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女金融師的次貸愛情 | 上頁 下頁 | |
十四 | |
| |
我跑到酒店大堂,問:「這裡什麼地方的牛排最好?」得到了答案,我就叫了輛計程車直奔了那個答案。 這城市不大,好的牛排店也不過三四家,所以,我真的找到了肖言。 我剛跳下計程車,就看見了肖言那輛白色的本田。他在開車,而他旁邊的位子上,並不是美國人。那人黑頭發黃皮膚,唇紅齒白。那人,是個漂亮的女人。肖言看見了我,急急地踩了一腳刹車,以至於那女人猛地向前撲了一下。我和肖言就這樣對視著,非常戲劇性。 肖言下了車,站在我面前問我:「你怎麼在這兒?」我戴著笑吟吟的面具說:「我來出差。好巧啊。」肖言車上的女人也下了車,站在車旁看著我們。肖言對她說:「這是我在美國留學時的同學,溫妮。」那女人走過來,向我伸手,說:「你好,我叫喬喬。」我和她握手,她的手很溫暖,而我的卻是冰涼的。肖言和喬喬都沒有告訴我他們之間的關係,而我,也並不想聽。喬喬對肖言說:「你們老同學見面,好好聊聊,我先走了。」肖言點點頭,給喬喬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喬喬走了,肖言對我說:「上車吧。」我上了車,不過卻是坐在了後排,因為我想,前排那個位子上,也許還留著喬喬的發香。 我冷下臉,一言不發,肖言從後視鏡中打量我。這情形讓我覺得我是一個壞脾氣的大小姐,而肖言則是個惶惶不安的司機。 我看向窗外。這城市多美,樹木鬱鬱蔥蔥,風裡帶著能療人心傷的清澈。肖言生在這裡,長在這裡,現在我還看見,這裡有一個女人,和他熟撚到有太多的心照不宣。 肖言問我:「過來出差,怎麼也不先給我打個電話?」我通過後視鏡和他對視,說:「我打過,你停機了。」我心中呐喊:我打過幾百次了,那女聲說停機說得嗓子都要啞了。肖言懊惱:「哦,太不巧了。」我並不想追問什麼,直接對他說:「送我回酒店吧。」肖言問我:「已經不想跟我共處了?」我繼續端著我大小姐的架勢,說:「不,我想在酒店和你共處。」肖言迷茫了,我卻大笑。我的心裡緊巴巴的,不舒服極了。 我和肖言上床了。一進門,我就抱住了他。我一抱他,他就抱我了。他一邊脫我的衣服,我一邊自責。真的,我自責得厲害。我覺得我一文不值,像個不收錢的妓女。但我這個妓女卻還一往情深地擁著懷裡的男人,覺得他是大海上唯一一棵浮木。 第二十八話:就像一夜情 床上的一切都淩亂了,床單,被子,衣服,還有我的心緒。肖言粗重的喘息淹沒了我,一刹那,我竟以為我們是久別重逢的戀人。但僅僅一刹那而已,喬喬的臉就浮現在了我亂糟糟的腦子裡。她對我笑,像是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咬肖言的肩膀,咬出一口一口的齒印,姹紫嫣紅的。肖言並不阻止我,我陰森森地笑,卷髮撒了一臉,像個徹頭徹尾的壞女人。 肖言問我:「你是想告訴別的女人你的牙齒有多整齊嗎?」我否認:「那是我情不自禁。」肖言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放心,不會有人看見。」我用被子把自己裹緊,像條蟲子。我直接問肖言:「喬喬是誰,她不會看見嗎?」肖言穿好衣服,坐在床邊,回答道:「喬喬是我爸媽挑選的兒媳婦。」我又戴上微笑的面具:「親愛的,我記得,你好像是獨生子。」肖言說:「是,我是。」我把頭也藏進被子裡,聲音悶悶地傳出來:「親愛的,再見。」 肖言走了,門嘠地一聲關上了,他在門外,我在門裡。 肖言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話。他說:「我不愛她。」 好一場分道揚鑣的生活。他大步大步地向前,吃得好,住得好,上班如魚得水,下班承歡父母膝下,時不時開著輛車,還載著個人人見了就稱道郎才女貌的媳婦。 我從床上彈坐起來,像蛻皮一樣掙開了被子,打電話給肖言,說:「肖言,你不要告訴我,我剛剛跟一個有婦之夫上了床。」肖言說:「不,我才見過她兩三面而已。」我二話沒說掛了電話,又倒在了床上。這白色的大床真的像大海一樣,我在其中漂泊,無依無靠。 小沃前輩打來電話,叮嚀了一遍明天調研的注意事項。我光著身體,裹著被子,和小沃一絲不苟地談工作,樣子滑稽極了。 第二天,我要去調研的公司派了車來酒店接我。大概半小時的車程,我一直看著窗外。 肖言打來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上海,要不要他送我。我說:「不用了,我有更好的車可以坐。」司機聽了這話,忍不住樂了。我也尷尬地對他笑了笑。 那公司與我洽談的人和魏老闆相熟,我臨行前,他對我說:「你們公司真是越來越英雄出少年了。」我倒也不謙虛,說:「我倒更希望別人稱讚我是美女,而不是英雄。」那人便說:「有目共睹的事,還用說嗎?」小沃前輩教導過我,出門在外,不必謙虛,畢竟我們做投資的,是站在一個金主的位置上。 我請司機繞了路,帶我去看了看肖言所在的公司。我只是讓司機減了速,連停都沒停,就走了。那個讓我無能為力的男人,正在他的正軌上孜孜不倦,就算他有他的言不由衷,就算他有他的無可奈何,他也接受了不是嗎?我還是找不到我的出口,眼看離他漸行漸遠,我的淚都要掉下來了。可是,我是集英雄和美女于一身的少年不是嗎?我會過得好的。想到此,我又笑了。我想,這司機一定覺得我有意思極了。 第二十九話:他過來和我喝了一瓶啤酒 我給程玄打電話,問他:「玄哥,現在這個時代,還有包辦婚姻嗎?」程玄說:「現在這個時代,什麼沒有啊?」「那如果你被包辦了,而你又不滿意,你怎麼辦?」程玄想了想,才說:「我想不出來,我爸媽明顯不干預我婚姻自由啊。」我歎了一口氣。程玄追問:「難道你男朋友被包辦了?」我否認:「沒有,沒有。」程玄不信,堅持道:「一定是。」沒等我再否認,他便說:「溫妮,要冷靜啊,私奔絕不是上策。」我心想:私奔?我和誰去私奔?人家男的一點奔的意思都沒有,我女的自己奔到哪去? 晚上做夢,夢見肖言向我奔過來,飛快飛快的,可就是到不了我面前。夢裡的他,像我一般心焦。夢醒了,我還是心焦的我,而肖言,還是那不夠愛我的肖言,被包辦的肖言,那個我乘遍了各種交通工具卻還是夠不著的肖言。 魏老闆過三十三歲生日,包下了一家酒吧,包括了樂隊和一個嗓音比大腿還性感的女歌手。 我穿得平淡無奇,像看猴子看老虎一樣看著一群一群露著半片胸脯的女人們。莉麗小姐走過來,對我說:「你說,我們要不要把空調開冷?」我說:「沒用的,她們現在都熱血沸騰,你開大空調,只能凍壞了你我。」莉麗點點頭。 莉麗幫魏老闆做事已經做了三年有餘,勤勤懇懇,做多少事,拿多少錢,不像那群蜂蝶,眼中只一條捷徑而已。 丁瀾也來了,她穿了一條長裙,看上去非常有氣質。 我認識的人並不多,除了公司的同事,除了丁瀾,再除了幾個上海稍稍有頭有臉的人之外,我就只認識黎志元了。黎志元和魏老闆一樣,也是蜂蝶們攻擊的花朵,所以我對於他能偷偷跑到露臺上來跟我說話,感到吃驚。 黎志元拿了玻璃瓶裝的啤酒過來,對我說:「溫妮,給。」我就用玻璃瓶喝了起來。儘管酒吧裡那樣喧囂,女歌手性感的歌卻還那樣刁鑽地飄出來:你永遠不懂我傷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我聽得心酸起來。 我對黎志元說:「謝謝你的酒,不過我想一個人。」黎志元聳聳肩,站到了露臺的另一邊。黎志元聳肩的動作像個小孩子,我也跟著聳了聳,想試試能不能聳掉不愉快。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