陷入黑暗前,手被他握住,似乎聽見他極輕極弱的聲音說了一句:」阿漫,好好活著。 紅顏白髮痛千般 第七十三章 殘陽如血,染紅半邊天空。這數萬人的修羅場,在短短片刻又經歷了一次鮮血的洗禮。 漫夭沒過多久便恢復了意識,睜開眼睛,床上只有她一人,外面腳步聲嘈雜紛亂,似是大軍正在撤退。她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下體劇痛難忍,骨架像是散了一般。但她體內卻有一股灼熱的氣流在周身循環,給了她支撐的力量,那應該是宗政無憂留給她的內力。無憂,為什麼不見他?他怎麼樣了?傅籌辛辛苦苦布了這一局,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那合歡散,怕是也沒那麼簡單。她低頭看了眼被撕裂的無法蔽休的殘破衣裳,看著身下凝結的鮮紅,眼光竟是如此的冷漠,像是含了一塊冰。 抬眼,透過羅幔的視線,帶著赤紅的朦朧隱約,宗政無憂的人一個不剩,而那些正在撤退的將士不斷掉頭來望向她的方向,那些人一定在心中猜測,這個女人是否還活著?如果活著,這樣的女人以後又將如何活下去?她的目光掃過那些漠然的將士,停留在帳外那卓然挺立被一眾大臣包圍著的男人,儼然一個勝利者的姿態。 一位大人諂笑道:「大將軍好計謀,真是令下官佩服之至!」他嘴裡說著佩服,心裡卻在想,用這種方式拿自己的夫人來作餌,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另一人附和道:「想不到離王那樣狂傲自負的人,竟然還是個癡情種! 有一位大人豎起大拇指,道:「將軍和離王,到底還是將軍更勝一籌啊」,如今,離王敗了,再也沒人是衛國大將軍的對手,眾臣們深切意識到這一點,也明白了此人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並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麼溫和簡單,這樣的人,萬萬不可得罪!於是,眾人諂媚奉承,眼中只有大將軍,將他們身後那個貪生怕死的太子忘得一乾二淨。 太子心中不快,但奈何傅籌權勢滔天,他只好忍氣吞聲,裝模作樣咳了幾聲,扒開幾個大臣,走到倭籌面前,昂首挺胸,端出他太子的身份,似是忘記了不久之前他還跪在別人面前祈求別人放他一條生路。 「大將軍不愧為我朝棟樑,待登基儀式過後,本太子一定論功行賞!」太子擺出一種恩賜之態,笑道:「人人都說七皇弟睿智,依本太子看,他比大將軍差遠了!七皇弟千算萬算,怎麼也算不到大將軍會用自已的夫人布下這個精妙的局,等著他來跳……」太子說著有一些惋惜有一些遺憾地看了眼羅幔大床的方向,歎了一聲,又道:「只是可惜了,這傾國傾城的美人…… 一些大臣無語,太子此時不擔憂自己的處境,竟還有心思貪戀美色! 傅籌面色一沉,垂眸掩下目中冷意,道:「太子以為……這裡面的女人,真是本將的夫人?」沒人注意到,他不再自稱微臣。而那溫和的嘴角噙著一絲幾不可見的嘲諷。 眾臣微愣,太子腦子一轉,問道:「莫非……裡面的人,是大將軍找人假扮的?哈哈,七皇弟聰明一世,也有被蒙蔽的時候!好,真是太好了!不知大將軍……準備如何處置七皇弟?」 傅籌斜眸瞥了他一眼,太子嘴角一抽,心中不自覺就生出一絲緊張來。 帳外歡聲笑語,帳內的女子眸光凜冽,勾唇冷笑,纖細的手指緩緩抓緊了面前的紅帳,倏地狠力一拽,紅光列裂,她纖手一揚,那被撕裂的紅羅帳便披在了她的身上,血一樣的顏色,映著她如雪的白髮,組成一幅奪目驚心的詭異畫面。 楠木床架經不住這力道,瞬間往一側坍塌,轟隆聲巨響,木屑飛揚,驚動了廣場內還未撤去的所有人。那些將士們只望過來一眼,便震驚地張大嘴巴,同時頓住了腳步。 大臣們亦是回頭去望,驚詫地瞪大了眼睛。不知是誰驚歎了一句:「長得真像啊!簡直就是一模一樣!怪不得離王那麼精明的人也認不出來。」 漫夭冷冷勾唇,她用略帶譏諷的眼神表達著她說不出口的話:「為了顧全自己的顏面,編出這樣一個謊言,傅籌,你可笑不可笑?」 傅籌似是這才想起身後還有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女人,但他卻連頭也懶得回。 這時,宣德殿廣場門口飛奔過來三個人,一個是看守清謐園的侍衛,另兩人分別是蕭煞和項影。他們見漫夭出了府久久不曾回來,極不放心,便合力硬闖了出來。 傅籌皺眉,那侍衛連忙跪下請罪:「啟稟將軍,夫人出府已有三個多時辰,蕭侍衛和項侍衛擔心夫人安危,一定要見將軍,屬下等人阻攔不住,請將軍恕罪!」 傅籌一怔,聲音立沉,「你說什麼?你們是怎麼看守的園子,為何會讓夫人出府?」 那侍衛一驚,「不是將軍讓常侍衛帶夫人去天宇行宮探望啟雲帝嗎?」 傅籌心中猛地一沉,雙眉皺得死緊,就在此時,蕭煞和項影目光同時掠見前方不遠處那遺世獨立的女子,那滿頭白發令他們幾乎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大驚失色,平日裡的沉穩鎮定此刻全都不翼而飛,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失聲叫道:「主子!您怎麼會在這裡?您的……頭髮……」 傅籌面色一變,怎會連蕭煞都分不出來是真是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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