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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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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笑著。 我不能否認,潛意識裡我一直在想嘉銘的事情,老闆娘的話和我自己的所見,都證實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嘉銘並沒有出差,他在騙我,他在這個城市裡,只是離家相對遠一點的地方。 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周小魚,我曾經給她擦過手上的血。 我那對婚外情表現得恨之入骨的丈夫,滕嘉銘! 我不敢正視這件事,雖然我同樣背叛了他。我不敢想,有一天,嘉銘面對面地和我說清這件事,我要怎樣做,那個時候,我的腦袋裡的東西,會命令我怎麼做呢?打他一個耳光,然後痛哭失聲?還是沉默不語,雙淚暗垂? 不敢想。 "怎麼了,寶貝?"呂靜問。 "沒事,想你了。"我說。 "我也是。"他說。 數一二三,我們一齊掛斷,還有工作等我們做,今天,我們都會很忙,沒時間見面。 我攥著手機,站在那裡,發愣,呂靜,嘉銘,我的心,如此疼痛、紛亂。 一天又要過去了。 時間就是一筆流水帳。 現在我和嘉銘坐在神龜餡餅店裡吃晚飯。 柔和的燈光和輕音樂。 我們看起來是這世上最完美的夫妻。 我靜靜地吃飯。 "曉雪?想什麼呢?累嗎?"嘉銘問。 "有點兒。沒想什麼。"我說。 "同事們都總是說自己的老婆很煩人,愛嘮叨,管閒事。可咱們的曉雪卻一點兒都不這樣,我總是羡慕別人被老婆嘮叨,心裡想那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一定是溫暖的。"嘉銘說。人總是對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有本能的佔有欲,甚至於此。 我笑。 "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曉雪?"嘉銘說。 我看著他,等他說。 "你總是很安靜,很淡定,好像不食人間煙火,你很順從我,但我又覺得你很獨立。總之我也說不清楚,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很瞭解你,但有時,又覺得你就像我身邊的一個偌大的謎。"他說。 "不謎,你老婆,一目了然。"我說。 "我一直想走進你的內心裡,看看那裡都藏著什麼,但我好像無從著手。"他說,"所以我有時候,總覺得你離我很遠,雖然你就在我身邊,我一直渴望親近你,不只是身體。" "嘉銘?睡了一上午,這麼多問題,夢裡想的吧?" "……呵呵,我有點迂腐是不是?"他自嘲地,又很認真地說,"這些話一直是我想說的,以往,不知道怎麼形容出來,今天表達的倒是很清楚。" "我們這樣在一起不好嗎?"我這樣問過來,問他也問自己。 "好啊。我希望這樣陪著你地老天荒,你老得哪裡也去不了,卻依然是我,手心裡的寶。"他把歌詞引用得很好。 哈哈……剛才他腦袋裡的東西讓他適時地想到了歌詞,很美的歌詞。 生活就像一首歌,唱起來宛轉悠揚,但卻只是"像"而已,生活到底不是唱出來的。 今天我是怎麼回事,沉浸在自己的奇怪想法裡,一發不可收拾。 "你笑什麼?"嘉銘看我笑得異樣。 "……嘉銘,今天有個人做開顱手術,我看到了人腦。"我說。 "醫生看那東西還不是小菜一碟。"他說。 "我一直在想人很神奇,在那一堆東西的作用下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 "神經病。"嘉銘笑我。他說我神經病。 我搖搖頭,吃飯。 那麼,奔流在我的血管裡的鮮血,是不是也被什麼東西污染了?為什麼它不能讓我勇敢地直視我的境遇,而讓我的大腦,支配我的身體,表現得像什麼事兒都沒有的人一樣? 嘉銘又說了很多話,每次出差回來,話都比平時多,現在看來,是有原因的。 我用湯匙撥弄湯水,顯得心不在焉。 嘉銘就停頓了問:"曉雪,怎麼覺得你對我這麼冷淡。" "愛情冷了,血是死的,心是冷的。"我想起夢裡杜鵑的話。 "你說什麼?"嘉銘眉頭一鎖,神情錯愕。 我聞聲一怔,笑:"今年看的一首詩裡的句子,覺得很好,沒什麼。" "別再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說。 我再也不想說什麼了,本來,想問嘉銘關於出差的事情,想了想,沒問。 算了。 我怕會不知所措。 還是保持在現在的這種狀態下吧,萬事如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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