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然天成(3)_呂苗

三

　　「舒顏呢，她好嗎？」

　　「很好，現在在一家有名的雜誌社工作，你知道的，這是她的興趣。」顧秦笑著說道。

　　葉月望著對方，淡笑，卻沒有再說什麼。

　　傍晚，顧秦靠在自家沙發上，望著面前桌子上的麵條，怎麼也提不起胃口。

　　冰箱裡什麼都沒有了，家裡除了麵條還是麵條，真搞不懂舒顏是怎麼回事，冰箱空了也不趕緊去買東西填滿。

　　他拿起電話，接通了對方的號碼。

　　「幹嗎？」電話那頭傳來舒顏有氣無力的聲音。

　　「怎麼了？還在生氣呢？窗簾我已經安好了，挺漂亮的。」他望著淺藍色的紗簾，彎起嘴角。

　　「廢話，我選的當然好了。」

　　「在幹嗎呢？」他問。

　　「還能幹嗎？寫稿呢。」

　　「那不要累著了，記得多穿一點，天氣越來越涼了。」

　　「嗯，知道了，老太婆！」

　　他淺笑，「誰是老太婆，不是在說我吧？那你可就是老頭一個咯。」

　　「少沒正經了，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沒腦子的傻瓜！」

　　「嗚嗚，真傷心啊，老婆不要我了，那我豈不是只能一直吃泡面了？」他故意裝得可憐兮兮的。

　　「哦，對了！家裡的東西好像都吃光了，你怎麼辦？吃什麼呢？」舒顏的語氣顯得有些焦急和擔心。

　　「呵呵，老婆還是很關心我的嘛，放心吧，我自己會搞定。」

　　放下電話，顧秦索性起身帶上錢包，自己出門採購了。

　　他像只無頭蒼蠅一般在超市里轉悠，一時還真不知道該買些什麼。超市里的魚肉都是冰凍的，舒顏好像從來不買這些吧，說是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所以寧願走遠一些到菜市場去買新鮮的。不過，他現在可沒工夫在乎這些，反正買回家也是要擱在冰箱裡的。

　　於是，他隨便挑了點兒東西，順便買了些水果和幾包煙，順手往車上一扔，一溜煙回家了。

　　一個人的房子總是顯得空蕩蕩的，他在廚房隨便切了點兒火腿，順便煎兩個雞蛋，拿來兩片幹麵包夾起來就吃。麵條已經吃膩了，他又做不出什麼豐盛的晚餐，沒辦法，只能來點兒簡單的了。

　　吃完麵包，顧秦切了兩個梨，他鬱悶地發現，外面還光鮮著的大雪梨，裡面竟然已經開始爛了。唉，真倒楣，他乾脆把梨直接都扔進垃圾箱，悶悶地跑去沖涼了。

　　沖完涼，他回了自己房間，打開電腦，點擊「我的日記」。

　　顧秦慢慢地思索著，卻似乎無從開始，最近總是這樣的，每晚到了要記日記的時候總是感覺無話可說，可一旦開始寫了，又會變得滔滔不絕。

　　他的手指熟練地挪動起來：

　　同事小東剛跟談了三年的女友分了，原因是對方要求結婚。我問他，既然兩人相愛，為什麼不乾脆走到一起呢，難道是害怕被束縛？他搖搖頭，苦笑著回答，結婚時男人最怕的並不是被一個女人束縛，而是害怕與所有的女人分開。

　　那一刻，我徹底無語。

　　她又出差了，偌大的房間裡只有我一人，肚子有點兒餓，卻怎麼也提不起胃口。傍晚下班的時候小東約我今晚一起泡吧，可我推辭了，感覺整個人病懨懨的，也說不上是為什麼。

　　葉月居然會出現在我面前，我新負責的那個項目，她竟然就是東家之一。她丈夫死了，也許就由她接手了。可說實話，我一直都覺得她不是那個層次的人，不是說外表，而是她的頭腦。這個我很清楚，因為，怎麼說也算和她相處了一些時日，對於她的變化，我感覺有些驚訝，人總是會變的吧？當然，我也為她感到高興。

　　從結婚到現在，我一直渾渾噩噩地過著，一個人的時候就隨便吃點兒，跟婚前倒也沒太大的區別。不過，舒顏就不一樣了，她會管很多事，我漸漸發覺，自己做的很多事她都看不慣……結了婚的女人少了幾分嫵媚和溫柔，但也多了幾分體貼和賢淑，呵呵，真有意思。

　　今天她不在，按理說我應該是輕鬆的，甚至是愉悅的，可為何現在，我是空虛的、落寞的……

　　第二章潛移默化

　　舒顏緩緩抬起頭，盯著顧秦看了很久，突然問道：「顧秦，你老實說，這輩子還有哪個女人讓你念念不忘的？」

　　一早醒來，天氣晴朗，舒顏站在自家露臺處，舒服地大口深呼吸，感受著清涼的秋風撫過。

　　今天是週末，難得可以放鬆放鬆，她打算待會兒回趟娘家，看望一下爸媽，當然，拉上顧秦是肯定的。

　　舒顏還在琢磨著穿什麼衣服好時，手機就吵鬧起來了。

　　「喂？」她把手機夾在肩頭和臉頰之間，繼續面對著鏡子比畫衣服。

　　「通知通知，傍晚六點，老同學聚會！」安安在電話那頭大聲宣佈。

　　「又幹嗎啊？我沒空！」舒顏一口回絕，對著鏡子搖了搖頭，嗯，不好看，這件珍珠白的外套越看越覺得過時了。

　　「姑奶奶，人家指名讓你去的，給點面子吧，還有，一定要帶上你那帥哥老公哦。」

　　「為什麼呀？誰指名要我去的？怎麼回事啊？」她一臉疑惑。

　　「記得大學時候的蔡美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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