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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沉默了許久的沈先非淡淡地看了一眼那文身師傅,然後緊握住桑渝的手,一臉認真地對她說道:「如果我們之間有1000步的距離,你只要跨出第1步,我就會朝你的方向走其餘的999步。」

  本來注意力已經從文身師傅轉向沈先非赤裸的上半身上,桑渝在聽到這突如其來的愛情宣言,眼淚在瞬間收了回去,驚愕地張大了嘴巴,半晌才軟軟地問了一聲:「阿非,你確定你沒有被針紮傻了?」

  白了她一眼,沈先非堅定地說:「我陪你在這間房間一起文。」

  他走到門外叫那個店主。

  最終,在沈先非的堅持下,在本來就不大的房間裡擺上了兩張小床。沈先非和桑渝之間最多只隔了一尺的距離,兩人手握著手。之前那個1步與999步的問題,讓桑渝感動得恨不得當場就撲倒沈先非,為了保持形象,她硬生生地忍住了,然後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沈先非赤裸的上半身上,這才沒有痛得再大叫。沈先非卻是不停地遞面紙給她擦眼淚,被身後的文身師傅警告了很多次。

  經過幾個小時非人的折磨,兩人終於走出了這家「愛の文身」館。

  一時的衝動,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雖是血淚的痛苦,換來的卻是屬於彼此的愛與記憶,永遠地刻在了身上,無論是她還是他,彼此從不曾有後悔過。

  那個很損的資深文身師傅特地交代了,一兩天內不要洗澡,以免水碰到傷口,感染了傷口,文身完了之後,有什麼腰酸背痛腿抽筋,屬正常反應之內,一個星期後基本恢復,皮膚上還會有些薄皮未脫淨,會有些皺皺的感覺,一個月以後就像以前的皮膚那樣富有彈性和光澤。

  對於這位資深文身師傅的話,桑渝始終是半信半疑。

  撐著疼痛不已的腰,桑渝,真的成了一條名副其實的死魚。

  思思、沙沙和初初都問她怎麼了,為了保持她英勇、高大、威猛的形象,她死都不說是因為去文身的。跆拳道館那邊,她也請了好多天的假,曾梓敖以為她出了什麼事,結果知道她去文身,文到掉眼淚,笑了她整整三天。

  以她那種有仇必報的心理,在好了之後,她是絕對不會放過曾梓敖的。

  咬著牙,她度過了漫長的一周,衣服上還會時不時地滲出血,又不敢洗澡,生怕感染了文身那片皮膚。

  沈先非的狀況看起來非常的好,她很不能理解,每天都會打電話問他很多遍是不是真的很好,而他總是一律「嗯」「嗯嗯」「嗯嗯嗯」表示很好。

  這讓她很崩潰,難道就是她的皮太嫩了,太敏感了?

  15.半夜貓在叫

  自從上次桑振揚欺騙過桑渝之後,他再打電話來,桑渝一律不接。趙卓青打電話給她,她也不接。吳媽打電話來,她會應付幾句,但只要提到桑振揚或是趙卓青,那是直接掛電話。這樣的情形僵持了快有一個多月,桑渝也不回家。最後,逼得桑振揚只得開著車到H大,找到她,解釋自己當時心情不好,才會不想接她的電話,並且保證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趙卓青則是保證,只要桑渝回家,她一定不會打麻將。面對父母的保證,桑渝覺得這次的「無視」事件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也不想搞得太過了,就原諒了他們,但事後,她依然還是沒有回家。

  元旦放三天假,桑渝有點想父母,決定回家看看。

  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桑振揚難得回家吃飯,而趙卓青一改常態,當真沒有守在麻將桌前。在十分詭異的氣氛下,桑渝吃完了一頓她夢寐以求的家庭晚餐。

  和桑振揚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聊天,桑渝還會一時間回不過神。趙卓青拉著她也是沒完沒了地說著,說什麼住在學校,什麼事都自己來做,又不讓吳媽去幫忙,這不,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手上的皮膚又不嫩了,變粗糙了。

  桑渝在心中哀叫連連,她的手以前就不嫩,現在的她,明明變得更加健碩了好不好。

  這兩人突然的轉變,那種暖暖的親情,竟然讓她一時間適應不了,難道她這對父母終於覺悟了?

  之後,桑振揚有公事必須趕回公司,桑渝這才從趙卓青的念叨聲中解脫。

  曾經,她期待這樣的日子,期待了八年。可現在,多待一秒鐘她都如坐針氈。因為姑娘大了,知道戀愛了,心開始往外飛了。

  這個元旦,她沒有陪沈先非,但心裡可是一直惦記著他,正好他也快一年沒有回家了,所以趁這幾天休假,回西街了。

  怕被爸媽看出她文身之後身體的異樣,桑渝一直忍著腰部的疼痛,煎熬到第二天晚飯之後,終於找了個藉口回到了屬於他們兩人的小屋。

  忍了很多天沒洗澡的桑渝,覺得身上都要臭了,待會兒她回去一定要好好地沖把熱水澡。剛進屋門,她就聽到有異響,猛地回頭一看,竟然是笨鳥。

  此時此刻的他正頂著一頭濕發,從浴室裡出來,雙手拿著毛巾正在擦拭著那頭稍長的頭髮,皮膚白皙,滿面緋紅,在看到她立在門口時,他也不禁怔住了。

  原來是美男子出浴。

  早知道她就早點回來,裝個夢遊,再來一個破門而入,都怪老媽不去打麻將,硬拉著她聊天氣,誰都知道今天白天陽光有多明媚。

  「你幹嗎傻站在那兒?」沈先非走到她的面前,在她面前招了招手,示意她回魂。

  沈先非身上穿的睡衣是V領的,所以頸部以下,露了一節鎖骨。她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一滴水從他的頭髮上滑落,沿著他頸部的皮膚往下滑,流過那性感的鎖骨,沒入睡衣裡……

  「你是不是也生病了?臉怎麼這麼紅?」帶著濃重的鼻音,沈先非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沒有發燒。」

  目光向上移,她看到沈先非的喉結在不停地上下動著,曾聽說喉結是男性裸露在外最性感的部位,果真是要命,差點就要窒息了。以手按在胸前,平復那顆在怦怦不停亂跳的心,她深吸了一口氣,急急地說:「……沒事。你感冒了,趕快回房穿衣服,別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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