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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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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就純屬猜測,上午,松井正賀被松井式一頓臭駡,祝童雖然聽不明白罵的是什麼,松井正賀低頭的瞬間流露處的陰毒之色,卻被小騙子看了個一清二楚。他會不會假借回禾吉的手,陷害自己的父親呢? 「對不起,我是替松井先生擔心,沒想到這株寶參會給您惹麻煩。」回禾吉大師雖然道歉,還保持著君子風度和高僧形象;眼裡有茫然也有後悔。 池田一雄帶一把回禾吉的肩膀,他就陀螺一般旋轉著跌出門外去了。「大師,現在不是道歉的時間,讓李醫生安靜一會兒。」 「李先生,白醫生,鄭醫生;對不住給你們添麻煩了。」井池雪美關上門,鞠躬道歉;「式爺爺他……」 「很不好。」祝童擔憂的看著松井式;「我已經盡力了,如果兩小時內他還不能醒過來,也許今後就只能維持了。」 「是這樣啊,那……怎麼辦好?」井池雪美難掩失望,呆呆的看著松井式。 老人幾乎只剩一口氣,微弱的呼吸若隱若現、時斷時續。維持的意思就是變成植物人,那樣的松井式對井池雪美毫無意義。 「下午三點,我們要開一個很重要的會議,如果式爺爺不能出席……李醫生,請您想想辦法,一定要讓式爺爺醒過來。松井正賀邀請了廉倉議員和風谷議員,只有式爺爺才能說服他們。」 松井正賀跑進來,抱著松井式搖晃著,嘴裡嗚哩瓦剌講著日語,眼裡冒著憤怒的光,一會兒看向祝童,一會兒撇向井池雪美。 祝童聽不懂他說什麼,當然就只當什麼也沒聽見,抽出鳳星毫刺入松井式人中穴,盡力維持那股虛弱的生機。 「……,你們都出去吧,式爺爺需要安靜。」井池雪美開口了,前面是日語,看得出,這些話讓松井正賀羞怒難耐;最後兩句是漢語,專門對祝童說的;「我希望能和李先生單獨呆一會兒。」 人果然都出去了,房間裡只剩下祝童和松井式後,井池雪美軟軟的癱在祝童身邊。 「李先生,您一定有辦法,是嗎?」 祝童搖搖頭:「松井先生的身體就如一盞飄渺的油燈,剛才那副藥,就如烈火,燃盡了最後一滴油。」 「油燈,先生的意思是……」由於焦急,井池雪美緊緊握住祝童的手,眼裡閃著淚花;「李先生,井池家一貫人丁稀少,我哥哥去年因為飛機失事……如果這一次不能救回式爺爺,我們家族也許就再也拿不回屬於井池家的財產了。」 祝童抬腕看看CK表,指標已經指向兩點三十分;搖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現在,龍鳳星毫或蝶神的黑霧,對於松井式已經毫無作用,唯一的辦法只有以祝門術字來試試。那樣,需要損耗祝童本身的修為和大量的真氣。況且,醫生不醫死,再高明的醫術只能治病;對於一個病入膏肓的將死之人,祝門術字還不一定有多少效果。 「雪美小姐,事情不會那麼糟糕吧?我想,你一定有別的辦法。」祝童不肯輕易應承什麼,以一天來對井池雪美的瞭解,他以為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很不簡單;既然能把老松井攥在手裡甘心為她說話,小松井的表現只是個貪婪的莽漢,根本不應該是她的對手。 「李想先生,您真的只是位醫生嗎?」井池雪美露出吃驚的表情,眼前這個人的話已經超出一個醫生的概念了。 「我是醫生,醫生都應該是傻瓜嗎?」祝童微笑著撚動鳳星毫,又度一股溫暖的黑霧進入松井式的體內。 「廉倉議員要求我嫁給他的兒子,可是我實在不喜歡那個人。李先生,如果式爺爺不能出席會議,我會儘快和廉倉議員談談。」井池雪美瞟一眼蒼老瘦弱的松井式,露出厭惡的表情,似乎所有的男人都是討厭的東西。 「是嗎?」祝童不相信她會如此做,井池雪美看年紀不過二十,演戲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精彩。 「我的祖先是做過些很殘忍的事情,一百一十三年過去了,該償還的已經得到補償,我希望拿回本屬於自己的東西,這有什麼不對?」井池雪美憤怒的抓著祝童的手;「如果……如果……;我會行使最後的權利,把井池家族的全部財產捐出去,讓大家都破產。」 「雪美小姐是以放棄這個權利為條件說服松井式,還有池田一雄先生,是嗎?」祝童大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心裡輕鬆,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許多。 井池雪美是敏感的,感覺到祝童的變化,才發現自己還攥著一個男人的手,紅著臉鬆開手。 「我沒有選擇,如果松井正賀做總裁,會把井池家族葬送到一幫政客手裡;他舒服的日子過得久了,想出名想光宗耀祖,想當議員當大臣甚至當首相。我不能讓井池家族就這麼毀在他手裡。李醫生,你能幫我嗎?」 「最後一個問題,雪美小姐的漢語不錯,松井先生的漢語也很好,我能知道原因嗎?」池田一雄會漢語不意外,井池雪美和松井式的漢語比池田還好,這就讓小騙子想不明白了;即使在地處中國的上海灘,學英語、法語、日語的人數不勝數;似乎誰開口不帶幾句外語就低人一等。 井池雪美猶豫片刻,低頭道:「這是個秘密,原諒我不能說。如果這個秘密被……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先生,不是我不信任您,從三歲起,所有家族成員都要學習漢語,這是傳統。我向您保證一點,井池家族對中國沒有惡意;家族前輩的生意,就是從中國進口各種商品到日本,再把日本的商品運到中國。」 祝童沉吟著微微點頭:「知道了。」井池家族原來是靠這個起家的,家族主要成員會漢語就不奇怪了,有這個傳統也好理解。 「李先生願意幫我了!謝謝,謝謝。」井池雪美高興連連鞠躬,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相信面前這個年輕人說得出就一定做的到。「那麼,先生需要多久?請原諒,三點會議就要開始,我不可能爭取到太多的時間。」 「你說呢?」祝童好容易拿定主張,幫井池雪美過這一關;看她還在表演,讓小騙子有點不舒服。 不是為了所謂的道義或憐香惜玉,是為了這對龍鳳星毫,他不想欠任何人人情。只是幫到什麼程度?自己能從中得到多少好處?可是要仔細談談的。救回松井式,必須向這盞將要熄滅的油燈裡注入燈油,耗費的是祝童寶貴的真氣與自身修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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