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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


  「你,不用這麼客氣。」

  「你自己說的,萬一走丟了怎麼辦?還是留個記號比較好。你說,是左邊好,還是右邊好?」男人獵豹似的磨了磨牙齒,盯著人家雪白的小香肩,躍躍欲試。

  「不留行不行?」女人垂死掙扎。

  「不行!」男人斷然拒絕。

  男人的眼神無比認真,男人的牙齒鋒利無比。

  飄雲顫顫巍巍的用細細白白的小手捂住眼睛,抖著聲音說:「那你可要輕一點,我皮薄,不經咬。你意思意思就行了,不要咬出血,不要咬到骨頭,小說裡面說那樣很疼的。」

  龍天佑快笑翻了,用牙齒磨磨小女人的鎖骨,很壞心的嚇唬人家:「準備好了嗎?我可要來了。」

  「嗚嗚,天佑,我錯了。不咬成不成?以後每天早上都讓你親還不行嗎?」

  「讓我親幾下?」

  「十下。」

  「不行,二十下。」

  飄雲咬牙:「龍天佑,你坐地起價。」

  男人壞笑:「那就不要談了。乾脆讓我咬一口,省得你討價還價。」

  「哦,好吧,二十就二十。」鑒於生死攸關的考量,飄雲決定委屈一下,同意龍天佑這條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

  好女子要能屈能伸,等待機會,不動聲色的回咬一口。

  可是,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哦。這男人怎麼親著親著,手腳就開始不老實了呢

  「喂,龍少,你只說親,沒說幹別的。」

  「噓,別吵,順便嘛。」男人著迷的吻著,而且越吻越向下,越吻越纏綿。眼看著星星之火就要燎原了。

  「等一下。」女人突然叫停。

  「怎麼了?」龍天佑喘著粗氣問。

  飄雲摸摸肚子,肚子很爭氣的咕咕叫了幾聲,於是眼巴巴的望著龍天佑:「我好餓,想吃皮蛋瘦肉粥。」

  「哦,那我去賣。」

  龍天佑二話沒說就爬起來穿褲子。

  啪!關門聲,龍天佑走了。飄雲在床上美滋滋的翻了個身。危機解除,老規矩,龍少穿好褲子出去買吃的,飄雲躺在床上睡到太陽曬屁股。

  笑呵呵地抱著被子翻過來,又翻過去。睡醒就有香噴噴的早餐,還有帥哥相陪。這樣的日子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舒坦。

  本來嘛,男人就是這樣用的。但前提是,這個男人要很愛很愛你,把你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心甘情願的把你寵上了天,任你作威作福。

  正美著,手機響了。飄雲找了半天,終於在龍天佑扔在沙發上的外套下麵找到了它。

  掀開蓋子一看,竟然是文惠。

  按下接聽鍵,文惠略帶興奮的聲音立刻傳出來,震得人耳膜發癢:「飄雲,死丫頭,我光榮回歸了。」

  幾個月不見,文惠竟然發福了,尖下巴變成了圓下巴,手臂上多了不少「拜拜」肉。原來挺優雅的一個氣質美女,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現在胸是屁股,腰是屁股,屁股還是屁股。

  簡直就是災難。

  飄雲看得目瞪口呆:「姐姐,你在北京遭遇什麼沉重打擊了,不怕,跟妹妹說,我給你報仇去。」

  文惠一個紙團扔過去:「去你的,死丫頭,你要笑就笑。」

  「呵呵,不敢,說實話,是不是有寶寶了?」飄雲盯著文惠突起的小腹猛勁的瞧,心想,我有了孩子是不是也會變成這樣?

  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有點恐怖。

  文惠歎了口氣,端著茶杯坐在椅子上:「要是有孩子就好了,在那邊跟他努力了四個月,無果。算了,不說這個了。你最近怎麼樣?」

  飄雲搖頭:「唉,一言難盡。」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文惠推掉了所有的預約。飄雲把最近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彙報給她。她聽得一愣一愣的,最後沖著飄雲豎起大拇指,十分佩服的說:

  「我說,你可夠傳奇的啊。把你的故事拾掇拾掇,能拍個長篇電視劇了,名字就叫一個女人和三個男人的故事,保准火。」

  「姐姐,你也幸災樂禍的太明顯了吧。」

  「哪有,我是替你高興。終於找到一張踏實可靠的長期飯票。早就覺得你跟那個隋家少爺沒戲,你見過貓和鳳梨過一輩子嗎?」

  飄雲一口茶水噴出來,正好,座椅旁邊有一株天竺葵,澆花了。

  「我說,你這是什麼比喻。」飄雲抽出紙巾擦擦嘴巴,「好歹也是個心理醫生,請注意措辭,要符合你的專業素養。」

  「好,那我換個說法。你以前的男人,就是把你扒光了,□,卻連你的一根頭髮絲都瞧不明白,就是這麼簡單。」

  第二口茶又噴了出來。

  「行,您甭說了。」飄雲又擦擦嘴巴,「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文惠捂著嘴笑:「話粗理不粗,你比我清楚,你們不合適。」

  飄雲點點頭:「這我知道,隋洋我倒不擔心,沒了我他或許活得更瀟灑。只是寒城,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夢見他。而且每次都血淋淋的,我真怕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文惠推了推眼鏡,這是她的習慣動作,只是,現在鼻子比以前肉厚了。

  「從理論上來說,夢是潛意識的欲望,由於睡眠時大腦的檢查作用鬆懈,就趁機用偽裝的方式繞過潛在抵抗,闖入意識而成夢。也就是我們通常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什麼意思?我天天夢到寒城跳樓,難道是我潛意識裡想殺了他?」飄雲打了一個冷戰,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不在一起,也不用要人家命吧。

  文惠搖搖頭:「不是這個意思。剛好相反,你是因為太在意寒城,總是害怕他受到傷害。才會有這樣的夢。你一直對他抱有一種深刻的內疚感,這種內疚像病毒一樣折磨著你。你越幸福,內疚也就越深,被噩夢糾纏得就越久。幸福變成了噩夢滋生的溫床,而它的可怕之處就是,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漸漸消失,反而是越演越烈。好像滴水穿石,一點點,腐心蝕骨。」

  文惠說得繪聲繪色,飄雲聽得膽戰心寒。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呢?」文惠疑惑的看著飄雲,「這不是很奇怪嗎?男女合則來,不合則去。這個道理大家誰都懂,沒有必要這麼為難自己。而且,你的內疚,似乎都給了柳寒城一個人。這也很奇怪。」

  飄雲明白文惠的意思,她自己也為此疑惑過。說到底,隋洋才是正牌的男朋友。可是,她對寒城就是比對隋洋上心,這是不爭的事實。

  「或許,我們應該從根本出發。」文惠仿佛做了某種決定。

  「什麼根本?」飄雲不明所以。

  「飄雲,你最初來找我,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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