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女金融師的次貸愛情 | 上頁 下頁 | |
四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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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咚咚咚的敲門時,我正在黎志元的監督下吃藥。黎志元去開了門,卻沒了聲息。我在房間裡問:「是誰啊?」黎志元的聲音傳過來:「是肖言。」又有一個女聲傳過來:「還有我,喬喬。」我覺得感冒藥發揮了藥效,讓我的頭昏昏沉沉的。他們來做什麼?來送喜糖嗎? 肖言真真切切地站在了我面前,憔悴卻憤恨地看著我。我心想:我們之間必須要有一個來憤恨另一個嗎?喬喬把肖言往我房間外推,一邊推一邊說:「讓我先和溫妮說幾句話。」說完,就把肖言和黎志元關在了門外。 第七十九話:對不起了誰 我和喬喬的對話簡單極了。她說你好溫妮,我說你好喬喬。她說聖誕快樂,我說你也聖誕快樂。說到此,我們就都笑了。 我問:「你們怎麼會在這兒?」喬喬道:「我們原本應該從上海飛雲南的,不過,肖言不願上飛機,所以,我也留下來了。」我的心痛了一下:多麼名正言順的「留下來」。喬喬又道:「肖言說想來你住的地方看看,他原本說,就在樓下看一眼,但結果,他見你房間亮著燈,就非要上來不可了。」我的心又痛了一下。我面前這個曾三言兩語就勸服了我放開肖言的喬喬,卻仍沒勸服肖言放開我。而如果,肖言不放開我,我又如何放開他?我問喬喬:「我該怎麼做?」喬喬竟紅了眼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房間外有了響動,嘭嘭磅磅的。我和喬喬忙打開門,只見黎志元和肖言扭打在了地上。喬喬去拉肖言,我去拉黎志元,那兩人卻如同兩頭牛,把我和喬喬頻頻推開。直到我一個踉蹌,栽向櫃子,而櫃子上的一個金屬水果盤砸在了我的頭上,他們才被那清脆脆的一聲嚇得住了手。 其實那水果盤砸在頭上不痛不癢的,但我還是哎喲哎喲地哼哼了兩聲。黎志元第一個過來,查看我是否無恙。我諄諄教誨道:「你都這麼大一人了,怎麼還動不動就動手啊?」肖言一把把我拉到一旁,說:「你有必要這麼快就讓別的男人登堂入室嗎?」我的頭不痛不癢,但卻嗡嗡作響了。肖言在指責我,說我水性楊花。 黎志元走到我身前,對肖言說:「溫妮並沒有任何地方對不起你。」肖言又動了手,他的拳頭揮在黎志元的臉上:「她有沒有對不起我,用不著你來說。」我對肖言大喊:「走,你走。」肖言瞪著我,滴下淚來。我的肖言變得愛哭了,我的肖言不再從容了,他也會憤恨,會緊張,會哭。我的五臟六腑都絞痛起來。 肖言一句話都沒再說,就走了。喬喬跟在他身後,也走了。剩下六神無主的我,和嘴角有血色的黎志元。我對黎志元說:「對不起,對不起。」黎志元卻說:「溫妮,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黎志元覺得我是對的,他覺得我做什麼都是對的,沒有對不起肖言,也沒有對不起他。我說:「你也走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黎志元不放心:「你一個人可以嗎?」我說:「放心吧。」 窗外突然有煙花升空,紅的,綠的,漸漸散開,漫滿了整片天空。我突然就笑了。多美的聖誕夜。 丁瀾回來時,我已經睡了。她見客廳裡一片狼藉,忙不迭沖進了我的房間。見我無恙,她又悄悄退了出去。第二天,我醒來時,客廳已恢復了整潔。這世上,總有人或事,讓你窩心。 上海竟飄了雪花,大片大片白色的雪花。人人都喜氣洋洋的。我的感冒來去匆匆,像是一瞬間,就被覆蓋在了皚皚白雪之下。 茉莉難得打來一個電話。我說:「虧你還記得我。」茉莉慚愧:「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吧。」茉莉說,則淵為她介紹了一份工作,而她也常常為則淵燒燒三菜一湯,熨熨襯衫。我說:「你們就留在美國吧。人人都說美國亂,殊不知,在亂的地方,人才會變得簡單。」茉莉問我:「你還好嗎?」我說:「好。」至少,康復了感冒,人變得精神了。 再回到公司時,魏老闆竟患上了感冒。他戴著個口罩,倒是比我那時有公德心。他說:「溫妮,你看你把我傳染的。」我暗暗叫屈:長此以往,等哪天上海興起一波流感,魏老闆也會把帳算到我的頭上了。 第八十話:姐妹們去酒吧 公司裡陰沉沉的,我看向窗外,藍天白雲的,我再看向傑茜卡,原來,是她沉著張臉。傑茜卡把手裡的檔往桌子上一摔,啪的一聲,嚇得我們紛紛正襟危坐。傑茜卡又騰地站起身來,說:「溫妮,你跟我出來一下。」眾人釋然,只有我顫顫然地跟著傑茜卡出去了。 傑茜卡惡狠狠地對我說:「溫妮,你知道嗎?黎志元被人打了。」我瞪大了眼睛,覺得傑茜卡的血盆大口像是要把我吞下去了。傑茜卡繼續道:「昨天我去找他,竟然看見他眼角青紫青紫的。」說著,她還比劃了自己的眼角。我小聲問了一句:「是嗎?」傑茜卡點點頭:「是啊。我問他怎麼了,他還非說是自己撞的。他當我傻子啊?那顯然就是被人打的。」我啊啊地附和著,傑茜卡突然用質疑的口吻問我:「溫妮,這事跟你沒關係吧?」我正想著:要不就敢做敢為一次吧,死就死吧,總好過夾著尾巴做人。傑茜卡又說道:「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非好好收拾他。」一聽這話,我又速速把尾巴夾了回來。傑茜卡要真想收拾我和肖言,那還不跟玩兒似的。 傑茜卡總在質疑我,卻又總是相信我,像是把我當成了同盟軍,要一併去對抗敵人。可是,那敵人偏偏就是我。 莉麗沒來公司。葛蕾絲接到莉麗從北京機場打來的電話,說飛機誤點了。葛蕾絲報告給魏老闆,魏老闆問我:「莉麗去北京幹什麼?」我撒謊:「看天安門。」我自作主張:以為在一個老板眼中,一個員工在北京遲遲不歸,看天安門這個理由總比看男人要顯得正派。不過,我忽略了一點:魏老闆本身就不是個正派人。於是,魏老闆道:「天安門有什麼好看的?她要是去北京看男朋友,捨不得回來倒是人之常情。」 我思前想後,還是聯繫了喬喬。我發短信給她,問:「肖言還好吧?」她回短信給我,道:「放心吧。一切都好。」問完了,我又後悔了。我覺得自己像是在關心別人家的貓狗吃沒吃飽,別人家的古董升沒升值。我關心得著嗎? 我媽和我爸玩兒回了北京,才來關心我。我媽說:「感冒好了吧?」我咳嗽了兩聲,說:「好了。」我媽像沒聽見一樣,說:「聽說程玄都帶女朋友回家了,你什麼時候也帶你男朋友回家來讓我看看啊?」我也像沒聽見一樣:「媽,我要開會了,掛了啊。」 葛蕾絲約我晚上和她一起去酒吧,我問她:「去酒吧幹嗎?」她倒直白:「去傍個大款。」我打擊她:「酒吧裡沒有大款,只有圍著你嗡嗡嗡的蜜蜂和蒼蠅。」葛蕾絲不以為意:「沒有大款,認識個男朋友也好。」 莉麗回到公司時,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我調侃她:「飛機誤點誤了這麼多小時啊?」想不到,莉麗眨了眨眼睛,竟眨下淚來。我慌了,忙問:「這是怎麼了?」莉麗抽抽搭搭地說:「溫妮,你怎麼介紹這麼一個壞人給我啊?」壞人?程玄成壞人了?莫非是程玄的禽獸行為曝了光?我裝糊塗:「程玄?程玄怎麼了?」莉麗囁嚅:「他,他。」他了好幾遍,也沒他出個所以然。 葛蕾絲見狀,說:「走,姐妹們,我們去喝酒,開心的不開心的統統酒桌上見。」好一副東北大漢的模樣。於是,我和莉麗兩片綠葉擁著葛蕾絲這朵紅花向外灘邊的酒吧進發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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