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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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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正輔沒有理會他的表情,自顧自地講起來:「上次說到在何青松的轎車後備箱中,驗出了疑似何青鶴的血跡。不過,那個時候還沒有驗DNN的儀器……」 「DNA!」汪文海更正道。 孫正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是的,反正就是憑著血型辨認身份。當時我們根本就沒辦法肯定那就是何青鶴的血跡。同時我們也採集了輪胎上的泥土,和祖墳附近的樣本比對,但還沒有結果。」 「那麼,何青松對自己車上的血跡又是怎麼解釋的呢?」汪文海問道。 孫正輔說:「何青松對自己轎車上為何會沾上血跡一事,表示毫不知情。而且,經過確認,他在『何福案』案發時,也就是5月1日清晨,一直都留在醫院中與另外幾位醫生為中央的某位首長會診,有十多人可以作證。所以基本上排除了他殺死何福這種可能性。」 「那在『何青鶴案』中呢?」汪文海又問。 孫正輔思索了一會兒,沉吟道:「因為沒有確切的死亡時間,只是從死者腐爛的程度來看,推測大概死了二十餘天到一個月左右,想要調查案發時何青松的行蹤,根本就無從查起。所以對何青松的懷疑,也只能是懷疑,不足以為他定性。同時,何青松還一直向我們所長抱怨,說我們把苦主變了嫌疑人,影響了『何氏中醫』的形象。不過我始終認為,案情存在的疑點,全都指向何家內部,而且與爭奪遺產脫不了干係。雖然上頭要我們重起爐灶、另闢蹊徑,不過我還是暗地裡對何家部分親屬做了走訪,並聽到一些有趣的傳聞。」 「比方說?」 「據傳,原先遺產的分配方案是『本家』、『外家』均分,『何氏中醫』歸何青松兄弟所有。但是何青松卻趁著父親何遠榮病危,串通律師篡改了遺囑內容,讓『外家』沒分到一毛錢。也正因為這樣,才有『外家』人放話要對『本家』的人不利。」 「是何青延嗎?」汪文海想起了之前孫正輔說過的話。 「沒錯,就是何青延、何青年兄弟倆。他們每次提到他們的大哥二哥,總是一臉的憤怒。不過我們核實過了,他們倆在『何福案中』都有不在場的證明,根本找不出疑點來。所以他們兩人也始終沒被列為懷疑對象。」 汪文海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問道:「何遠榮那邊怎麼樣了?」 孫正輔說:「何青松以父親病重為藉口,不肯讓我們探訪,所以具體情況我們也不得而知。但話又說回來,傳言未免也有些誇大其詞。在我們看來,這位本家的長子看起來並不那麼刻薄,他主持醫院工作期間,安排同父異母的兄弟到醫院任職,甚至連何青山都被他送進了C醫大學習西醫,為日後將『何氏中醫』改造成中西醫結合而做準備。不過,也有另一種說法:何青山是受不了『本家』的排擠而自動放棄中醫的,這在之前我也曾經提到過。」 說到這兒,孫正輔臉上現出了茫然之色。 汪文海問道:「那麼,從何青鶴嘴裡找到的鑰匙,後來查得怎麼樣了?」 孫正輔猛一拍腦袋,叫起來:「你看看我這個老糊塗,竟把正事給忘了!嗯,是這樣的,經過調查,查明那把鑰匙是『忠誠牌』檔案櫃專用的。這種檔案櫃大多是醫院或者學校在使用,因此,我們決定先從『何氏中醫』內部著手。我們拿著鑰匙向醫院總務處查問,把可能放置這類檔案櫃的地方都一一做個清查。」 「真是『何氏中醫』的櫃子?」 孫正輔點了點頭,說:「可不是嘛!我們費了老大的勁兒,終於在推拿室中找到了符合那把鑰匙的櫃子。據護士講,那個櫃子平常是不上鎖的,鑰匙就虛插在鎖孔中,什麼時候丟的就不知道了。」 「在裡頭找到什麼了嗎?」汪文海迫不及待地追問。 然而老孫卻搖了搖頭,說:「奇怪就奇怪在這裡。我們細細地檢查了一遍,卻沒有發現可疑之處。抽屜裡不外乎是醫生的值班記錄、救護車出勤簿、查房資料罷了,根本沒有能和線索搭上邊兒的東西!」 「這就有點不對了……」 汪文海沉吟良久,方道:「按照之前兇手的作案手法,不是應該留下一些關於下一個被害者的線索嗎?難道那個鑰匙……」 老孫接口道:「是啊,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也有人提出,鑰匙也可能是何青鶴遇到襲擊時,順手從兇手身上扯下來的,危難之中塞進了嘴裡。」 「難道……是何青鶴留給警方的提示?」汪文海放下筆記,思索起來。他覺得出自孫正輔口中的這起連環兇殺案,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老孫也停住了話,眼睛望著窗外,像是陷入回憶中…… 時間很快就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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