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女金融師的次貸愛情 | 上頁 下頁 | |
二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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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話:只有我的生活最簡單 黎志元直接送我去見了程玄。黎志元沒見到程玄,但程玄卻透過咖啡廳的玻璃窗見到了我從黎志元的車上下來。 程玄問我:「那是誰啊?」我上下端詳程玄,說:「你少管我,先管管你自己,幾天沒刮鬍子了?裝什麼滄桑啊?」 我點了一杯橙汁。我抗拒咖啡,日子裡的苦數不勝數,何必還要火上澆油。 我問程玄:「你給家裡打電話了嗎?你爸爸著急著呢。」程玄敷衍我:「再過幾天。」程玄問我:「你都知道了吧?我爸都跟你說了?」「就說你被一個小姐迷得魂兒都沒了。」「她是個好女人。」「就因為她長得像那個好女人?」程玄被我問得啞口無言。我又問:「她現在人呢?」接下來,程玄的話讓我也無言了。他說:「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更準確的前因後果是:程玄是那女人的客人,在他打了那女人的另一個客人後,那女人就跟他走了,在兩人共度了幾日朝夕後,從良的小姐就和程玄的錢一併不翼而飛了。這世上人多,是非多,謊言也同樣多。說要給病重的家母治病,說要供年幼的家弟學文化,說命運多坎坷,楚楚可憐又自強不息,程玄怎麼聽就怎麼信,在那張他魂牽夢縈的臉面前,理性都灰飛煙滅了,也不想想,脫光了衣服和自強不息能不能混為一談。 如今,程玄還沒醒。他說:「她姐妹說她來了上海。」我拍案而起:「所以你來上海找她?」我驚動了其他人,索性更旁若無人地拎上包就走了。 走了兩步我又折回到程玄面前,說:「找,一定要找,憑什麼讓她騙了錢還四處逍遙。」程玄眼睛佈滿了血絲:「她一定有苦衷。」 程玄的手機就這樣開了,他在等那個女人給他打電話,不過,打來電話的除了他爸,就是他工作上的事了。我幫他接了他爸的電話,安撫了那老人家恨鐵不成鋼的暴怒和骨子裡的擔憂。 程玄住進了一間賓館,是我付的錢。為了愛,他先是死了心,捐了器官,所以這次落得囊中羞澀,也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晚上,黎志元打電話給我,象徵性地問:「沒事了吧?」其實,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蜷在床上,說:「難得的休息日,比上班還要累。」黎志元調侃我:「你的業餘生活真複雜。」我也調侃自己:「我的業餘生活就是管別人閒事,像居委會大媽一樣。」 丁瀾又沖到水池前嘔吐,我不得不感慨:恐怕活得最簡單的,就是我了。 第二天,我去上班了。 而程玄,開始大海撈針。他只聽說那女人是來了上海,而那甚至也許只是人家隨口說出來的一個地名罷了。我苦口婆心:「玄哥,上海不是一個村,也不是一條街,它是一個人擠人的直轄市啊。」程玄不管不顧,我只得說:「也好,你上街散散心也好,就算是觀光了。」臨了,我囑咐他:「你記住了,不准去那種地方。那種地方不會全國連鎖的,你去了也沒用。」 程玄上輩子一定是造了孽,這輩子才會一次又一次地硝煙彌漫。 正逢月末,魏老闆主持總結會議。公司戰績斐然,在市場大環境的沉沉浮浮中,還連蹦帶跳地賺了近二十二個百分點。魏老闆部署下一步戰略,我雖心事重重,但還是聽見了命令:「溫妮,北京那邊的幾個公司,你去做調研。」我沒說「好的」,反而說了「謝謝」,惹得魏老闆說:「我不是讓你放假回家,我是讓你去工作。」我忙點了點頭,信誓旦旦:「我會勝利完成任務的。」不過,我還是要感謝魏老闆給了我這麼個假公濟私的機會把程玄押送回北京。 第四十三話:半公半私的北京行 上海掛羊頭賣狗肉的髮廊浴室按摩店也比比皆是,桃紅色的燈光,把女人的頸子和大腿照得白晃晃的。 我和程玄站在一家髮廊的對面,看著裡面聚成一桌打著撲克牌的女人們,我問:「你就是這樣認識她的?」程玄說:「你會不會對我失望?」我坦言:「有點。」程玄也坦言:「我不是初犯,不過也不是慣犯。」「她們美嗎?」「不,並不美。」 程玄喝醉了,又或者,是半醉半不醉地借酒裝瘋賣傻。我坐在他對面小口吃菜,小口喝酒,巋然不動。 黎志元打來電話,我才喂了一聲,程玄就在我對面嚷嚷:「掛了,掛了,不理他。」黎志元聽了,對我說:「我先掛了,你注意安全,有事打電話給我。」我說:「放心吧,沒事。我明天出差去北京,要過一陣子再回上海。」 沒等黎志元再說話,我的手機就落入了程玄的魔爪。他掛斷了電話,還搖頭晃腦地對我笑。我舉白旗:「我的禽獸玄哥,您醒醒吧。」 程玄的淚像兩條河流,在他的臉上奔走。 第二天,我押送程玄登上回北京的飛機。他像個孩子般跟著我,沒出現我想像中的撒潑打滾。我小心翼翼地問:「別再找那個女人了,行嗎?」程玄道:「不找了。」「那我們去報案吧?看看能不能把錢追回來。」「不追了。我的錢是為她那張臉而花的。」我對著程玄的胸口用力打了一拳:「那我去整容,整成那樣,你也給我那麼多錢行不行?」 程玄在飛機上睡著了。我看著他的臉,他瘦了,顴骨高了,下頦窄了,胡茬粗糙地滋長著。我沒見過程玄的愛人,沒見過那是怎樣一副另人念念不忘的皮囊,又其實,那不該關皮囊的事。程玄瞎了,他的心瞎了,才會為區區同一副眉眼而親手毀了自己苦苦恪守的忠貞。可憐了程玄那愛人,若換作我,我定是要魂魄在程玄面前顯了形,飄來飄去,嚇醒他為止。 我竟忘了告訴我爸媽我回北京出差。 我敲開家門後的兩分鐘,我媽就沖出家門,沖向了菜市場。她說我瘦了,說要給我大補。我對著鏡子審視自己的臉,並沒覺得自己瘦了。這時我爸站過來,說:「瘦了嗎?沒有吧,好像胖了點啊。」我叉腰:「您就是不如我媽會說話。」 晚上,我住進酒店。我念念有詞:「作為一個出差人士,我住酒店比較好。」 茉莉給我打來電話,張口曉迪閉口曉迪的,我調侃她:「曉迪終於修成正果了。」茉莉笑:「我覺得是我修成正果了。」 茉莉又說:「則淵瘦了很多啊,氣色也很不好,出什麼事了嗎?」我這才恍然,原來則淵已經身處美國了,已經和他那在丁瀾腹中的孩子相隔半個地球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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