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女金融師的次貸愛情 | 上頁 下頁 | |
四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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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志元給我打來了電話,他已經有好些時日沒有聯絡過我了。上一次說話,還是我和法蘭克吃飯的那次。 我接了電話直接道:「今天沒和傑茜卡陪你爸媽吃飯啊?」黎志元所答非所問:「溫妮,你生病了?」我突然又哭了:「是啊,我生了重病。」 我又把黎志元引來了我身邊。我總是對他說,我過得不好,我吃不飽,我穿不暖,我需要你幫幫忙。而我每每這樣,黎志元都會來我的身邊。我又對不起傑茜卡了。何況,還是傑茜卡告訴黎志元我生了病。 黎志元出現在我面前時,我笑著對他說:「你知道嗎?肖言結婚了。我堅持了這麼久,連偵探都動用了,可他還是跟別人結婚了。」黎志元揉了揉我的頭髮:「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的堅持太善良。」我還是笑:「你總是誇我,不管我有多失敗,你都在誇我。」黎志元也笑了,他說:「你值得。」我也揉了揉黎志元的頭髮:「和你們這種老頭子交朋友最好了,你們總是看到別人的好。」黎志元不滿:「上次和你吃飯的那個才叫老頭子,至於我,還年輕得很。」黎志元又說:「至於你,就更年輕了。既然年輕,病就要好得快一點。」我點了點頭,聽話極了。 第八十五話:我不想做小偷 程玄耐不住性子了,把電話打到我這邊:「我的溫妮妹妹,難道莉麗真的判了我死刑?」我歎氣:「哎,你是死有餘辜。」程玄如熱鍋螞蟻:「我這兩天在青島開會,等我一有時間,就去上海。」 我剛掛電話,莉麗就湊了過來:「是那壞人打來的嗎?」我裝糊塗:「我哪認識什麼壞人?」莉麗急得跺腳,我忙說:「是啊,是啊,他過兩天就來負荊請罪。」莉麗一扭臉就走了,可惜她扭得不夠快,還是讓我看見了她嘴角的笑意。她這一笑,我心中大石落了地。 法蘭克說的對,現在的小孩子就愛兜兜轉轉,一個鬧,一個哄,兩廂情願配合得天衣無縫。明明心軟,卻又偏偏要嘴硬。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我說要放開誰,就一定會放開誰。 傑茜卡見我進了洗手間,也跟了進來。她拉住我,問:「病好了?」我覺得對不起傑茜卡,低眉順眼地說:「好了。」傑茜卡又說:「我一跟黎志元說你病了,他馬上就把我扔到一邊了。」我頭低得更低了。傑茜卡走到鏡子前,抓撓自己的頭髮:「不管我做什麼,不管我怎麼打扮,黎志元就是不愛我。他說他只當我是妹妹。見鬼。」傑茜卡又面向我:「你說,你除了長了一張不惹人厭的臉,你還有什麼好?」我噗嗤就笑了。我心想:要是連傑茜卡都不覺得我惹人厭,那麼我還真是長了一張好臉。末了,傑茜卡道:「你先別得意,我是會爭到底的。」 我在洗手間裡發呆。我不知道我是否在和傑茜卡爭黎志元,也不知道喬喬是否在和我爭肖言。我和喬喬並不像傑茜卡那般大刀闊斧,我們兩個縮手縮腳地攥著個弓箭,口口聲聲說著,不,我不想傷人,哪知,一支箭就這樣不小心發了出去,正中人要害。喬喬有了肖言,而黎志元也站在了我這邊。 魏老闆在走廊堵住我:「溫妮,身體好了嗎?能出差了嗎?」我反應:「啊?又要出差啊?」魏老闆實話實說:「你在公司裡總惹是生非,派出去倒是像模像樣。」我大驚:「我?惹是生非?」魏老闆點頭:「是啊,公司裡的女孩子個個圍著你家長里短的,公司都快成菜市場了。」說完,他就扔給我一遝文件:「你出差去。」我瞄了一眼那出差的地址,就愣了。等我再想抗議,魏老闆已經上了電梯下了樓,不知道去了哪裡逍遙了。老闆就是好,來去自由的。 魏老闆又把我派去了我第一次出差的那個公司,那個和肖言同在一座城市的公司。我倚在牆上抱著腦袋:真是要把命賣給這姓魏的了。 黎志元約我吃飯,我去赴約。我抱怨:「我們兩個像是除了吃飯,就再也沒了其他事。」黎志元一語道破:「我們是普通朋友,不吃飯,難道要手牽手地去逛公園看電影?」他這一說,我才發覺,我已好久沒做過逛公園看電影這等溫馨的事了。愛情變成了戰爭,而吃飯睡覺還是為了更好地去戰爭。 我對黎志元說:「謝謝你願意做我的普通朋友。」這讓我覺得心安。 我告訴黎志元:「我又要去肖言那裡了。」黎志元倒不意外:「你還是放不開。」我卻道:「不,是公事。」黎志元倔強:「那也不能說明你已放開。」 我卻坦然。愛情本就不是堅定的東西。要是堅定,千軍萬馬擋也擋不下的。那群不同意不贊成不祝福的人,該被通通忽略為「張三李四」。然而,我們誰也做不到。那一句句不同意不贊成不祝福像氣球一樣越吹越大,末了,嘭的一聲,把愛情炸得粉碎。而我放不開的只是過去罷了,只是那被炸飛的碎片罷了。或許,肖言也是如此。 我去了「合振」,那由肖喬兩家合併而成的新企業。 我站在那大樓之下,向上看,才知道我在肖家二老的眼中,與這鋼筋水泥混成的長方體相比,一定是像沙土一樣渺小。 其實,我並不知道肖言的辦公室在幾樓幾號,並不知道他每每站在哪扇窗前眺望,但我就是突然感覺到,在有一扇窗前,有個人,直勾勾地望著我,那目光像火一樣灼熱。我頭也不回地跑走了,像是個被人發現的小偷。 第八十六話:送進了虎口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我隱約覺得自己撞了兩個人,也隱約覺得那兩個人一個說了句「有病啊你」,另一個說了句「沒病吧你」,乍一聽相反,細想想竟是一模一樣的含義。直到我跑不動了,我才停下來。我彎下腰,手撐在膝蓋上,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往頭上湧。 電話還是響了,儘管我那麼害怕它會響。這世上任何該發生的事,都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害怕而不去發生。電話是肖言打來的。 我沒有接。電話一邊歌唱一邊震動,就像服了興奮劑。它停下來,再繼續,再停下來,再繼續。我後悔極了,我這只不知死活的老鼠,跑到肖言這只貓的門口,大搖大擺,而現在,他要來捉我了。 我跑回酒店,跑回房間,鎖好了門,倒在床上。肖言給我留言道:「小熊,你躲不了的。」我跳下床,把房間的窗簾拉攏。我要躲好,不然,我剛剛築立的防線又要土崩瓦解了。 有人敲我的門,我嚇得縮成一團。那人又敲,當當當三響,不急不緩。我問了一句是誰,聲音卻小得像蚊子的哼叫。我下了床,打開了房門。門口,站著肖言。 肖言把我推進房間,自己也跟了進來。他冷笑:「來都來了,為什麼要躲我?」我被一陣寒意包圍,說道:「我來出差。合振那邊,我只是路過。」肖言在床邊坐下來,說:「你為了我回國,為了我來到上海,我一直以為,你是真真正正愛我的。」我急急地打斷他:「別說了,過去的事,別再說了。」肖言像沒聽見我的話,自顧自道:「而如今,我結了婚,你就要離開我了。小熊,你是真的愛我嗎?如果你真的愛,你就不要在乎我的婚姻。除了婚姻,我什麼都能給你。」我的雙手冰涼冰涼地握著,卻誰也給不了誰溫暖。我前所未有地鎮靜:「肖言,那樣的話,我們誰都不會快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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