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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嘿嘿,秘密。走,睡覺去嘍,親愛的,都12點多了。」

  「我還有事情還沒做完呢?」

  簡嘉銘扛起她就往臥室跑,兩人的嬉笑聲令微寒的夜晚變得溫熱起來。

  很久沒有見過周彩兒了,崔玲玲給她打了個電話,問她最近好不好。周彩兒說,還行,就是得病了。崔玲玲問她得的什麼病,嚴重不嚴重。周彩兒說,性冷淡啊,挺嚴重的。

  崔玲玲含在嘴裡的咖啡「呼」地噴在辦公桌的資料夾上,幸虧沒什麼損失。這玩世不恭又狂放的口氣,讓她找到了最初的周彩兒。

  不料周彩兒接著很感傷地說,玲玲,我玩不起來了,和陌生的男人,我搞不起來了。

  崔玲玲問,是男人起不來還是你?

  周彩兒說,你也太好笑了吧,像我這種魔鬼身材,會有男人起不來麼,我說的是我自己,我沒感覺了。

  崔玲玲說,怎麼可能嘛,你的精力可以殺死一頭牛。

  周彩兒說,那是以前,現在不行了,覺得真沒意思。

  崔玲玲不敢問她原因,把話題轉移到她的工作上。周彩兒馬上說,噢,對啊,晚上這有個市政府的晚宴,我得去跟進一下,回頭我再給你打,或者去找你,小娘們,好久沒見你了,也好久沒到你那去了,有個客戶給我帶了些巴西的咖啡豆,我哪有這般的閒心和雅興啊,有時間我給你帶過去啊。好,就這樣,再聯繫啊。

  崔玲玲有點心虛,呐呐地說了句,好,再聯繫。拿著手機,想了想,又給周彩兒發了一條信息:你要是來找我,一定先給我打個電話,我最近很忙,怕不在家。

  資訊發出去後,崔玲玲暗暗罵了句自己。還是找個時間讓周彩兒「自然」地知道並接受她和簡嘉銘的事好了,崔玲玲想,可是這個「自然地」難度係數挺高。以崔玲玲對周彩兒的瞭解,要麼是哈哈大笑成全她和簡嘉銘,不聞不問以示自己的不在乎;要麼是撕破臉皮,毀掉姐妹情。雖說周彩兒並非是她所欣賞的那種女人,可是認識這麼久了,周彩兒那麼信任自己,在自己面前把最真實的甚至最陰暗的一面也展示出來,她不能不珍惜這樣的朋友。

  星期六休息,簡嘉銘也陪著她休息了一天,租了雙人自行車,沿著江邊一直騎到郊外。崔玲玲和他談起周彩兒的情緒似乎還沒平復下來。簡嘉銘說,她平復不平復關我們什麼事呢?

  崔玲玲說,怎麼不關,你也太自私了點。

  簡嘉銘說,有時你要跳出事情的本身來看,難道因為她的情緒,我們就得分手?

  崔玲玲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這樣瞞著她不好。

  簡嘉銘說,那我們手牽手走到她面前告訴她行了吧?

  崔玲玲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呢?

  簡嘉銘說,本來就是嘛,我已經和她說得清清楚楚了,何況她也有自己的生活。

  崔玲玲說,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得找個時機讓她明白,我不是有意要傷害她。

  簡嘉獎說,我真不明白你怎麼會覺得自己傷害了她?

  崔玲玲說,你又不是女人你不懂。

  簡嘉銘作恍然大悟狀,噢,又是對別人的不認同,只管說別人不懂即可。

  崔玲玲白了他一眼說,討厭!

  回來的路上,簡嘉銘怎麼也想不到,他會碰見姨媽。幾年前姨父去世後,唯一的女兒也嫁人了,簡氏中他們也有一點股份,但她什麼事也不管,只管享受股份的分紅,每天唯一要傷腦筋的事情是:今天玩什麼。他絕對想不到姨媽這種年紀的人還會徒步來郊遊,而且是和幾個年紀相仿的婦女。

  「銘銘,是銘銘吧!」聽到姨媽大聲叫他的小名,簡嘉銘頭皮一陣發麻,定在那兒踩不動腳踏了。簡嘉銘硬著頭皮下車走過去,兩人比劃著說了一陣話,又都向崔玲玲望望。

  後來崔玲玲問那是誰啊。簡嘉銘說,是我姨媽,她性格和我母親完全不一樣,潑辣著呢,這回我可麻煩了。

  崔玲玲問,為什麼?

  簡嘉銘說,你想啊,她回去肯定要對我母親和父親說的,至於她怎麼說,我完全不可預測。

  崔玲玲說,你怕你父親知道我們的事?

  簡嘉銘說,他們一直催我結婚,要是知道我有心怡的物件,不叫我馬上行婚禮才怪呢。

  崔玲玲說,男人大丈夫的,這點事也亂了分寸,順其自然好了。

  簡嘉銘問,難道你一點不擔心?

  崔玲玲說,有什麼可擔心的,我可是作過最壞的打算的?

  簡嘉銘疑惑地看著她。

  崔玲玲自嘲道,對於我這樣不怎麼清白的女人,不用說,你家裡的人不會喜歡的。

  簡嘉銘伸手撫摸她的臉,在他還於腦海搜索著詞語的時候,崔玲玲說,不用想著怎麼安撫我,不需要,你父母要是問起我,你就照實說,半點都不要粉飾或者隱瞞。

  簡嘉銘點點頭說,我真沒人見過你這樣的女人,好吧,要是問起,我就照實說。

  簡嘉銘推著自行車,和崔玲玲並肩走著,沒什麼話要說,各懷心事似的。

  我愛你。簡嘉銘忽然說了句。

  啊?崔玲玲揚起臉。

  我說我愛你。簡嘉銘說。

  崔玲玲並沒有回他一句「我也愛你」,只是抿嘴笑了笑。

  理智告訴崔玲玲,和簡嘉銘的關係,她得控制控制了,不然的話,她真怕受傷。這個自詡為冷靜的女人,她忘記了當需要提醒自己去控制的時候,本身就已經淪陷太深。這個深,她卻渾然不知到了何種程度。

  晚飯還是一起吃的,簡嘉銘並不急著回家去。在江邊一家農家小飯館,兩人要了幾份農家特色菜,小酌起來。

  回崔玲玲處將運動服換下,洗了澡,簡嘉銘說他今天不回家了。崔玲玲說,這樣不好,你已經兩天沒回去了。簡嘉銘往床上一躺,硬是不起來。崔玲玲說,你逃避是解決不了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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