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門之鳳鳴山(5)

五

　　衛飛摸出根煙點上，"胖子，有沒有覺得這座鳳鳴山有點古怪？"

　　陳楓點點頭，"你也發現了？除了天然形成的地勢外，半山腰處還有一股靈氣，我想這大概就是鳳凰和蠱神爭鬥的原因吧。"

　　衛飛得意地大笑，"我當然看出來了，我可是道家正傳的弟子啊！"

　　陳楓說道："那個蠱神門據說是始創於湘西苗族，但以我所知，它實際上該是苗人玩蠱的老祖宗了。"

　　蠱是苗疆所特有的，其法是將幾種毒蟲放在一起，互相咬鬥，最後不死的就是蠱。此物具有靈性，又與煉製者的本命元氣相連，中蠱者無可解救，除非蠱主自己。

　　"都說煉蠱之法為苗族之秘，其實也不過是集5種毒物暗合五行而已，最後生存的毒蟲必是金木水火土中的一種。"陳楓說，"所以解蠱之法往往出人意料。就說狗頭蠱吧，是要把一條狗埋在地下，只露出狗頭，讓它只能看見食物而吃不到，到最後餓死的時候，便把它的欲念和恨意收集起來。這種蠱若下在人身上，歹毒無比。" 陳楓說的興起，衛飛聽的過癮。陳楓繼續說道："不過，雖然都是陰陽五行間的克化，但蠱神門卻將其發揮到了極點。說到底，蠱神門的神秘之處便是他的各種配方。"

　　兩個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孫溪早已悄然站在門外，陳楓的這番話讓他點頭不止。他與莊聖經過幾十年的爭鬥，彼此間對對方的技法都互有瞭解，莊聖的蠱神門果然如陳楓所說，是精研天地間萬物相生相剋的道理，利用神秘配方使其產生術法之妙。在那酒樓時，陳楓之所以用五行之力的鋼勺沒有破開那對長凳，便是孫溪借用莊聖的蠱神配方，在長凳上抹了特殊的藥物。

　　"呵呵！"孫溪笑著推開門，"兩位久候了，我堂客已經煮了飯菜，請，請。"

　　堂客，是湖南方言"老婆"的意思。

　　孫溪妻子的廚藝還不是一般的好，直吃的衛飛大聲叫好。

　　"湘菜多辣，兩位覺得如何？"孫溪笑嘻嘻地舉杯問道。

　　"好吃，好吃！"衛飛額頭上汗如雨下，仍舉筷不止。

　　"陳兄，你對這鳳鳴山……覺得怎樣？"孫溪忽然有意無意地問道。

　　陳楓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想了又想，答道："渾然天成。"

　　"僅此而已嗎？"孫溪不動生色地繼續問道。

　　"這個嘛……"陳楓猶豫不決，"山曰鳳鳴，自是寶地，否則貴派也不會在此傳承千年了。"話是這麼說，但心裡卻想起半山腰的那股靈氣，以及隱藏在其中的血光。

　　孫溪大口幹了一杯，心中念頭急轉，"不瞞兩位說，鳳凰派在識人斷事方面，頗有些獨到之處，但可笑孫某卻看不出二位究竟是道家何宗的弟子，又因何此時駕臨湘西鳳凰？"

　　孫溪雖然問的直接，但語氣卻似酒桌閒聊一般。在那小鎮的臨江酒樓上，若不是他和莊聖臨時演法，根本就不知道陳楓和衛飛也是修道中人，而此時連鳳凰門主也對陳楓、衛飛難以推論，足見這兩人肯定有著一定的背景。

　　衛飛"嘿嘿"笑了一聲，只顧舉碗喝酒。在這方面他的經驗是零，陳楓回來以前，他腦子裡的江湖只存在於武俠小說之中，因此只能採取閉口不談的策略。

　　陳楓與孫溪碰了一下酒碗，說道："旗門，我們兩個都是旗門的弟子。"孫溪緊皺眉頭，很顯然他並沒有聽說過旗門。陳楓笑了笑，"孫公，旗門不過就是如同幫會一般，三教九流都納入其中，所以修行上也是亂七八糟的。你看我這位兄弟，他其實並非是道家傳人，只是曾經修煉了一些道家的心法而已。"

　　這時，孫溪的堂客又端上一大盤臘肉，帶有煙火熏過的香味撲鼻而來，陳楓忍不住夾菜，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後愜意地眯起了眼睛。臘肉是湘字土家特熏的，酒也是自家釀制的，口感綿淳，從喝第一碗起，便會有微微的醉意，但接下來無論怎麼喝，卻都不會上頭。

　　"呵呵，至於我，相信孫公早就看出來了，渾身上下真氣不純，經脈未通。"陳楓夾起一塊臘肉，細細地品嚼著。孫溪將他和衛飛誤認為道門弟子，本來正合他的心意，但當來到鳳鳴山中之後，所看到的風水格局隱隱竟是血流成河的跡象，他便另有了打算。

　　龍鳳十八盤墓穴引出靈寶門的"玄武遁"佈局之後，陳楓決定和衛飛追尋靈寶門謝甘明的蹤跡探查旗門的秘密。兩人聽從了謝麗的勸告，趁著楊冰失憶還沒有醒過來的時候，儘快離開醫院趕往湘西。兩個人在醫院裡還遇見了羅建陽。在龍鳳十八盤的墓穴中，羅建陽的運氣還真夠不錯的，竟然也逃了出來，只不過已經驚嚇過度而精神失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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