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字密碼(24)_陳仙

二十四

　　「自生自滅？我看就是自滅吧！這樣還能活下去啊。還守護族呢！根本就是菩薩面蠍子心！還不如直接摔死我們得了！」小仙憤憤不平地抱怨道，腦子靈光一現，似乎想起了什麼，「對了！小吸，我們先看到那些水精靈排列成一個佛頭，你說那意味著什麼？」

　　「佛頭？」

　　「是啊，我也看到了。好壯觀呢！那麼多的魚組合成的一個銀光閃閃的佛頭！不過沒有眼睛！」阿超補充道。

　　「難道是什麼祭祀儀式，或者在暗示什麼？」小仙插嘴道。

　　沉默的凱倫斯都這個時候的樣子簡直酷斃了。他微微低著頭沉思，長長的藍色睫毛垂下來，側面就如恩底彌翁的肖像一般。良久，他開口了：「我也不知道。我們還是先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出去吧！隔著江水我無法把信號傳遞給我的族人讓他們來救我們。」

　　凱倫斯都的一席話將滿懷希望眼巴巴望著他的兩個人一下打入無間地獄，小仙立刻翻臉了：「笨死了！還想了這麼久！快找機關出去啊！」估計她最近看了不少盜墓小說。

　　三個「生物」（在凱倫斯都強烈的要求下，將兩人一「鬼」的表達方法改成如此）開始進行地毯式的搜查，希望能發現一絲生機。此時的小色仙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深淵、崖底、神秘、探索、帥哥、冒險、受傷、傷口……她在夢中憧憬了無數次的場景終於實現了，如果現在沒有阿超，那麼按照經典情節，男女主角是不是有新的進展？

　　凱倫斯都被一臉奸笑的小仙弄得莫名其妙，他以為小仙受刺激過度有點不正常了，連忙伸出雙手摟住她安慰道：「女人，別擔心，我們會出去的。」凱倫斯都此舉正好迎合了小仙YY設想，毫不客氣地將小臉蛋貼上小吸強壯的胸膛狂吃豆腐，小腦袋裡全是小說華麗麗的H情節，被水精靈弄傷的地方似乎一點都不疼了。真是寧在花前死，做鬼也風流。

　　「喂，你們還真不怕死！」遠方的阿超似乎發現了什麼，高興地回頭準備叫兩人，無意中又看了一次現場版張愛玲，鬱悶地大呼，「快來看看這是什麼？」

　　小仙的遐想立刻被拉了回來，拼命暗示自己命都快玩完了，還有心思泡帥哥，快點清醒啊！

　　阿超發現的是一處呈細長橢圓狀回路的封閉的凹槽。凹陷處相當光滑平整，好像是有人刻意雕刻而成，用手去試探周圍，似乎沒有什麼異樣，因此可以斷定這是雕刻的一個圖案。如果是落難至此的人，誰會有心情去雕刻這個圖案呢？這個圖案是不是某種圖騰？如果是圖騰的話又暗示著什麼呢？小仙陷入了沉思。

　　「這裡還有一個！」視力極佳的凱倫斯都在離這個圖案上方不遠處發現了另一個類似三角形的圖案。還是光滑的刻功，應該是精靈們的傑作。三人又仔細搜索了一下，發現在三角形的兩邊，也就是接近岩石壁的邊緣兩側對稱刻有一對半長弧的圖案。

　　想到那個無目佛頭，小仙突然聯想到了什麼，忙招呼凱倫斯都叫道「你隔遠點看這幾個圖案，像什麼？」

　　凱倫斯都經她這麼一說，真的後退到崖邊，眯起細長的雙眸望去，許久緩緩地說：「很像一張人臉，不過沒有眼睛！」

　　他們現在所在的「崖底」，實際上是一片四面被包圍的接近長方形的地面，而剛才發現的四個圖片，正處於這片地面的下部，從一定的高度望，這是一張巨大的沒有眼睛的「人臉」。說是臉，其實更接近佛像的臉。因為渾厚的嘴唇，長長的耳弧，堅毅的鼻子輪廓，活脫脫一張樂山大佛的五官雕像，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刻出眼睛。

　　「難道海通剜目拒賄的傳說是真的？」阿超來之前查到的資料終於派上用場了，洋洋得意地炫耀開來，「傳說海通帶領眾人修建這個佛像的時候，有貪官勒索籌備的修建費，海通說『自目可剜，佛財難得』，然後當面剜下自己雙目而嚇退了貪官。」

　　「聽說，當年修建這個佛像是為了鎮住水妖，而且傳說修建後確實三江水沒有再氾濫。佛像建成後，出於對大佛的尊重，人們再沒有在佛像前那片江面上大肆捕魚了。看來海通師父當年就清楚了『水妖』的真身，而且跟水精靈達成了默契，提供給水精靈隱居的場所，將人們注意力轉移到岸上來，並且可以宣揚佛教文化，安定下來的水精靈給這裡的人類帶來更富饒的生活。」小仙也不甘示弱，振振有辭地分析開來，以穩住她自封的「第一神探」的稱號。

　　「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水精靈出現在這兒？」凱倫斯都突然說話了。

　　「呃，因為精靈王在這兒？因為精靈王喜歡在水裡？」小仙很沒有底氣地用比剛才低了一半的音量回答。

　　「他沒在這兒，不過水精靈族族長應該在這兒。」

　　「是哦，我怎麼沒想到！精靈王來到了蜀地，他手下的各大族長也應該跟隨他來到這片地方。看來我們的猜想是對的！只要找到水精靈族長，再問他精靈王在哪裡。哈哈，我們真是天才……」小仙心情好的時候會拉上人一起自戀，這種「有福同享」的精神值得發揚。

　　「得了吧！水精靈族長能讓我們活著出去就不錯了，還想找到他……做夢！就算找到了人家憑什麼要告訴你精靈王的具體隱居地，你以為自己是誰啊。」一向脾氣很好的阿超在這種危險的環境下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小晴又沒在這裡，他可不想陪著玩「徇情」，不然到了地府又是只有看戲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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