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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

阿城。如果上天讓我有機會回到五年前的話．我一定不會那麼做。阿城，在這個世界上，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和——她! 　　我流著眼淚，心裡默默地懺悔。 　　可是，我清楚地知道，她不會放過我，這是對我的懲罰。 　　果然，在13日那一晚，她來了。 　　阿城放了一池子的熱水，往水裡撒了很多的玫瑰花瓣，想讓我好好地泡個澡緩解一下精神壓力．可是，打開門的一瞬間，我又看見了她。 　　她來了! 　　我知道的，今天她一定會來的! 　　和五年前那個晚上一樣，她安靜地坐在白色的浴缸裡，手裡抱著一個小小的血肉團，我知道，那是一個未成形的孩子。 　　她在浴缸裡哭泣。未成形的孩子在她的臂膀裡．突然生出了兩隻可怕的眼睛，那樣死死地盯著我。 　　他(她)恨我，和她一樣地恨我。 　　我關上浴室的門，無邊的血水無聲地從浴室裡蔓延出來，隨著我的腳步一直蔓延到了廚房。 　　我在這片血泊中，看到了末日。 　　阿城下去買吃的了。 　　我默默地敲碎了一隻玻璃杯，用鐵錘細細地碾碎，把那些亮晶晶的粉末放進自己喝的牛奶裡。 　　升騰的熱氣籠罩我的臉時．我的眼淚落在了裡面，可是毫不遲疑的，我仰頭喝下了那些白色液體。 　　我終於明白．古人所寫的飲鴆止渴的含義。 　　如果說終日過著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不如親手喝下這穿腸毒藥來得痛快淋漓…… 　　劇烈的疼痛襲來的時候，我看見她微笑著離去。 　　詛咒解除的唯一方法，就是我的死去。 　　而化解她的仇恨的唯一方法，就是和她去同一個世界。 　　牆上的日曆悄悄地停止在5月l 3日這一天… 　　阿城摟著我，不停地搖晃著我，他在我的耳邊痛苦地呼喚我的名字，我好像從自己的身體裡走了出來，懸浮在空中，看著身體在他的懷裡縮成小小的一團，頸上的朱砂痣紅得耀眼… 　　穿越時空恐怖再現之二 何笑 　　從張鶴語的身體裡抽離以後，林西潔恍恍惚惚地往前走，一直回到那三面神奇的鏡子面前。 　　不知道為什麼，她發現，自己的穿越和別人的不同，好像是記得兩個人的事情，卻又有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始終想不起來。 　　「孩子，孩子。」蒼老的呼喚聲又傳人耳朵。 　　林西潔下意識地回頭看。 　　仿佛在天邊，那一片白色的煙霧裡．老奶奶似乎還站在門邊遠遠地 　　看著她。 　　老奶奶微笑著，「孩子，現在，你還恨嗎?孩子，你還要到其他的鏡子裡去看一看嗎?」 　　林西潔點點頭。 　　老奶奶揮了揮手，消失了。 　　所有的秘密，三個女人死去的秘密．她現在只是知道了冰山一角。 　　這一次．她戴著青銅面具,走到了第二面鏡子面前。 　　摘下面具的那一瞬間，她看見了在顧輕舟家裡隨處可見的女孩。 　　鏡子裡的女孩．是外表清純可愛的何笑——顧輕舟曾經深愛的女孩。 　　她輕輕柔柔地說著話．「西潔,我知道，你們會漸漸相愛，我不恨你。你到我的世界裡看一看，希望以後你的心中，不再有恨。」 　　林西沽向著鏡子的方向走去．漸漸消失在一片水波蕩漾的世界裡,這是她第二次進入另一個人的思想世界裡。 　　這一次的穿越．似乎經歷了很長時間。 　　林西潔仿佛做了一個長長的夢，這個夢裡，有她和姐姐無憂無慮的童年，有她們每次分別的時候，她撕心裂肺的哭聲。 　　還有顧輕舟和她一起呆過的日日夜夜，他們一起闖進古墓的分分秒秒，都像電影一樣一幕幕重現。 　　我是林西潔，也是很多年前的何笑。 　　我終於睜開眼睛的時候，居然是在一個金碧輝煌的酒吧裡，趴在長長的吧臺上，腦袋很沉，似乎是喝了很多的酒剮剛蘇醒過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清純如斯的何笑．怎麼會在酒吧裡呢? 　　臺上霓虹閃爍，DJ在起勁地哄抬著全場的氣氛，突然閫，我感到一隻猥褻的大手遊弋上了我的腰。 　　「你想幹什麼?」我驚了一下．下意識地推開。 　　這只手卻一下子捏上我的臉，疼得我眼淚都要出來了。 　　瞬間，我的腦袋被很大的力氣硬擰丁過來，一個老男人骯髒的臉出現在面前，「怎麼，既然來這裡混了，還裝什麼純潔!」 　　我想推開他．卻被他一把抓住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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