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女金融師的次貸愛情 | 上頁 下頁 | |
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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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臺不大,我對黎志元笑了笑,說:「你站那裡,還不如站我旁邊。」於是,他又站回了我旁邊。 我說:「我不太會說話,所以你什麼時候覺得悶了,走掉就可以了。」而事實上,才一分鐘不到,他就被女人叫走了。走之前,他對我說:「我並不覺得悶,等一下我再來找你。」不過,我隨後也離開了那個露臺。因為我覺得若是我留在那裡,便像是等他一般了。而黎志元這種男人的話,是不可信的。不像肖言,說什麼是什麼,說不能在一起,就是不能在一起。而我,竟還和他做愛,竟還這般忘不了他。我喝光了啤酒。 丁瀾走過來對我說:「則淵下個月月初回國休假,我們準備結婚了。」我點點頭,說:「恭喜。」丁瀾是個聰明人,她能感覺到我對她態度的變化,於是她開誠佈公:「你真的和我不一樣,所以你無法瞭解我生存的方式。」說完,她走開了,留給我一個如初的落落大方的笑。 我不聰明,但我也不是傻子。生活是艱難的,我們都有各自的方式。我只祈禱,則淵能瞭解丁瀾的方式,或者,索性一輩子蒙在鼓裡。 第三十話:一隻豬的擁抱 魏老闆沉迷于給我們這些分析師上課,不定時,也不定量。 在我上的第一堂課中,魏老闆才說了一句話,就被司機接走了。據他的秘書說,他是去和演藝圈中一個李姓大明星喝咖啡去了。於是,我勉強回味了一遍魏老闆那唯一一句話,並裝模作樣地把它寫在了本子上。他說:分析師分三檔,最差的,是時對時錯,中間一檔,是永遠錯,而最好的,就是永遠對。 我咬著筆桿,對著本子上這一句話問小沃前輩:「你現在是哪一檔?」小沃前輩一本正經地回答我:「但凡是人,都屬於最差的那一檔。」這時,魏老闆的秘書送上一句:「老闆除外,老闆屬於永遠都對的那一檔。」我點點頭,心想這是多麼稱職的秘書。 小沃前輩的話,讓我安於在最差的那一檔中與群眾們為伍。但是,如果好運來了,怎麼擋都是擋不住的。我就覺得,別說天上掉的是大餡餅,就算它掉的是個小丸子,也能不偏不倚砸在我的頭上。 就在我前前後後給魏老闆遞過三支股票的報告書,兩支買進,一支做空,而偏偏它們的走勢又都順從了我的預期後,魏老闆就拿著個計算器,一邊大笑著把它按得啪啪響,一邊就把我歸為了永遠都對的那一檔。 我是有自知之明的。像我這種初生牛犢,其實就兩個優點,一是勤勤懇懇,二是不怕退步,因為根本就沒有退步的餘地。何況,在我們這種抗拒長線,專注於短線交易的公司裡,誰要是能百戰百勝,誰就真不是人了。 對於魏老闆給我的大肆褒獎,同事們其實也是見怪不怪的。莉麗小姐告訴我:「老闆這方面做得很體貼,表揚時誇張得不得了,批評時卻又很懂得收斂。」 魏老闆請全公司吃飯,慶祝那大賺的幾筆買賣。飯局中,我坐了上座。 巧得很,黎志元給魏老闆打來電話。講過正事後,魏老闆得意地對黎志元說:「你還記得溫妮嗎?她剛給我大賺了幾筆啊,我們正慶功呢。」顯然,黎志元說他要和我講話,於是,魏老闆把手機遞給了我。 這次,黎志元說話簡練得很。他說:「溫妮,等你吃過飯,我們見個面吧。」我也不囉嗦,說道:「改天吧。」不過黎志元對我的話充耳不聞,堅持道:「我去餐廳接你。」他掛了電話,我把手機還給魏老闆。魏老闆小聲對我說:「如果黎志元讓你去他的公司,你去不去?」我訕笑著搖了搖頭。我用腳趾想也想得出,我在黎志元眼裡,是個女人而已,而並非什麼見鬼的分析師,所以相較於去他的公司,他應該更希望帶我去他的家。 我賣力嚼著嘴裡的食物,心想:讓社會風氣再開放些吧,不然何時才能感化我這種落伍分子? 吃過飯,黎志元並沒有出現。我在餐廳門口,還產生了一絲猶豫,拿著他的名片心想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不過下一秒,我就攔了輛計程車,回家了。我沒道理給黎志元打電話,我這種荷花,沒道理主動往淤泥裡栽。但坐在計程車上,我不由自主地忿忿:黎志元這不是耍我嗎?人不來了,至少,電話也該來一個啊。 黎志元的電話沒來,肖言的電話卻令我意外的來了。他才說了三個字,我就聽出來他喝酒了。他說:「我難受。」 我的心被揪緊了,非常迅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我問他:「你喝酒了?」他說:「沒有,我沒有。」肖言否認,不過我幾乎能聞見了他的酒氣。 這通電話,我們並沒有講什麼,除了一些再表面不過的話,諸如你早點休息。 我心中怨肖言怨得扎扎實實。如果他不打來這通酒後的電話,也許我會繼續忿忿于黎志元的作為。可他這一醉,這一難受,又硬生生地奪走了我的思想。我抱著我疼痛的腦袋,心想:如果你不要我,何必來佔有我的思想。 黎志元出現了,在我家樓下。我一下計程車,就看見了他。他對我笑,說:「驚喜嗎?」我哭笑不得,說:「沒有,完全沒有。」黎志元向我走過來,不緊不慢地把我擁進了懷裡,又問:「那這樣呢?」我推開他,哭了:「你以為你是誰啊?你這只被女人寵壞了的豬。」 我這一哭,黎志元手足無措了。他萬萬想不到,在如今,竟還能有一個女人被他一抱就抱哭了。他語速變得很快:「對不起,我沒有惡意的,對不起。」看著黎志元的慌張,我反而有了些歉意。我解釋道:「不好意思,不關你的事。我心情不好而已。」 我把黎志元攆走了。雖然他對於我的眼淚還是很愧疚,雖然他想帶我去吃點什麼,喝點什麼,或者玩點什麼,但我還是把他攆走了。在他走前,我抱了抱他,說:「抱一隻豬也沒什麼大不了。」黎志元笑得很愉悅。他笑時,我竟有些留戀他的懷抱。擁抱就應該是愉悅的,但為什麼我和肖言的擁抱,已經遍佈了愁雲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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