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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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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記得,就算再過五十年我也記得,盡給我找麻煩,還是個到處狂吃醋的女人,怎麼,是她要我去的?」舒顏這下來了興致,將手中的衣物扔到一旁,心想著,難不成醜小鴨變天鵝了? 安安在電話裡賊笑起來,「說出來嚇你一跳,她現在可牛了,從英國留學回來,嫁了個公安局長,整整大她十歲呢,哈哈。」 「不是吧?有能耐啊……」她不禁在心裡暗歎,人不可貌相,想當初的醜小鴨,居然也有揚眉吐氣的今天。 「這次聚會是她辦的,點名要我們一定請你去呢,你說她是不是打算給你點兒顏色瞧瞧?」安安倒是說得洋洋得意外加幸災樂禍。 舒顏卻撇撇嘴,一臉不屑,「誰怕誰?我一沒犯法二是良民,不就是個公安局長嗎,她老公再有能耐還能把我怎麼樣?去就去,不去我是孫子!」 剛放下電話,就見剛起床的顧秦慵懶地在客廳裡踱來踱去。 「喂,一會去我爸媽那兒一下,好久沒去看他們了。」她走進客廳,對著老公說。 顧秦倒了杯水,頭也沒回,只是悶聲回道:「三天前不才去的嗎,什麼叫好久沒去啊?再說了,我今天想安靜安靜,好久沒有動筆畫點兒什麼了。」 這傢伙,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舒顏儘量控制自己的語氣,緩緩說道:「反正明天也放假,你著急什麼啊?看一下父母是應該的,我媽昨晚還打電話說想我了呢。」 「那你自己去吧,又不是小孩子。」顧秦喝了口水,轉身坐到沙發上。 「就去那麼一下會死嗎?你讓我一個人去,我媽肯定懷疑我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你要我怎麼說啊?」舒顏開始有些不悅了。 顧秦沒再說什麼,舒顏的任性他可不是今天才知道的,無奈地保持沉默一直是他表達不滿的最好方式,儘管表達不表達結果都一樣,該去的還是得去。 他不認為自己是朋友所說的「妻管嚴」,對他來說,夫妻之間還是互相尊重互相理解比較重要,無所謂哪一方強哪一方弱。更主要的是,他愛他的妻子,既然娶了她,那麼作為男人,該忍就得忍,該讓就得讓。 「你不說就當你同意了?」舒顏終於露出笑臉,顧秦每次都是這樣,不說話不代表他不同意,而是默許。 她輕哼著歌進了房間,挑了半天,拿了套西裝出來。 「你就穿這個,哦,對了,一會記得把臉刮刮,還有頭髮,弄點兒定型的……」 顧秦一臉納悶,「去見你父母需要穿得這麼正式嗎?」 「又不只是見我父母,傍晚我有個同學聚會,人家點名要我去的,總不能說不去吧?」舒顏理所當然地說道。 這一下顧秦真是哭笑不得了,「你不是上星期才同學聚會的嗎,怎麼又聚了?還有,我需要一起去嗎?」 舒顏淺笑,親昵地靠近老公,好言相勸,「你當然得去了,還必須光鮮亮麗地出現在眾人面前,讓大家知道,我有一個英俊又事業有成的老公啊。」 顧秦此刻卻笑不出來,他想舒顏是知道的,他一直都不喜歡那種喧嘩吵鬧的場合,可偏偏舒顏對那樣的場合情有獨鍾,三天兩頭來一次,真想折騰死他啊? 「你知道我不喜歡那種場合的,你喜歡就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他悶悶地說道。 「我都說了,人家指名要我去就是為了看我笑話,你是我丈夫,讓自己的妻子單身參加聚會,不會覺得很可笑嗎?」舒顏的火氣又上來了。 「那就乾脆都不要去,你不會試著推脫嗎?」顧秦簡直是無可奈何。 「好好的我幹嗎要推脫,讓人家笑話我沒種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何必在意人家怎麼看待你呢?參加聚會是好事,但如果是為了顯擺而樂此不疲,那恕我不能奉陪。」顧秦實在沒心情跟她爭執下去了,每次都這樣,什麼話都必須是她有理,什麼道理都講不通! 舒顏一臉慍怒,站起身直問:「那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不去了。」他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嗯,那算了!」舒顏轉身回臥室,重重地關上房門。 顧秦無奈地輕搖著頭,喃喃道:「不可理喻……」 許久,他穿上西裝,到浴室把胡碴刮乾淨,順便整了整髮型,看著鏡子裡俊逸的臉孔,他的心情卻是陰鬱的,感覺自己的脖子上系了一條韁繩,由那個女人牽動著,他完全失去了自由。 他這樣是對還是錯呢?會不會太縱容她了?他無奈地歎口氣,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苦笑起來。 顧秦走到緊閉的臥室門前,輕輕敲了敲,「喂,老婆大人,一切準備就緒,萬事俱備,只欠你這東風了。」 裡面卻什麼反應也沒有,他鬱悶地推門而入,看見舒顏正坐在梳粧檯前生悶氣呢。 「好了,剛才是我錯了,別賭氣了,快打扮打扮,先去見丈母娘吧,想來她都等不及了。」顧秦開著玩笑,拍了拍對方的腦袋。 舒顏沒說什麼,還是表情冰冷,不過已經開始穿衣打扮。顧秦在一旁看著,這才稍稍吐了口氣,這個姑奶奶,他是越來越不能理解了。 顧秦坐在客廳,跟同樣沉默寡言的老丈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事實上,對方說些什麼他根本就沒認真聽,只是偶爾客氣地點頭微笑,算是應付了。 舒顏一來就跟她老媽進了房間,小聲說大聲笑一直是這娘倆的風格,顧秦倒也見怪不怪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快傍晚的時候,女人終於記起她還有聚會得參加呢,於是依依不捨地跟爸媽道別,拉著顧秦就趕往聚會指定的地點。 今晚倒是來了不少人,不過這些人顧秦都不認識,大都是舒顏大學時的朋友吧。 舒顏滿臉笑意地挽著老公的手,跟每個人優雅地打著招呼,臉上容光煥發。然後,他們看到一個身材瘦小的女人搖搖擺擺朝地他們走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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