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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第八十一話:什麼宇宙啊

  葛蕾絲吸引雄性的速度就像獵豹獵食一樣。她的酒剛剛入喉,就有兩個男人款款而至。他們問葛蕾絲的名字,葛蕾絲說葛蕾絲。他們又問我和莉麗的名字,我說了一個什麼什麼娜,莉麗說了一個什麼什麼琳。葛蕾絲的胸口一塵不染,但這兩個男人的眼神卻像掃帚一樣在其上掃來掃去。

  我對葛蕾絲耳語:「你一人應付兩隻蒼蠅,行不行啊?」葛蕾絲說:「小菜一碟。」臨了,葛蕾絲說:「他們是蒼蠅,那我成了什麼?還是叫他們蜜蜂好了。」我和莉麗坐到一旁看戲。這兩個男人一高一矮,高的那個還算得上眉清目秀,不過莉麗說:「太油頭粉面了。」葛蕾絲一副遊刃有餘,我突然覺得自己原來小看了她。

  莉麗咕咚咕咚地喝啤酒,像是剛從沙漠逃出來似的。我搶下她的酒瓶,說:「跟我說說吧,怎麼了?」莉麗的眼淚又搖搖欲墜了。她說:「程玄,程玄竟然跟一個小姐交往過。」果然,果然就是為此。我小心翼翼:「你怎麼知道的?」莉麗又灌了兩口酒:「他寫在日記裡的。」

  我恨鐵不成鋼地歎了歎氣。如今這人,個個都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作奸犯科的證據通通要自己保留,丁瀾是這樣,程玄也是這樣。我更是想不明白,程玄這鐵骨錚錚的男兒,寫哪門子兒女情長的日記啊?都說沒有不透風的牆,可實際上,都是自己往牆上鑿的窟窿。

  我對莉麗說:「人無完人,程玄那只是一時之過。」莉麗把矛頭指向我:「溫妮,你知道這事對不對?你怎麼能介紹這麼一個人給我啊?」我替程玄辯解:「他真的是一時鬼迷了心竅。那女人太像他原來的愛人了。」莉麗紮在死胡同裡不出來:「再像也不是啊,再像也是小姐啊。」我不辯解了。我總不能再替一個騙人錢財的小姐辯解。莉麗又灌上酒了。莉麗不會去計較程玄的心臟病女人,卻不能不計較程玄的小姐,她摧毀了程玄的道德觀,也摧毀了程玄在莉麗心目中的完美形象。莉麗曾認為,程玄那麼完美。

  我萬萬沒想到,我在酒吧裡看見了傑瑞。傑瑞和一個金髮碧眼的白人女人在一起,那女人的手放在傑瑞的胸口,傑瑞倒顯得楚楚動人。那女人,怎麼也有四十歲的年紀了。這是傑瑞通往美國的另一條路吧。我回避了傑瑞,我並不認為,他樂於在這個場合中和我敘敘舊。

  我也咕咚咕咚地灌上了啤酒。身邊這許許多多的人,沒有一個能好好地過活。

  我和莉麗走時,葛蕾絲還在喝。我問她:「你腦袋還清不清醒啊?」葛蕾絲道:「別小看了我哦。」於是我和莉麗走了。

  我把莉麗送回了家。她一路上磕磕巴巴地說:「什麼人啊?什麼東西啊?什麼社會啊?」我打斷了她。照她這麼說下去,接下來就該什麼地球,什麼宇宙了。程玄一個人的過失,賴不到地球和宇宙的頭上吧。

  風和酒精讓我的腳步輕飄飄的,我在街上蕩來蕩去。我掏出手機,給肖言打電話。對方說喂,我聽出,那是喬喬的聲音。我的酒醒了一半,忙掛斷了電話。我又打給黎志元。對方說哈嘍,我又聽出,那是傑茜卡的聲音。這下,我另一半的酒也醒了,聯手機的電池都拆了下來。我的腳步突然變得沉甸甸了。我小聲嘀咕:「溫妮,你要習慣一個人。」

  我回到家時,丁瀾正和一個我沒見過的男人在客廳裡喝茶。那男人文質彬彬,方圓一米都漫著他的書卷氣。丁瀾給我們介紹,這是何先生,這是溫妮。何先生禮貌:「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我也禮貌:「常來玩兒啊。」何先生走了,丁瀾說:「還可以吧?估計會成為我的新男朋友哦。」我點點頭,實話實說:「不錯,不錯。」

  終於有人熬出了頭,要有新生活了。

  而我的生活還是一團糟。而我剛剛還給兩個男人打了電話,而那兩個男人的電話又是由兩個女人接的。我把自己的頭髮抓成一團糟,說道:「什麼地球啊?什麼宇宙啊?」

  第八十二話:反目成仇了

  第二天,等我再把手機的電池裝上去時,該來的短信都來了,該留的留言也都留了。喬喬給我發短信:「你不要誤會,肖言只是把手機落在我這裡了。」我乾笑:我無名無分的,哪來的立場去誤會?傑茜卡給我留言:「溫妮,你找黎志元什麼事?」傑茜卡又給我留言:「溫妮,你要是不給我好好解釋,我要你好看。」我又笑了:傑茜卡你不也是沒名沒分?你哪來的立場給我好看?

  可惜,一到了公司,一見到傑茜卡,我就笑不出來了。傑茜卡塗著鮮紅鮮紅的口紅,眯著眼睛問我:「你昨晚找黎志元有什麼事?」我暗暗踮了踮腳尖:「那你昨晚又為什麼和黎志元在一起?」傑茜卡心直口快:「黎志元的爸媽從美國來上海了,我請他們吃飯。」黎志元的爸媽?我對他們一無所知,連他們是長是圓都不知道,而傑茜卡卻在請他們吃飯了。傑茜卡沖著我的耳朵喂了一嗓子,我這才回過神來。傑茜卡追問:「你究竟有什麼事?」我又撒了謊:「我欠他錢,想還他。」傑茜卡仗義:「那你給我吧,我替你還給他。」我傻了眼,我怎麼不說是黎志元欠我錢?

  魏老闆救了我。他嚷道:「你們兩個上不上班?動不動就瞎聊天。」我心想:他腦子不正常了吧,我怎麼會和傑茜卡瞎聊天?

  莉麗眼睛腫成了核桃。魏老闆說:「怎麼去次北京去成這樣了啊?」我在一邊歎氣,魏老闆灰溜溜地走開了。

  葛蕾絲對我說:「溫妮,你知道嗎?昨晚那個高個兒的男人,是個老闆哦。」我問:「哦?什麼老闆?」「一家飯店的老闆,」葛蕾絲又補充:「他昨晚非要送我回家,不過我拒絕了。」我附和:「哦,好,矜持一點好。」葛蕾絲又道:「他又約我今晚吃飯。看來,我這次真有戲找個有錢的男朋友。」我賠笑:「哦,但願如此哦。」

  我在網上搜索到新聞:某某市五金工具龍頭企業誕生。而那龍頭,就是由肖家企業和喬家企業合併而成的。那新誕生的企業取名為「合振」。我心想:好一個合振,你們就是合起夥來,把我和肖言給振散了。

  肖言給我打來電話,說:「昨晚我把手機落在喬喬那裡了。」我刻薄:「怎麼落下的?是在她家吃飯落她家裡了,還是和她親熱落她床上了?」肖言也刻薄:「怎麼?你一邊和那老男人親熱,一邊還管起我來了?」我惱怒,一字一句地說:「聽著,我們現在已經結束了。昨晚,我沒有想給你打電話,我只是撥錯了。」說完,我掛了電話。

  我和肖言就要反目成仇了。我的嗓子眼兒像噎了一顆煮雞蛋的蛋黃,就要窒息了。

  江西那個太陽能公司的法蘭克來了上海。他守信用,打電話說要請我吃飯。我正心煩,說:「好吧,我要大吃一頓。」法蘭克大笑。我把手機伸到一臂之遙,以保護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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