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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衝動是魔鬼,要冷靜,千萬要冷靜,咱們好好談談成嗎?我溫柔地對她說。

  好,我冷靜,我保證不掐你,你先出來咱們再好好談。她也非常溫柔地對著床底下的我說。

  你看我們是多麼的相愛,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常常這樣相敬如賓。

  我很懷念那段時光,它們美好而單純,不帶一點雜質,雖然在後來的日子裡,它們都已經隨風飄散不再回來,但卻讓我更加懷念。

  4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週末午後,我跟夏萌正在北海賞雪。

  因為頭天剛剛下了很大的雪,所以那天北海的雪景很宜人。我跟夏萌正嬉鬧著打雪仗,電話忽然響了,我掏手機的時候,不留神被夏萌一個雪球打中臉,頓時眼前一片漆黑,夏萌急忙過來幫我擦掉臉上的雪,我就又重新見到了光明。

  她嗔怪我說,你怎麼也不知道躲一下啊。

  女人真是不講理,明明她把你打了滿臉雪,還怪你不知道躲。我說我剛要接電話,沒來得及躲。

  她於是催促我說,那快接啊,電話還響著呢。我拿出電話看了看是李明,就接了問他什麼事情。他說很無聊,問我有沒有什麼樂子。我對他說我跟夏萌正在北海看風景呢。他又問,那看完了風景呢。我說,還沒打算一會兒要去哪兒。這個傢伙就說,那一會兒找個地方喝茶,然後一起吃晚飯吧。

  我同意了。掛了電話跟夏萌又打了一會兒雪仗,我們就出了北海直奔約好的茶樓。

  到茶樓的時候,看到這個傢伙的車已經停在門口了,可見這個傢伙確實很無聊。進門找到他,因為他是第一次見夏萌,於是我先互相介紹他們彼此認識。

  李明上上下下打量了夏萌一番,然後說,嗯,老聽王東說起你,今天終於見到了。

  夏萌笑著說,他都說我什麼壞話了?

  李明說,說你特開放。

  他一說完,我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心說這個傢伙怎麼第一次見面就開這種沒輕沒重的玩笑啊,就算我跟你說過,你也別擱這兒說啊,果然眼見著夏萌剛還挺樂呵的臉,轉眼就陰沉了,她重重地摔了一下椅子,然後坐下了。

  李明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玩笑開得有點過火,急忙找臺階挽救局勢,說,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他老誇你漂亮來著,真的。

  夏萌那天從李明說完那句渾蛋話以後,一直到晚上吃飯都沒再拿正眼看他,李明則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老說些陳舊笑話想調和氣氛。我瞭解夏萌的脾氣,這會兒你越逗她,她越認為你是故意氣她呢,結果李明本想緩和氣氛,反而把氣氛弄得格外緊張,搞得我夾在中間很不自在。

  直到吃了晚飯,李明提議去酒吧坐一會兒,夏萌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等到了酒吧,喝了一會兒酒,玩了一會兒遊戲以後,她也跟李明有說有笑了,好像李明從來沒說過那句話一樣。

  幾個人在酒吧逗留到12點多,經過我三番五次地催促,意猶未盡的夏萌才肯離開那裡。

  送她回家的路上,她說,你那哥兒們挺有意思的。

  我問,怎麼有意思了?

  她說,就是挺逗的。

  我沒說話,心說,女人真是善變啊,這一轉臉,就把那小子下午說的渾蛋話給忘記了。

  如果我知道在李明跟夏萌之間後來會發生那麼多事情的話,打死我也不會介紹他們認識,所以我總是懊惱在那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夏萌那個雪球沒把我砸暈過去,這樣我就接不到他的電話,也就不會一起喝茶吃飯,他們也就不會認識了。

  不過這個世界真沒地方說理去,誰能肯定就算那天沒見到,以後就沒機會見面了呢?

  孽緣,說的就是明明不該相遇相識,卻偏偏遇到了,還認識了,甚至還發生感情了。

  我想,我始終做不到像夏萌那麼灑脫,我總是會去後悔一些事情,哪怕已經時過境遷於事無補了。

  包括現在,我也總是喜歡一個人躲在夜深人靜不開燈的房間,聽著喜歡的音樂,喝著紅酒,回憶一些往事,然後為其中的一些情節莫名傷感,又為另外一些情節懊惱不已。

  我想,我終究是做不了什麼大事的人,因為我缺乏獨斷專橫舍我其誰的霸氣,我總是猶豫不決、舉棋不定,並且在關鍵時刻優柔寡斷,不能快斬立決。

  所以我很佩服李明,他就跟我不一樣。我總發自內心地說,他才是個做大事的人。雖然我們之間後來因為夏萌有過那麼一段日子的恩怨,但依然阻止不了我對他的佩服。

  我覺得,這是兩碼事。佩服是佩服,怨恨是怨恨,不衝突。

  你看,我就是這麼一個恩怨分明的人。所以後來我狠狠地揍了李明一拳,算是了結怨恨,兩個人繼續做哥兒們,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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