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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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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笑,略略沉吟一句:「小時候的夢想?」然後仿佛有一刹那陷入回憶之中,回過神來他才笑道,「小時候夢想有天能住進自己親手設計建造的房子。」 如今他已經完成了兒時的夢想。 「那麼夢中情人呢?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她問得很急,又興奮又期待的樣子,看得他一陣囧過一陣。他就她這麼一個女朋友,她居然問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快說快說,我保證不吃醋好了。」 他便故意照著她的樣子往反方向說:「溫柔溫婉、賢淑嫻雅,兼有一手好廚藝。」 安之聽了哈哈大笑,一臉的得意:「怪不得你會喜歡我。」 他短時不能反應,隨即敗下陣來,配合得反問她:「那麼你呢?」 「我小時候的夢想——是當個男科學家。」 「什麼叫男科學家?」虞瑋韜徹底認輸了。 「先變成男人,再做科學家,於是就成了男科學家。」 他不覺替她心疼,一會兒覺得她就在他身邊,這比什麼都重要,一會兒又迫切想知道另一個問題的答案。猶豫間,她已先一步開了口:「從小到大,你有沒有特別難忘的人或事?家人親戚什麼的不算。」 他鏡片後的雙眸驀地變深,雖然方書衍答應過他絕口不提上一輩的糾葛,可他幾乎可以肯定安之在剛才與她不長的見面談話時間裡,一定是看到了什麼發現了什麼,才會從坐上車的那一刻起,一再對他進行試探。 「難道……一個也沒有麼?」她按下無數到口的疑問,迎著他莫測的深邃眼神,不甘心的問。 「這些以後有空再說,不早了,快點去洗澡吧。」 兩個人的對視就像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各為堅持、互不相讓。 良久之後,安之才緩緩起身。虞瑋韜暗鬆口氣,跟著起身準備去替她放水。若是安之再這樣看著他、拭探他,甚至逼問他,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全盤招供。不料他剛起身,安之就直沖至他跟前,用力狠推了他一把。他全無防備,後跌至床上,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她已先一步撲了上來,一邊胡亂吻著,一邊手忙腳亂地解他的皮帶。 「安之……安之……」她突來的熱情讓他倍感莫明又難以招架。 「嗯……」她隨口應著,生氣他的皮帶太過難解,索性轉換目標,三兩下除了他上衣。他抓住她不老實的手,不讓她繼續下去,身體卻經不住她半點挑逗,很沒用的有了反應。 她一下子坐起身,位置巧妙得讓他忍不住悶哼出聲。她卻猶覺不夠,就勢手一收,舌頭靈巧的劃過他手背,含住他一根手指。 「安之……「她難得的主動勾引讓他的身體有了劇烈反應,他幾乎在那一刹那猛地明白她想要做什麼,雙手轉而鎖住她肩,不讓她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安之的手軟綿綿地落在他胸上,微支著身,眨著眼無辜的問:「你不是相信我麼?難道嫌棄我不乾淨了?」她比誰都明白,至少有一個時間,虞瑋韜心理的那道防線比任何時候都要脆弱數倍。 「不是。」他手一松,趕緊否認。 「那是……」她半俯下身,手指一圈圈圍著他左肩上的疤打轉,輕呵著氣對著他吐氣如蘭,那明眸半眯眉眼、含情的模樣竟是說不出的嫵媚迫人:「不讓我碰那道疤麼?」 他喉間一窒,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下。她卻驀地湊近他,幾乎咬著他耳垂低低道:「除了我,還有誰有資格碰那道疤,大麥哥哥你說是不是?」 「安之!」他的心倏地漏跳了好幾拍,還沒來得及從她的話中反應過來,便聽她的軟語輕喃又在他耳邊響起:「叫我小米,大麥哥哥,我想聽你叫我小米。」 她說著一口咬在他左肩的疤痕上,惹得他身體重重一顫。她轉而改為碎碎啃咬,沿著那半個杯口的弧度,細細啃了個來回。 虞瑋韜覺得他的身體從沒像今天這麼敏感過,那道疤痕仿佛是一個隱藏的電源,而她的唇舌就是那個插頭,一落在那個點上,瞬間就像通電了似的,酥麻的感覺傳遞至他四肢百骸。他的心跟著他的身體不停顫抖,明明想推開她,用力地堅定地,卻發現雙手好像突然失力了一般,竟是沒辦法推拒。 她完全俯下身來,胸前的微硬似有若無的擦過他滾燙的胸膛,明明是微涼的觸感,卻讓他的身體更加炙熱。他渾身血液都在沸騰著、喧囂著、奔跑著,最後彙集在一點,急欲尋找一個發洩的出口。 「安之……」他的聲音早不復往日平靜,伸手抓住她腰,眼裡燃燒著熊熊烈火。 她的腰如蛇一般靈活的扭著,有一下沒一下的蹭過他的火熱,幾欲讓他呻吟出聲。她卻好像渾不覺他的欲望,舌尖輕舔他左肩的傷疤,堅持著,魅惑著:「叫我小米,大麥哥哥,我想聽你叫我小米。」 他知道喊出那一聲「小米」意味著什麼,可是當她的舌尖滑過那道疤痕,他僅存的最後一抹理智猶如秋日枯葉離開枝頭,在風中飄飛散落,不知最後落在什麼地方。他幾乎是被迷惑著喚道:「小米。」 那個刻在記憶最深處的名字一經出口,如潮的回憶頃刻朝他洶湧而來,他壓抑的情感如決堤之水瞬間將他淹滅。他翻身反壓住她,一聲一聲完全不能自己:「小米,小米,小米……」 她卻忽然哭了起來,開始只是漱漱落淚,後來嚶嚶哭出聲,最後索性推他捶他哭鬧起來:「你不是一直不肯承認你就是大麥哥哥麼?現在為什麼又要承認了,為什麼為什麼?」 他一直不肯承認,是因為介意她是他父親外遇者的女兒,所以索性連兒時的那段記憶也不要了,任她怎麼探怎麼誘,連她對他坦白她有個小名叫小米,他也能這般坦然鎮定的裝不認識麼? 怪不得他雖然陪她過來找母親,卻從不隨她進去。既然他心中這般介意,又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既來招惹她,為什麼又要瞞著她,難道他想將這些事瞞她一輩子,他覺得這些事能瞞得住她一輩子麼? 看她這樣,虞瑋韜又是心疼又是內疚。他知道她肯定是知道了什麼,才會異常至此。一邊是欲望,一邊是理智,他在痛苦中漸漸放緩速度,極力想要安撫她:「安之,安之,別哭……」 他待要強忍著停下,她卻又忽然環住他腰,雙手緊緊攀住他背,狠狠一口咬在他左肩的傷疤上:「不要停、不許停。」 只有這樣彼此筋骨交錯的糾纏著,她才覺得他們是徹徹底底只屬於彼此的,沒有什麼恩怨,沒有什麼矛盾,沒有什麼心結,只有這一刻,彼此的眼裡心裡都只有對方,沒有任何摻雜。 他來不及壓下的欲望再一次高漲,那身體的劇烈衝撞一次次將兩人推至頂峰。當一切結束,彼此交織著呼吸、互擁著汗濕的對方入眠,她猶在無意識地喃喃:「大麥哥哥,大麥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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