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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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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珂順著他的話，慢慢朝下想，好幾秒，再咬著牙擠出幾個字，「不要臉。」他這不就是在誇他自己嗎？不亂七八糟，正經的不得了。 「哪裡有？人要有臉樹要有皮，我的臉好好的在這裡呢。」項明軾指了指自己的臉，「我只是說我們兩家也算知根知底，再加上兩情相悅，郎才女貌什麼的，很多人會舉雙手贊成我倆在一起的。」 「切……」梁珂白了他一眼，「不聊這個了，換個話題。」 她還是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把他們的關係公佈於眾，就因為兩家太過於熟悉，這件事一旦公開，讓人接受，說簡單很簡單說困難也困難，可是，之於她，要面對要應付的事情有多少，她還是不敢去想。 26.生日會 「好吧。」項明軾見思想工作沒有做通,也不強求，他也明白,多少都需要時間，他也有足夠的時間等她做好準備同他一起面對未來，「下週六有空嗎？」 「要做什麼？」梁珂抬頭看他。 「芷馨生日，家裡想舉行個慶祝儀式，正式把芷馨介紹給大家。」項明軾如實交待。 「芷馨知道嗎？」梁珂想也沒想的問，「你這是在邀請我參加嗎？我怎麼覺得壽星邀請的話，比較適合呢？」不是她在故意針對什麼,她只是覺得，這樣更合情理些。 「她也是才知道，可能還沒遇上你,所以還沒說。」項明軾解釋，「我想邀請你當我那晚的女伴。」 「下週六嗎？」梁珂叫了起來，「我已經答應我哥了。」她有些小竊喜，指不定梁瑋要帶她去的是同一個地方，那晚項明軾是主人之一，肯定分外引人注目，她要是站在他的身旁，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雖然她很希望能站在他的身旁，可是，她告訴自己還不是時候。 「你答應梁瑋了？什麼時候？」項明軾不信。 「就是來的時候，真的，騙你是小狗。」梁珂舉手保證，「你說，我哥要帶我去的地方是不是就是芷馨的生日會？你家既然決定把芷馨介紹給大家，那晚來的肯定以熟人居多，我家接到邀請也很正常，我哥女朋友估計不少，正式的倒還沒有，所以，帶我最保險。」從這個生日會就不難看出，項家對阮芷馨的看重。 人生果然有得有失，有失也有得，失去家人，進入另一個家，被疼惜寵溺，說不幸還是幸呢，外人真不好判定，只有當事人最有發言權。 「我又晚了一步。」項明軾有些洩氣，「不如我去找梁瑋，就說，下週六，要借你一晚。」 「還一晚？」梁珂驚訝地張了張嘴，「你不怕被我哥揍死的話，儘管去說。」 「要是能借一整晚，就算被揍死也無所謂了。」項明軾說完，還點點頭，「那我就直接問梁瑋借你一晚吧，一整晚。」 「項明軾！」梁珂掙開他的手，跺了跺腳。 「怎麼了？」項明軾裝傻。 「壞蛋。」梁珂咬牙。 「珂珂，我帶你去個地方。」項明軾捏了捏她臉，「逗你玩呢。」 「哼，去哪？」她就知道。 「跟我來。」項明軾拖著她朝電梯口走去。 指示燈的數字一點點增加，電梯裡的人越來越少。 「我們去哪，最上面嗎？」終於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梁珂出聲問。 「嗯。」電梯叮的一聲提示到達，項明軾拉著梁珂的朝外走。 一踏上天臺，風就呼呼地迎面吹來。 「好大的風。」梁珂只覺得長髮隨風飄了起來，「哇，好高。」站在護欄邊朝下看，眼前一陣眩暈，深吸口氣，再繼續看，就能看到甲殼蟲般大小的車輛，行人變成了一個個黑點。 「嗯，茂源是峪城最高的大樓。」項明軾雙手撐著護欄，「高處不勝寒，可是越往高處風越大，天越近，吹吹風，看看天，我就會覺得很放鬆。」 「風太大會把人吹走的。」梁珂理了理被吹亂的頭髮，「我心情不好時候的最喜歡坐在樓頂上看星星，那時候我常會想，哪天要是有棟樓能高聳入雲，一伸手就能摘到星星那該多好呀。」 「我建一棟給你好不好？」項明軾笑。 「好呀。」梁珂也笑。 「要是建成了，你打算怎麼感謝我。」項明軾問，臉上全是期待。 「你想我怎麼謝你？」梁珂直接把問題丟了回去。 「我現在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項明軾抬頭看天。 「你還是先想想這樣的樓到底要怎麼建得成再說吧。」梁珂得意的眨眨眼，「你要是真建成了，想要我怎麼謝你，我就怎麼謝你。」 明知道不可為，偏偏為之的，不是傻瓜就是笨蛋，一棟大樓高聳入雲這個可能，一伸手就能摘到星星，那是萬萬的不可能。 她才不信他能做到，所以，她才敢許下不需要兌現的承諾。 「珂珂，一言為定，你要記得你今天說過的話。」項明軾看向她，目光灼灼，「不許耍賴皮，你可是有前科的。」 他指的是那一次，他把她從樹梢上解救下來的那一次。 她許喏他，他若要她在身邊，她就不可以亂走。 他一直在她身邊，而她也沒有亂走，所以，他們現在才能在一起。 「項明軾，我沒有亂走。」梁珂目光望遠，漫漫天際，細長無邊，最後與地平線交接在一起，明明在一起，其實又沒在一起，「是你沒有先要我到你身邊。」 「所以珂珂，我抓緊回來，把你圈在了我身邊，現在，你在我身邊了，那就不可以再亂走了。」項明軾伸開手臂，將她圈進懷裡。 「我不亂走，要是哪一天，我們突然聯繫不到彼此，找不到彼此了，那我們就在峪城最高的地方等待，不要你找我，我找你，然後誰都找不到誰，好不好？」梁珂朝那個厚實的懷抱裡縮了縮，那麼暖那麼安心。 「好。」項明軾有力地點點頭，雙臂使勁，將懷裡的人摟的更緊…… 梁珂望著鏡裡的人，有些不敢認，禮服是她喜歡的寶藍色，黑直的長髮被綰了起來，露出白皙的脖頸，造型師提議配一條碎鑽項鍊，被梁瑋擺手拒絕了。 「哥，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嗎？」梁珂提腳分別去試梁瑋早早挑好的兩雙鞋，有些不適應，只覺得看起來精緻優的鞋子，穿起來卻格外的硌腳，也不好走路。 這裡裡外外上上下下折騰完，不說半天，兩個小時只多不少，她不知道梁瑋哪裡來的耐心，幾個小時裡一直守在她的旁邊，還不時跟造型師交換意見。 「今晚熟面孔多，不能失了體面。」梁瑋雙手抱胸，參加這樣的場合之前，女人的事永遠要比男人的事多，男人只需要一身得體的西裝，女人從上到下，哪裡都不能馬虎。 梁珂抬頭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麼，還有咽了回去。 「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梁瑋卻一眼看穿她的欲言又止，」項家做東，你不是跟阮芷馨處的不錯嗎？」 「嗯，是不錯。」梁珂跺了跺腳上的鞋，還是不舒服，「能換雙平跟的嗎？」 「你已經滿二十歲了。」梁瑋鎮重提醒，「要有點女人樣子了。」 「誰規定女人就必須穿高跟鞋了？」梁珂還是不情不願。 「反正由不得你就是了。」梁瑋把胳膊遞了過來，「總算說得過去了，走吧。」 梁珂一伸手有模有樣的挽住他的胳膊，另一隻手提起落地的裙擺，「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今天可是別人的好日子，你烏鴉嘴個什麼。」梁瑋了白了她一眼。 「我又不是說的壽星，我是說的我自己。」梁珂吐了吐舌頭，一臉憂心，「裙子這麼長，我要是絆到了可怎麼好？」 「那你就直接臉貼著地面，不要起來了。」梁瑋扶著她下樓梯，「踩穩了，要是在這裡就絆倒了，估計面相難保。」 聽完他的話，梁珂瞬間有拔下鞋子直接朝他臉上砸過去的衝動，最後修養勸阻了她，眼前的樓梯也讓她不得不專心的一步一挪。 梁瑋走到車旁體貼的替她拉開車門，梁珂連謝謝都省了，鑽進後座一上車就扭頭看向車外，一副別再招惹我的姿態，梁瑋也不搭理她，只望著擋風玻璃外專心開車。 項宅裡燈火通明，就連院子外的大小樹上都被繞上了一圈圈彩燈，梁珂腦子裡冷不丁跳出一個詞，火樹銀花來著，宅子門口有穿著黑色西服帶著耳麥的人上來詢問了幾句便領著他們進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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