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女金融師的次貸愛情 | 上頁 下頁 | |
四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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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話:要我鬱鬱而終 在餐廳,法蘭克這老頭子一見到我就大呼:「快來,快來,我的女兒。」我心想:我爹可沒您嗓門兒大。法蘭克上下打量我:「好像瘦了啊,工作太辛苦吧?」我擠出一個笑容:「還應付得了。」法蘭克又道:「我就不支持你們女孩子入這行,讀書歸讀書,讀完了就找個好男人嫁了,多好。」我又心想:我爹也沒您這麼古板,虧您們美國人還處處宣稱思想開放。法蘭克不放過我:「溫妮,要不要我替你介紹幾個好男人?」 我一聽這話,淚就撲簌簌地落了下來。法蘭克慌了:「怎麼了溫妮?溫妮,怎麼哭了?」我咕噥:「您怎麼能跟我說這話?」法蘭克更慌了:「哎呀,你是不是把我當壞老頭了?溫妮,我不是。我是把你當女兒看,才這麼說啊。」法蘭克拍著我的手,倒的確像一個慈父。 不過,法蘭卡的大嗓門兒吸引了太多旁人,而在旁人眼中,法蘭克倒更像一個壞老頭。更不幸的是,這旁人中還包括了黎志元。 有人從我身後拍我的肩膀,我一回頭,看見身後站著黎志元。 我問:「你怎麼在這兒?」黎志元看著法蘭克問我:「他是誰?」還沒容我再開口,傑茜卡就在不遠處的一張桌子前嚷嚷了:「志元,過來吧。管她幹什麼?」除了傑茜卡,我還看見了同桌坐著的一對老人。他們面帶笑容,看上去氣質極佳。我問黎志元:「那是你爸媽?」黎志元點點頭。傑茜卡天天和這二老吃飯,是怎麼個居心?難不成吃幾餐飯,就是名正言順的兒媳婦了?還「志元」?何不就叫他「元」?這多親昵。 我對黎志元不滿,說:「這是我朋友,請你不要打擾我和我朋友吃飯了。」黎志元倒不糾纏,只撂下一句:「白髮紅顏。」我的心震了一下。這是我曾經對我和黎志元的定義,可如今,黎志元覺得它用在我和法蘭克身上才是真正的恰如其分。 法蘭克難得壓低了聲音問我:「他該不會吃我這個糟老頭子的醋吧?」我賭氣:「就要讓他吃。」法蘭克雖說是個老頭子,可還並不算糟。 我和法蘭克離開時,黎志元一家四口還在吃。我挽著法蘭克的手往門口走,黎志元悶著頭,看都沒看我。倒是傑茜卡,還給了我一個飛吻。我氣惱,心想要是手裡有個蒼蠅拍,一定把她的飛吻拍扁。 法蘭克臨走前,規勸我:「你們這些小孩子,太笨。原本愛得筆直筆直的,卻非要兜兜轉轉。」我不服:「這樣才有情趣。」法蘭克接話:「對,對,對,還號稱是情趣。」我啞口無言。法蘭克又說:「需要我時,儘管給我打電話。」我感激地癟了癟嘴。法蘭克強調:「我不是什麼壞老頭哦,我是把你當女兒看。」說完,一如既往地大笑。 新的一年就這樣踱步而來。 公司賺了五十七個百分點。魏老闆大喜:「好成績,真是好成績啊。」我們鼓掌。我拿了一遝厚厚的獎金,給我爸我媽一人買了一件上好的羊絨衫寄回了北京。我媽卻責怪我:「你說你,剛賺點兒錢,就這麼大手大腳地花。」怪著怪著,又哭了:「大過年的也不回家,還不自己留著錢吃點兒好的。」我的鼻子酸酸的,突然覺得淒涼極了。 肖言給我打過幾次電話,我都沒有接。我冥思苦想想得頭都要炸開了,也想不出我和他的出路。他終究是要和喬喬喜結連理,也有一天,終究要為肖家和喬家傳宗接代。終有一天,肖言會和喬喬有越來越多的牽連,越來越分不開了。而我一個人活到三十歲,五十歲,七十歲,鬱鬱而終。而在這之前,我那親愛的爸媽,也會鬱鬱而終。 我狠了心不理肖言,不料,肖言卻又來了上海。我打開門,看見門口站著肖言時,撲上前去打他:「你怎麼就不能放過我?你怎麼就不能放過你自己?」肖言對我不理不睬,把我推到一邊,直直地走向我的房間。我的房間空無一人,沒有男人,沒有黎志元。肖言再走向我,把我抱在懷中。他問我:「小熊,你不會背叛我對不對?你說,你不會背叛我。」我在肖言的懷裡艱難地呼吸。 肖言要我為他鬱鬱而終,否則,就是我背叛了他。 第八十四話:我是年輕人 我和肖言面對面地坐著,我問:「肖言,喬喬知不知道你來找我?」肖言用手抓了抓頭,一副不耐煩:「你不用介意她,她只不過是個聽從父母安排,沒有腦子的女人。」我替喬喬不平:「她沒有腦子?肖言,你看看清楚,在這件事情上,她比我們兩個明智得多。」肖言站了起來:「她明智?如果不是她答應了這婚姻,也許你我還有可能。而如今你卻在說她明智。」我也站起來:「你怎麼可以責備她?你有你的包袱,她也有她的啊。」 肖言頹然地坐在了地上。他抱著頭呢喃:「是啊,她也沒有錯。」我抱住肖言,他在我懷裡哭泣,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他說:「溫妮,我沒有責備過她。我知道,她也有她的苦衷。」我也哭了:「肖言,如果有一天你愛上她,我們都會覺得解脫的。」 肖言把我推倒在了床上,他欺壓過來,吻我的嘴。他說:「但是我不允許你愛上別人,我不允許。」肖言的眼睛裡滿是血絲,我嚇壞了,卻推不動他。 丁瀾一邊敲我的房門一邊大呼:「溫妮,溫妮,你沒事吧?」肖言撕扯我的衣服,我的手臂和脖子疼痛不堪。我哭喊道:「丁瀾,救我。」丁瀾沖了進來,她拽肖言的手臂,但肖言卻一下就把她揮開了。我真的嚇壞了,我從未見過肖言這般失控。丁瀾跑出我的房間,再回來時,手上拿了一隻鐵鍋。她把鐵鍋砸在了肖言的頭上,力道不大,但那砰的一聲,喚醒了肖言。他住了手。我跑下床,拉攏著自己的衣服。 肖言靜了靜,對我說了一句話,就離開了。他說:「小熊,明天我要和喬喬結婚了。」 我坐在地上泣不成聲,丁瀾過來抱住了我。她也嚇壞了,鐵鍋還在她的手上,蹭花了我的臉。 葛蕾絲和酒吧裡認識的那個高個兒男人不了了之了。她過來和我抱怨:「什麼飯店老闆啊?就是一家奄奄一息的小餐館。他開的那輛車,也就值個八九萬。」她接著還說了些什麼,我沒聽進去。她的臉在我眼前漸漸模糊起來。然後我覺得這一天過得好快,怎麼才一眨眼的工夫,天都黑了。再然後,我聽見好多聲音喊我:「溫妮,溫妮,你怎麼暈了?」我心想:原來不是天黑了,原來是我暈了。 公司叫了救護車,不過救護車還沒到,我就醒了。我喃喃地說:「水,我要喝水。」我太累了,太渴了。我滿腦子都是肖言,他讓我忘記了睡覺,忘記了吃飯喝水。我接過莉麗遞給我的水,大口大口地喝。肖言已經是已婚男人了,而我,終究還是要活下去的。 魏老闆讓司機送我回了家。我走時,他對我說:「溫妮,糟蹋自己的身體是一種犯罪,一種嚴重的犯罪。」我說:「我知罪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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