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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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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兒去握齊曈的手:「你能這麼想就好,咱們是姐妹,別把我當外人,讓我家保姆過來幫你一陣子吧。」 「謝謝。」齊曈沒拒絕,她需要這樣的説明,很需要。 「錢夠用不,先從我這裡拿。」 「錢不用。」齊曈搖頭,最近她錢多的想送人。 瑾兒回到自己辦公室發了好一陣呆。窗外是夏天最受歡迎的涼爽陰天,微風習習,病房裡的悶熱被難得的涼意遣散,空氣也少了渾濁。這樣的天氣齊曈肯定是歡迎的。她對項臨還是沒有釋懷,當年兩人為什麼分手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詳情,齊曈大病一場,什麼都不說,也不讓她問。該死的項臨,他倒是攀高枝結婚了、功成名就。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齊曈這話說的又堅強又蕭瑟,可哪有那麼簡單啊,而且她又是個不願求人的硬骨頭。 瑾兒氣悶,就去檢查衛生,看看能逮住哪個不負責的罵一頓出出氣。 迎面看見陸老太又被推著從病區門口進來,推輪椅的可不就是陸彬楊? 得來全不費工夫。瑾兒笑迎上去:「您來啦?氣色可真不錯,身體好吧,是來看我們的還是來複查?」 陸老太不太高興:「感冒了,被孫子逼來住院,人老了就被嫌棄,都不想伺候我,不讓在家呆,被趕出來了。」 陸彬楊低頭看著奶奶的雪白銀髮沒脾氣。 瑾兒笑了,接過他手裡的輪椅推向一個高間:「瞧您說的,您打個噴嚏全家人都緊張,還不都是關心您?我們這裡環境也好,人多又熱鬧,會把您當皇太后供著……」 陸彬楊幫奶奶在床上躺好,跟著護士長辦住院手續。 瑾兒對這個陸彬楊很怵,其實他不是什麼兇神惡煞,對人也很客氣,可不知為什麼,就是有股讓人又想親近又膽怯的勁兒。寇里的小護士私下經常聊他,說來說去,最後總結他像榴槤:又香又貴又臭又有刺,知道好吃,想吃又不敢吃。 和他談陸老太以外的話題這還是第一次,瑾兒居然需要鼓一下勇氣:「陸先生,您方便留個電話號碼不?」 「有事兒?」陸彬楊挑起一隻眉,似笑不笑,那模樣又帥氣又邪氣,瑾兒不經意間竟被電了一下。 她定定神:「齊曈找你找不到,我是幫忙。」 陸彬楊雙眉微揚:「我每天上午都在病房,她可以來找我,當面說的清楚。」 第二天上午,齊曈果然來了,敲門聲快而輕。陸彬楊站在落地窗前看她進來,他賭她今天一定會來,一直在等,心裡猜測著她推門進來前可有片刻的遲疑,還是像這敲門聲般聲乾脆而倉促。 高間病房的陽光太過充足,白茫茫的光打在她身上,身影被照得發白,臉色更是蒼白,整個人沒有生氣,像一張白紙貼在牆上。更恰當的說是像一個紙風箏:紙背後還有又細又硬的竹簽子支撐起棱角,像她不服軟的硬骨頭一樣。 齊曈向陸老太微笑點頭示意後,目光就找到了陸彬楊,強忍著心裡的彆扭:「忙嗎,我找你有點事兒。」 陸彬楊對她的態度不太滿意:太冷淡了——對他和對奶奶都是,而且透著不情願。 「什麼事兒,說吧。」 在這裡說?齊曈怔了一下,看看房間裡的另外兩個人:陸奶奶在看她,眼神和藹而犀利,似乎能看到她骨頭裡去;還有一位元醫院的特級護理,和認識齊曈,覺得此時氣氛有趣,目光悄悄的盤旋在兩人之間, 齊曈略一遲疑,從兜裡拿出一張紙走向他,真的就直說了:「還你錢的事。辦出院前押金退不出來,我給你打了張借條,利息就不給你了……」 「行了行了,咱們出去說。」陸彬楊受不了她,跟奶奶招招手,就出了病房。 齊曈忙跟出去。 陸彬楊腳步不停,她只得快步追著:出了病房、出了住院樓、到了停車場,他都沒有停下的意思。 齊曈不幹了,沖他喊:「喂,到底去哪兒?」 「上車談。」陸彬楊上了他那輛舊麵包車。 齊曈倔強的站著,頭一偏,不服氣的盯著腳下的地磚——她受不了和他單獨在封閉的空間裡,她會心慌氣短、無法鎮定。 陸彬楊無所謂:「這樣談也行,能看到來來往往的人,你說,這幢樓每扇窗戶裡的人都在忙什麼呢,嗯?」 齊曈就上車了,態度很惡劣,把車門摔得很響。 陸彬楊發動車子,開出了醫院。齊曈目瞪口呆:「你幹什麼?」 「陪我吃飯,然後咱們再談。」 「不行,我不去!停車!我要下車!」 「沒有酒,我從來不談事情。放心,你父親病房我讓人過去照看了,不用算在你欠我的錢裡。」 「陸彬楊!憑什麼聽你的?停車!」 「就憑我是債主,你欠我錢。」 「我不還了!是你給我的,又不是我找你借的。快停車!」 「不還?那只能打官司了。」 「陸彬楊!」齊曈氣壞了:「你無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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