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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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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城沉吟了片刻,說:"是他臨死前留下的,咬過沒多久,許三就死了,血液凝結,肌肉僵硬,所以牙印才會變成黑紫色,並且清晰地將牙齒的形狀保留。" 潘小璐有點不敢相從自己的耳朵,片刻,確信自己沒有聽錯,才問:"你的意思是,昨晚有人來過這裡並且咬了許三?" "很不可思議,我也這麼認為。但是從牙印分析,就是這麼回事。" "可是昨晚值班室的根本沒有見到有外人進入,而且房間裡也沒有陌生人的腳印。" 徐海城皺眉說:"這個牙印也不可能是憑空長出來?" "憑空長出來的。"潘小璐重複這幾個字,驀然想到什麼,臉色微變。 不過徐海城沒有留意到,他抬起手腕,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後細看,顆顆牙齒十分清楚,牙印顏色先是白色而後暗紅……每一個小時,他就留意一下,大概到傍晚這個牙印就變淺變淡,幾不可見。人的肌膚自我恢復能力如此迅猛,許三脖子上的牙印果然來歷詭異。 注○2:真實案例,死者在撞散骨灰盒後,開始精神失常,最終自殺。死狀與自殺現場都十分恐怖,連看慣腦漿腦髓的老刑警都不安,當時看現場都認為是他殺。詳情因與本文主旨無關,所以不贅述。 注○3:電視連續劇《又見一簾幽夢》裡紫菱說的話,因為一口氣說出十來個暈,被網友們評為2007年最"暈"的臺詞。 第五章 住劫之二 我一直以為自己無所畏懼,即使是聚龍洞瀕臨死亡的那刻。可是後來,夜夜噩夢重複著瀕死的過程時,我才知道原來最深刻的恐懼是完全感覺不到,但它已經長在骨髓深處…… (摘自《刑警日記》) 離開留置審問室,徐海城繞周邊走了一圈,留置看守所在一樓,後面就是高大的外牆,牆外是低矮民居。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又細細地盤問了昨晚的值班員警,以及隔壁房間留置的嫌犯。一如潘小璐所說,沒有人聽到任何響聲,更沒有閒雜人等來過留置審問室。對這樣的回答,他也不意外,畢竟這裡是公安局所屬看守所,戒備森嚴。也正因為如此,許三的暴亡就顯得份外的詭異。 然後他與潘小璐到了昨天那間被砸的珠寶店,店員們眾說紛紜,但都肯定許三跑到珠寶店時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東張西望一陣後忽然砸了櫥窗。當店員抓著他的時候,他也不反抗,似乎還暗暗地籲了口氣。 店員的說法正好佐證了徐海城的判斷,許三是故意,只是他沒有想到,看守所也沒能救下他的命。 接著他與潘小璐到了許三簡陋的家裡,和他前兩天來的一樣,冰冷,連點人氣兒都沒有。桌子上還放著徐海城留下的電話號碼。兩人查看了一番,沒有找著什麼有價值的證物,就返回了刑偵大隊。 辦公室裡比往常要喧鬧,同事們正在小聲地議論著許三的死,言詞有點神叨。畢竟在局裡審訊室那生這樣一起凶案,案子又古怪,有點想法不奇怪。 "來,我們開個會。"徐海城拍拍手,率先走進會議室,其他人早等著這一刻,一窩蜂地擠進會議室。 潘小璐將所有的證物陳列出來,又簡單地說一下案件的背景。接下去就是各人的自由討論時間。往常一到這個時候,氣氛總是十分熱烈,大家各抒己見,靈感也往往就在這種漫無邊際的討論裡碰撞出的。但是今天,證物少的可憐,大家的話也少的可憐。 其中童姓刑警認為可以排除他殺的可能,認為許三因身體暗疾而亡,並且講述了他的理由,比如值班警員說昨晚至少審問許三的刑警離開後,就再也沒有人靠近那個審問室,又比如許三的死亡症狀與心肌梗塞很像。 不過徐海城讓他解釋一下許三脖子上的牙印時,他就啞口無言了。 大家一籌莫展,只是愣愣地抽著煙。 會議室裡很快地煙霧騰騰,連人臉都看不清楚。潘小璐實在受不了煙味,將窗子拉開一縫,一股冷風打著轉兒撲進來,坐在窗邊的伍刑警猝不及防地打個寒噤,嘟囔了一句:"沒有腳印,沒有指紋,什麼都沒有,太過完美,是不是人幹的呀!" 聲音雖小,但會議室太過安靜,所以每個人都聽到了,一時神情複雜莫辨。雖說大家都是唯物主義者,但這些年裡總也會碰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案子,讓人不得不懷疑有些東西是真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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