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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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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目繁多的活動使他的通訊錄上填滿了人名和電話號碼。沒事的時候,他就會翻開通訊錄,約會某些對他有好感又有用處的女人。對於那些他認為有「發展前途」的女人,他會主動埋單,但對於那些他不想再見第二面的女人,他先是在談話中灌輸男女經濟平等的觀念,在埋單的時候他就很明顯地只出自己的那份兒。當然,即使這樣,也有很多女人主動打電話給他。當她們圍在他身邊聽他滔滔不絕地講述投資理財概念的時候,他就會對能這樣證明自己對金錢的支配和調配能力而感到滿足。在他看來,小漣和其他女人並沒有什麼不同,他在不遺餘力地尋找他所認為的與眾不同的女人。 3、一九九八年冬天 在認識小漣之前,遲永心裡就有一個有「發展前途」的女人——白屏。他的職業和人生哲學使他認識許多人,白屏是他在一次朋友聚會上認識的。她是一個箱包公司的女老闆,父母又是高官,丈夫在美國做汽車工程總監,優越的生活讓她整天神采飛揚,身上的名牌手錶、衣服和迷人的香水味吸引住了遲永的視線。當他看到穿著櫻紅色薄紗晚禮服的她,又知道了她的背景時,忽然感到她就是他多年來尋找的夢中情人。 三十歲,有錢,有身材,有足以批判別人的眼神和勾人心魄的魅力。他竭力在她面前表現出談吐非凡、成熟穩重、藏而不露,他不時提醒自己話不可太多,也不可太少,要顯示一種高雅的情操,可是她卻總是用眼角的餘光敷衍著遲永。 許多女人都想接近神秘的遲永,特別是當他口若懸河地說著投資和證券方面的事情時,她們很陶醉地傾聽。遲永只把她們當做是備胎。他心裡明白,哪些女人可以給他什麼,哪些女人什麼也給不了他。 某天,他在某高級賓館開好了房間,穿上唯一一件上萬元的西裝坐在房間裡給白屏打電話,邀請白屏在賓館見面。可是白屏卻在電話裡拒絕了他,讓他差點捏碎了電話。房子空空,他只能叫來另一個女孩。他們除了做愛,沒有多說什麼。最後,他竟發洩到精疲力竭,雙腿乏力。 其實,遲永並不是非找白屏不可。他早已經沒有了那種濃烈到非生即死的愛的感覺。在他的字典裡,愛只為求生服務,所以另一邊,他還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小漣對他的愛。有時,他們的浪漫讓他產生錯覺,覺得自己愛人的能力真被激發了,可是每到豔陽高照時,現實卻將這種錯覺化為灰燼。 遲永有時在外面談事情,讓小漣先回家等著他。小漣感到無聊就放著音樂,點著蠟燭,不管多晚多累都等他回來。 黑夜中,她聽到鑰匙開鎖的聲音,心如初識般怦怦然。他剛進屋後,她就說:「你回來了。我可是做好了早晨六點你才回來的準備,但你兩點就回來了,不錯不錯!」 「如果我六點回來呢?」他坐在床沿借著月光看著她,覺得她很美麗,可惜啊! 「那我就把蠟燭一直點到天亮。」月光中等待的女人希望把幸福找回來,所以特別美麗,特別柔情蜜意。 「還真是有點浪漫啊。」 她可以不管他是否回來就沉沉地睡去,她要等,哪怕蠟燭燃到最後的光亮只能如螢火般微弱,也要讓他在每次上樓梯抬頭的刹那就看見漆黑深夜中唯一的光亮。她坐在床的一頭,安靜而甜美,他也許忍不住了,於是靠近時溫熱的氣息是那麼的令人動心。她只覺得,不管如何翻天覆地,只要他們能在一起就好。他常說,你們喜歡藝術的人好像所想的遠比所說的要多。小漣知道,那是因為想說的太多,所以不知道從何說起。什麼是幸福?什麼又是殘酷?老天沒有告訴她。她只知道她不會指望他,也不會指使他。她也有她的工作和朋友,她只是希望在忙碌的生活中有他存在的那種充實感,而看到他靜靜地待在她身邊,她就再也想不到其他的人和事了。 冬天來了,她的愛盲目到不能判斷這是否是場遊戲;冬天來了,外面冰冷,小屋卻溫暖依舊。 元旦後的某一天,遲永給小漣看了一本時尚類雜誌上介紹年輕女作家的文章。他指著其中一位的照片說:「這個叫代雲的人曾經和我住過,但是我覺得她的生活太離譜,就把她趕出去了。於是她拼命寫小說,生活更另類。她寫的句子很長很長,內容大致是大款加小姐的衝突和巧合。文章中說她常常作為新人類一族過著聲色犬馬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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