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數(54)_學達書庫

五十四

　　汪文海收拾好東西走出病房，孫芳華照例送他上電梯。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醫院的走廊裡。他們的背影看上去，都是那麼單薄，竟有種相似的感覺。

　　「請不要再過問我爸的病情了，那不在你的職責範圍內。」孫芳華忽然開口。

　　她的話讓汪文海產生了窒息的感覺，他怔怔地看著對方，結結巴巴地說：「我只是……只是關心孫老，跟他……問個好罷了，沒有別的意思，真的！」

　　漸漸地，孫芳華的眼睛裡湧出一層水霧，她神色很迷離地說：「無論是誰，對我爸的病情都是無能為力的，隨口問問就不必了。」

　　汪文海無語。

　　孫芳華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忽然低下頭，小聲說：「哦，對不起，這樣說可能很不禮貌，請你原諒。不過……其實他對自己的情況比任何人都清楚，不必外人一再提起，這樣反倒讓我們這些家人更加難過。」

　　汪文海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無心的問候，竟為她們帶來了莫大的壓力。

　　他說：「說對不起的應該是……」

　　這時，電梯門「咣」的一聲打開了。

　　汪文海默默地走進電梯。

　　孫芳華沖著他淡淡一笑，轉身回去了。

　　電梯門又「咣」的一聲關上。

　　汪文海看著那扇破舊起皮的電梯門，不知為什麼，那綠油油的顏色總能讓汪文海浮想起女孩兒翩然遠去的身影。那一抹綠色在他的眼睛裡像是會跳動，讓人無法捉摸。他感到一陣酸楚，同時又有點生氣……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第八章鬼來電

　　「啊——」突如其來的一聲女人淒厲的慘叫瞬間撕裂了室內的寂靜，使在座的所有人的心都不約而同「咯噔」了一下……1月23日，上午8點20分，市局重案組在單位食堂匆忙吃過早飯後，發哥和羅剛走進了組長辦公室，向李向東彙報了行動方案（當然並沒有和盤托出）之後兩人便驅車前往石嶺鎮。由於剛剛下過雪，道路不暢，短短的三十多公里路居然行駛了兩個小時。

　　石嶺鎮對於羅剛來說是相當陌生的。他長這麼大只來過一次，而那次來時他還小，所以沒留下什麼印象。

　　這次來到石嶺鎮，感覺鎮子似乎比想像中大一些，只是街道兩旁的房屋十分陳舊，店鋪零星，行人稀少，再加上陽光被烏雲遮得嚴嚴實實，天地間灰濛濛一片，竟給人以陰森、寂寥、壓迫的感覺。

　　羅剛不由得叫了起來：「靠！乖乖，這地方怎麼這麼冷清啊？怎麼看怎麼像電影裡的鬼鎮似的。哦，對了！就像《生化危機》裡的浣熊鎮！」

　　一陣寒風迎面吹來，他打了個哆嗦，趕緊把腦袋從車窗外收了回來。

　　「我看挺好的啊，我退休了就準備來這裡養老，圖的就是個清靜。」發哥悠閒地說。

　　「什麼？來這裡養老？我看還是算了吧！這麼大一座鎮子，連家像樣的酒吧都沒有，不憋死才怪！」羅剛吐了吐舌頭。

　　「你小子就知道喝酒……」

　　不一會兒，車子在石嶺鎮小學門口停了下來。

　　此時學校已經放寒假，校園內同街道上看起來基本沒什麼分別，同樣是冷冷清清的。倆人在校園裡轉悠了半天，總算找到了值班的老師……

　　一個鐘頭後，倆人又出現在石嶺鎮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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