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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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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彬楊頓了下,似有所感,輕拍下她的肩,像是在囑咐:「嫁了人就對男人好點兒。」 安雅的眼睛在轉,眼睛因為濕潤亮晶晶的,倔強的看著他:「你太沒心了。我全心全意對你十幾年,一個女人一輩子能有幾個十年?到最後換不來你一句真心話,我說分手你那麼痛快的就答應了,還是你順水推舟的就等我先開口?然後瀟灑的沒事人似的,陸彬楊,你太狠了。」 陸彬楊疲憊的歎氣,手用力搓臉,似乎這樣能讓血流加速,他的思路像是也加速了,說道:「過去的事恩恩怨怨的揪扯不清,總之我對不起你,這輩子,只要你開口,我能辦到的事絕對不推脫。」 安雅冷笑:「謝過,你有的我也不缺。」 陸彬楊點點頭:「那就好。」 安雅無非就是想和他說說話,訴訴自己的怨氣。陸彬楊理解,她還會開開心心的穿上婚紗,隨著時間推移距離的拉遠,他之於她,不過是一段記憶,充其量演化為一段遺憾。 可他呢?他老婆呢? 一進臥室門,陸彬楊就把齊曈摁在床上惡狠狠的吻她。 直吻得齊曈窒息,最後不停的咳嗽喘息,陸彬楊這才推開她,唇齒間是她清爽牙膏的餘味,沖淡了他嘴裡煙草的苦澀。 齊曈站在地上,看著他,有些膽怯。 陸彬楊聲音滿是困倦帶來的憤怒:「你走吧,讓我睡會兒。」 齊曈下樓,見婆婆在對她笑:「彬楊睡了?臭小子,都什麼歲數了還這麼沒分寸的玩,陳峰、安雅和他像兄妹一樣,你別多心。」 齊曈也回以一笑:「我知道的,有這麼好的朋友是福氣。」 婆婆放了心,對她的「明理」很是欣慰,破例的讓家裡的司機送她上班:「你晚上肯定也沒睡好,別開車了。」 齊曈走後,王露想上樓看兒子。馨柳一直在旁觀,說:「媽,我哥兩個眼睛熬得紅的嚇人,你別煩他了,讓他睡覺吧。」 王露想想也是,歎口氣坐下:「幸好是齊曈脾氣好,換成別人不鬧騰才怪了。」 馨柳不以為然:「我哥再過份她也不會說什麼。」 心想,她這位嫂子就是沖著錢嫁進這家門,求仁得仁,想要的都得到了,還要怎麼樣?一個妻子做成這樣也怪沒意思的,換成她才不會這麼輕易姑息,別說夜不歸宿被前女友大清早送回來,項臨要是敢和舊情人有任何不利索的來往,看她不鬧到天上去! 夫妻之間也是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有資本的人就能掌控全域,這是生存法則。馨柳忽然就想起了哥哥和父親之間的並購案,不禁有些觸動,忙忙呼呼的收拾東西去公司查事情的進度和細節。 齊曈眼皮跳了一上午,這是休息不好身體對她的警告和抗議。午間,眼皮跳得正歡快,瑾兒來找她,齊曈指著自己的右眼:「你看,它是不是在跳?好玩不?可是太難受了。」 瑾兒看看她不停抖動的眼瞼,坐下來。 秋意寒涼,意志不夠堅定的樹葉已然凋零,更多的在咬牙堅持,可也染了斑駁的層層的黃意。 感覺著眼皮突突的跳,齊曈聽見瑾兒說:「陸彬楊應該是覺察到你和項臨的事了。」 齊曈看著地上散落的乾澀的葉子,大腦發木。 「昨天他問我了,問的太突然,我以為……」 「瑾兒,不要說了。」齊曈打斷她,語氣很平淡,沒有絲毫的不安、擔心,對瑾兒更是沒有埋怨。 瑾兒很難過:「對不起。」 齊曈問:「你們怎麼說的?算了,還是不要告訴我了。」 她心裡此時湧起無數個「原來如此」:從昨天中午那頓詭異的飯局,一直到今早他粗魯的吻。 一片落葉被炎熱僅存的秋日豔陽燙焦,皺縮成空桶,掉在兩人面前,空靈的落地聲幾不可聞。齊曈踏上去,清晰的碎裂聲下,捲曲的空桶碎成扁平的粉末,卻依舊保持著葉子的輪廓。 「你瞧,這就是命。」齊曈說:「以為春天來了可以發芽茂盛,其實秋天在看著你一步步的走過來;你以為枯萎了也就慘到底了,卻有人會再踏上一腳。其實一切都沒關係,變成泥土也就踏實了,還能怎麼樣呢,是吧?」 「齊曈,對不起……」 「沒關係的,你千萬別多想,這是遲早的事,能拖到今天已經很僥倖了。」齊曈挽了瑾兒的手臂,依著她的肩,悵然的看看天。天空真藍,那麼高遠、空曠。她忽然覺得輕鬆,像是等宣判的人,索性知道是死刑,也就不在做無謂的擔心了。破釜沉舟其實不需要孤勇,只需要一無所有,輸無可輸,也就踏實了,隨它去。 現在的問題是,要如何去面對。其實她也只有一條路可走:等他裁決。 終究是有不甘的,因為一直以來卑微的貪念:她還以為,就這樣,一路能走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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