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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推開他,她就逃回了房間,還關上了門。

  撲倒在床上,她把頭埋在抱枕裡,哀歎著自己越來越色了,整天臆想著笨鳥的裸體。

  沈先非覺得奇怪,走過去敲了敲門:「你真的沒事?」

  「沒事,沒事!」桑渝打開房門,看到沈先非還是剛才那副誘人的模樣,急道,「你怎麼還沒回房穿衣服?很晚了,你病著呢,快回房去睡覺,別妨礙我洗澡。」

  沈先非一臉莫名其妙,以濃重的鼻音輕嗯了一聲回房了,他今晚要早點睡覺,感冒真的很不舒服。

  桑渝如釋重負,拿了換洗的衣服,去浴室裡洗澡,她不但要把自己這麼多天來沒洗澡的肌膚洗乾淨,還要把滿腦子的色情思想沖乾淨。

  舒舒服服地洗完了熱水澡,桑渝回到房間,立在落地鏡前,將身後的衣服撩起,望向鏡中,在模模糊糊長痂的腰後側皮膚上,赫然看出是一隻展翅的飛鳥。

  這只飛鳥將要跟隨她一輩子。

  笨鳥將是她一輩子的烙印。

  一輩子的文身,一輩子的愛。

  曾經一直是她不停地在追逐著他的身影,即便是緊緊地閉上眼,他的形象都還是非常鮮明地浮現眼前。

  「如果我們之間有1000步的距離,你只要跨出第1步,我就會朝你的方向走其餘的999步。」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他對她認真說這句話的表情,莊重而神聖。

  她以為那天只是她一個人在唱獨角戲,沒想到他竟然聽進去了。

  冷漠,有時候並不是無情,只是一種避免被傷害的工具。

  她的笨鳥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內斂而害羞。

  對了,那天因為疼痛都沒細看他身後的文身,她要去看看,那個文身師把她那條魚文成什麼樣了。

  拉好衣服,頂著半幹的頭髮,她急匆匆地跑到對面的小屋。

  「阿非,你睡了嗎?」桑渝小心翼翼地拉開和式門,裡面漆黑一片。

  「……嗯。」沈先非輕哼一聲,回西街一趟,沒有注意保暖,感冒了,已經三天了,現在頭還有些昏昏沉沉的,早早就睡了。他半支起身體,伸手打開壁燈開關,看到桑渝穿著單薄的睡衣,只披了一件外套立在門口,皺起眉:「你想和我一樣感冒嗎?進來。」

  「嗯。」桑渝搓著手哈著氣進了屋內,將和式門拉上,跪在榻榻米上,兩眼期待地望著沈先非,「阿非,我想看看你身上的文身。」

  因為不喜歡冬天吹空調,沈先非的房間冷得好似冰窯。他伸手摸了摸桑渝的手,已經冰涼一片,這會兒顧不上什麼,將她拉了過來,塞進溫暖的被子裡,將她包得嚴嚴實實,並將空調打了開來。

  雖然不是第一次這樣親密,可這卻是他們倆共同睡一張床,待在同一個被子裡。

  他溫暖的懷抱真的是好舒服。

  「你感冒好像挺嚴重的,吃過藥沒?」桑渝笑眯著眼。

  「嗯。」沈先非抱著她,半倚在身後的靠枕上。

  「那個,我剛才在房間看自己身上的文身,好像挺有意思的。從文完到現在,我都沒有看過你身上的那條魚什麼樣子,所以就想來看看。」桑渝歪著頭看著閉著雙眼的沈先非,咬了咬唇,「你感冒好像挺重的,算了,你不舒服,我改天再看好了。」

  桑渝打算離開,身體卻被沈先非按住了。

  支起身體,沈先非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一個手電筒,遞給桑渝,背過身,彎著腰,啞著嗓音說:「冷,不過去開吊燈了,用電筒照著看會清楚一些。把被子披好。」

  「哦。」

  顫著手,桑渝緩緩撩起沈先非睡衣衣擺,將電筒照在他的腰側,那裡正是一條可愛的熱帶魚。和她的一樣都開始結痂,說不出的暖流湧上心頭,她伸手摸上那條魚,指腹下溫熱的皮膚很不光滑,更沒光澤。

  桑渝微涼的手在觸碰到沈先非腰部的那一刹,他的身體微微一顫,緊接著,就感受到那掌心的熱度透過肌膚傳來,似要灼熱了他的全身。

  桑渝將整個掌心覆蓋在那條魚之上,輕聲說:「阿非,這樣,這條魚就在我的掌心裡,當我手掌心離開的時候,我就將這條魚交給了你,你一定要好好地守護著它。」

  昏暗的壁燈下,沈先非緩緩轉過頭,看著一臉認真的桑渝,隱隱的燈光中可以看清她垂下的長睫。伸出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將她的手輕輕拉向自己的胸前,他轉過身,與她面對面。

  她緩緩抬眸,乾淨清透的眼神裡有一種暖洋洋的東西似要將人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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