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字密碼(23)_陳仙

二十三

　　「這算什麼？自我修復是我們的本能。」凱倫斯都扯下自己身上的一片碎布開始幫小仙包紮起傷口來。

　　「那你怎麼沒飛上去還掉下來摔著了啊？」小仙忍不住打擊他。

　　「我擔心你嘛！」凱倫斯都開始油嘴滑舌起來。

　　「呀，你嘴角流血了，還是藍色的！」雖然小仙早聽聞Ventrue族一向以自己純正的藍色血統聞名血族，可第一次真正看到藍色的血液，她還是忍不住驚訝地叫出來，腦子裡全是貞子之類的鬼片背景顏色。

　　正在包紮傷口的凱倫斯都停頓下來，右手背拭了下嘴角，聞聞手背上的藍色血液，淡淡地說：「這不是我的血。這是水精靈的。」

　　「嘎？水精靈的？那種白色的魚是水精靈？」

　　「不錯，是淡水精靈。他們的血可是極品，三界美味呢！」談到好吃的，凱倫斯都居然眼底微微泛起暗紫色的光，這讓小仙覺得和自己想到好吃的就流口水應該是一個道理。「精靈族的血液是血族最喜歡的，因為他們沒有血型之分，對於Ventrue族來說最大的特點就是只愛喝一種血型的血液，所以很多血族都喜歡尋找捕殺小型精靈，因而精靈族在沒隱退之前經常跟血族發生大規模的戰爭衝突。不過通常一條淡水河只由一個精靈分管，因而他們的力量非常弱小，但是這次居然出現這麼多淡水精靈……」

　　「你喜歡什麼血型？」小仙根本沒心思聽小吸後面的話了，她緊張地問。她可聰明得很，被困在這個深淵裡，萬一某「鬼」餓了，她還得早點準備逃生之法。

　　「你猜呢？」凱倫斯都用魅惑的藍眸盯著小仙，不肯放過她眼神裡任何一絲恐懼，詭異地問道。

　　「呃……這麼多，我怎麼猜得到嘛！」小仙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想起那瓶雪利酒，正好跟她的血型一樣。

　　「你是O型血嗎？」小吸故意問。

　　小仙松了口氣，一邊猛擺頭一邊否認：「不是！」

　　「那AB型也可以……」

　　「不是。」有人開始感謝真主厚愛。

　　凱倫斯都似乎下定了決心，咬牙問道：「B型？」

　　「不是、不是……」有人開始幸災樂禍了。

　　「那就是我最喜歡的A型血啦！」凱倫斯都歪著嘴壞壞地笑了起來。其實他很久就聞到小仙的血型，剛才故意調戲一下她。不過他除了精靈血外，倒是真的只喝A型血……

　　「……」一向自詡精明的小仙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圈套時，欲哭無淚。

　　「你們還有完沒完，能不能出去了再談情說愛啊？」一旁被割得慘不忍睹一個人默默疼了N久的阿超聽到他們對於血型的討論，想想自己也是A型，終於忍不住了。

　　正含情脈脈的兩個人兒立馬變得愁眉苦臉起來。小仙突然想到右手還抓著枯藤，這裡難道還有植被？她借著微弱的銀光仔細低頭觀察起來。這一看不要緊，一聲尖銳的驚叫劃過深淵漆黑的上空，小仙觸電般趕緊扔掉手上的東西。一向膽大包天（通常是色膽）的她第一次看到真實的乾屍，而且發現自己還握著乾屍的手骨跟小吸調情了這麼久，她哆哆嗦嗦地望著凱倫斯都說：「死……死人……」

　　小仙以前也抱過受傷垂死的兔子，還去過博物館參觀過木乃伊，可是怎麼也沒料到人死去很久後的乾屍樣子比普通木乃伊還要恐怖。全身的皮萎縮緊緊包裹著骨頭，暗黃灰土般的顏色，原本眼球的地方只剩下兩個大窟窿，觸摸起來就如枯木一般。看來這個人類已經逝去至少上百年的時間了。環繞四周，還不止這麼一具「枯藤」，不出五步就會發現一些。而且，從他們死時的姿勢可以看出死前的痛苦。

　　有的坐在地上，雙手抱膝，仰頭使勁盯著上空看，仿佛期待著什麼。有的靠在周邊的岩石上，環抱著這塊空地的暗青山石已經被摸的有些光滑，可以想像出這些人曾經嘗試著攀援上去的痛苦。但，大部分還是躺在地上，各種各樣掙扎的姿勢可以看出來他們倒下的絕望。小仙想到當年的水妖事件，傳說船上的人都被水妖吃了，發現的時候剩下的都是船骸殘片，現在想來說不定這些人都被水精靈困在這深淵裡了。她突然想到幾個關鍵問題，側過頭問凱倫斯都和阿超：「為什麼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不會摔死？我們現在在哪裡？是在江面之上，還是江底之下」？

　　「江底之下，大姐！地球引力不會讓我們向上『掉』！」實際年齡比小仙大了八歲的阿超太「佩服」小仙的幻想能力了，他苦修多年的科學常識驅使他在關鍵時刻不得不開始維護正義，「至於為什麼越到下方速度反而越慢以至於不會摔死，我猜應該跟這種地面特殊的岩石成分，或者磁場之類的有關。吸哥，你說對吧！」言畢還不忘討好下凱倫斯都。

　　「是的。精靈族是大自然的守護族，除了精靈王以外，他們是不允許直接傷害人性命的。所以他們將那些打擾他們的人類關在這裡，讓其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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